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碰撞
距离大蛇丸基地上千里外的地方，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间阴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丝。正在密林中催促手下赶路的红发女子忽然若有感应地转头看向基地所在的方向，担忧的心情溢于言表。一路上她都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担忧，此刻的表情却忽然镇定了下来。她缓缓走到一名手下的面前，对他吩咐了几句，随即转身向基地方向奔去。雨越下越大，渐渐在她身上笼罩起一层薄雾，而她却恍然未觉…… 在大蛇丸基地之外数百里处，一座隐秘的地下工事之中，一名拄着拐杖、额头缠着纱布的老者忽然站起身来，看向大蛇丸基地的方向，神色中满是落寞。他周围环绕着的一批忍者纷纷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良久，老者闭着眼睛缓缓坐会地上，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杀气却是任谁都感觉得到，他开口说话的声音仿佛是地底深渊中的藏匿已久的杀神，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寒冷——“准备猎杀计划！” 远在火之国大名府的火之寺中，一名僧人缓缓转身看向大蛇丸基地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慈悲与关怀。而在僧人的身后，则站立着两名身着祥云图案的忍者。这二人死死盯着地陆的背影，目光中充斥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其中一名忍者长着一双墨绿色的瞳孔，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宽大的长袍之中，看上去诡异无比。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贴着卡片，看着上面的相片说道：“当年火之国的守护十二士名震忍界，解散之后有一人出家为僧，在火之寺修行了十余年，据说已神通佛法精髓，看来就是你了吧？传言真是不可信啊，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半点佛法查克拉的影子？就算我们不出手，你也活不过三个月了吧！” 地陆并未转头看向身后之人，他双手合十，缓缓抬头看向极遥远之外的地方，感受着那生死交融的气息，在心中默念一声佛号，缓缓道：“贫僧得遇传人，虽死何憾！” 距离战场不过十里的一处隐蔽的山谷之中，满头白发的自来也正与三只体型巨大的蛤蟆藏身其中，默默地观看着一处山壁。那里投影这第七班与大蛇丸战斗的场景，看上去竟如身临其境一般，也不知自来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将数十里外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遗漏地显现出来。不过在自来也的肩膀上悬停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白色飞鸟，或许这一幕的出现与这只飞鸟有什么关系…… …… 战场正中，药师兜强行激发身体的潜力，竟一时抵挡住了飞鸟铺天盖地的进攻。但是飞鸟的数量实在太多，兜的碧绿丝网虽然锋利无比，但毕竟后继无力，在飞鸟前赴后继地进攻之下，光芒渐渐变得黯淡起来。 终于，在十余只飞鸟的共同撞击之下，巨网再也无法承受住这样密集而强大的攻击，最终化为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之中。被巨网阻挡的飞鸟纷纷长鸣一声，扑翅向药师兜冲刺而去。 兜看着巨网在飞鸟的冲撞之下不断变化形态，似乎随时都会崩溃，而他自己却提不起一丝力量维系巨网的形态，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随着巨网的消散，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即将来临的死亡——一旦成为忍者，死亡似乎便是注定的归宿。此刻他的心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失落，而仅有一个深深的疑惑，挥之不去：“召唤出的东西越是强大，消耗的查克拉就越是恐怖。佐井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忍者，怎么可能有这么庞大的查克拉量？生命之舞形态的查克拉，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飞鸟即将临身的时候，药师兜却忽然感到腰间一紧，下一刻便被一股沛然大力拉向了后方。兜甚至来不及低头看一眼腰间缠绕的紫蛇，便已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之前铺天盖地袭来的白色飞鸟，此刻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组成了一只体形巨大的飞鸟，居高临下地向自己扑了过来。而在自己的身前，一团巨大的难以形容的火焰，外表包裹着密密麻麻的雷光，以一只盘旋巨蛇的形态，迎面向飞鸟咬去。 “复合忍术雷火搏杀！” 两只庞然大物，比一般的通灵兽至少大了一倍。撞击到一起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只看见一道刺目的白光刺破天际，随后便是雷光隐隐、火光漫漫、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碰撞发生的一刹那，便剥夺了方圆数十里的所有声音。树木无声倒地、忍者无声呐喊、通灵巨蛇在寂静中消散、连阳光似乎都突然停顿了一下，药师兜的耳朵中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跳动得如此剧烈，几乎撞得他胸口疼。 寂静持续了整整三秒，下一刻，一股沛然难御的罡风扶摇而上。罡风笼罩的范围之内，亘古恒在的戈壁巨石纷纷被卷入空中，未出十米就已被锋锐的罡风撕扯成了细沙，而后以更快的速度被卷向高空。 以药师兜现在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罡风的威力，甚至要超过鸣人全力施展的螺旋丸！若不是大蛇丸见机得早，在碰撞尚未发生之前就已带着他和佐助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恐怕他们此刻的结果会与那些巨石一样…… 在战场的另一边，大和也不惜损耗自身经脉，发狂般地发动木遁，施展出了自己所能使用的最强忍术——传承自初代火影的“绑排之术”。所有的树木疯狂生长，在第七班周围笼罩了足足数百层，每一层都将这一片空间围得密不透风，形成了一个椭圆形坚不可摧的堡垒，竟抵挡住了罡风外围的侵蚀。 堡垒之内一片黑暗，只有小樱的碧绿色查克拉照亮了第七班中忍的脸庞。此刻佐井整个人都已虚脱下来。身上的汗水犹如涌泉一般不断流淌，任凭小樱如何施展医疗忍术都无法阻止，全身各处的脏器都已接近枯竭，随时可能死亡。身体上损伤还是次要，佐井精神中正遭遇着更加剧烈的打击。自查克拉变异之后，佐井召唤出的伪兽便已发生了质变，每一只都与他有着极为神秘的联系。这联系并非通过查克拉，而是更进一步，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因而伪兽的生死便与佐井自身息息相关。伪兽一旦死亡，便意味着佐井自己的精神经历了一次死亡。 死亡的体验，一个人一生也仅有一次，而佐井却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经历了成千上万次死亡的体验！此刻他精神中的风暴，绝不逊色于面前的大碰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此刻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崩溃只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