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转折

    自从晓组织袭击砂隐以来，卡卡西还从来没有和赤砂之蝎交过手，因而他并不知道蝎的手段，对绯流琥的坚固程度也仅仅停留在手鞠的叙述层面。然而，再坚固的堡垒也都会被攻破，而掌握着强大攻击忍术——雷切的卡卡西，从来不会把防御型忍者放在眼里。

    即便如此，对佐井能在生死关头破除虚实之辨，卡卡西仍然感到极为震惊。这种震惊却与之前佐井施展飞行忍术时完全不同。这是因为虚实之辨，实在是人生极难勘破的难关，它并不是仅仅依靠修为和悟性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必须有足够的人生经验！一个年轻人或许能够掌握很多强大的忍术，也能凭借自己的悟性和警觉避开许多陷阱，但若说他能够领悟生死的大喜大悲、彻悟人生的意义价值，却无疑是天方夜谭。后者必须依靠极为丰富且曲折的人生经验才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之下领悟出一些特殊的道理。这一点卡卡西本人就深有体会，当年发生了那场剧变之后，卡卡西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当中，虽然明知老师和朋友们的关心、也明知道光明的可贵黑暗的可怕，可是当年的经历却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即便明知不对，却仍然不由自主地沉沦到黑暗当中。这并不是知道就可以的，必须切身经历且有深刻体会，才会在长期的痛苦、压抑与曲折之中大彻大悟，获知真谛。

    要说佐井在根部经历了许多磨难，这一点卡卡西绝对相信，可这些磨难远远不够他勘破虚实之辨，无论如何都不够！

    第三代火影天纵之姿，尚且要在而立之年才能做到这一点。而如今的佐井，年龄不及当年第三代火影的一半，却已达到了当年第三代火影的人生境界，这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人生境界和忍术境界，根本就是两码事！

    卡卡西深知猿魔棍术的机密，因而对佐井的顿悟所带来的实力变化知之最深。千代婆婆熟知赤砂之蝎的手段，自然也能从侧面感受到佐井实力的变化。手鞠亲眼目睹了佐井施展猿魔棍术的场景，也能略微感受到那种突变。然而，鸣人和小樱，一来年岁尚浅，二来经验不足，见识不够，他们听着手鞠的叙述，大概和听故事差不多。见卡卡西脸色沉重，二人都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佐井突然提高的棍术修为怎么会让卡卡西如此严肃？

    似乎是发现了鸣人与小樱的疑惑眼光，卡卡西忽然一笑，打破了沉默，对手鞠说道：“佐井的棍术突然提升，这一点着实令我感到震惊。因为猿魔棍术每一次提升都异常困难，尤其是在面临影级强者的攻击时，想要顿悟几乎可说是不可能的！佐井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得了……只可惜，唉！”

    他一番谈话，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自己心中的震惊与疑惑，场上的气氛再一次活跃了起来。一时间鸣人和小樱竟自顾自地讨论起来，纷纷表示没想到貌不惊人的佐井竟能做到这一步，着实令人钦佩。只有卡卡西眼中的那丝疑惑始终萦绕不去。而千代婆婆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令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手鞠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卡卡西和千代婆婆，又对比了一下讨论正欢的小樱和鸣人，暗暗感叹道：“老一辈的忍者在战争中成长，每一个人都练就了隐藏心事的本领，即便面前是自己的绝对仇敌，他们也能与之谈笑风生。而新一代的忍者，在这方面却显得有些单薄，他们或许掌握了强大的忍术，但是心理素质却不一定及得上老一辈忍者。现在想来，即便是佐井，也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至少和卡卡西前辈比起来，他处置事情的能力明显不如……”

    卡卡西见鸣人和小樱讨论正欢，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说道：“我们现在正在追逐晓组织的途中，没有时间讨论这些了。手鞠，你接着说吧！”

    手鞠点了点头，说道：“当时佐井一击破碎了蝎的傀儡，原本以为蝎的本体应该会被逼出来，可事与愿违，在傀儡破碎之后，竟引发了一阵浓烈的烟雾，蝎竟在傀儡当中再一次引爆了烟雾弹，现场顿时又是一片朦胧……这一次佐井的反应竟与之前大相径庭，他非但没有向蝎发起攻击，反而蛰伏起来，隐忍不动。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安静，简直是落针可闻。既听不到佐井挥舞长棍发出的猿鸣声，又听不出赤砂之蝎释放暗器的声音。想来绯流琥被打破之后，蝎的暗器也受到了影响。战斗结束之后，我们又探查了一番现场的情况，在绯流琥的遗骸当中发现了一滩血迹，我这才知道佐井那顿悟的一击不但将赤砂之蝎的傀儡打破，而且重创了傀儡中的蝎，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停止释放暗器，转而远遁的原因吧！”

    鸣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问道：“佐井不是拥有‘远望镜之术’的吗？按理说蝎释放烟雾弹，反而应该是对佐井有利才对呀？为什么佐井会停止攻击，反而蛰伏起来？”

    手鞠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也以为蝎在拥有‘远望镜之术’的佐井面前使用烟雾弹，完全是自寻死路。现在听了卡卡西前辈的解释，我才终于明白了。赤砂之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察觉了佐井‘远望镜之术’的不足之处，将数枚烟雾弹同时使用，瞬间制造出浓度极高的烟雾，从而屏蔽了佐井的视线。而蝎则趁此机会，劫走了迪达拉和我爱罗。”

    小樱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鸣人，解释道：“刚才卡卡西老师说过，佐井的装备全部都是木叶暗部特别提供的，而烟雾弹更是为佐井量身定做，使其一旦发动，刚好能遮蔽对手的视线，同时又不影响佐井‘远望镜之术’的发挥。这也就说明了一点，佐井的‘远望镜之术’并不是万能的，它穿不透常规的烟雾弹。或许随着烟雾的散去，佐井能够先敌一步发现对手，但在数枚烟雾弹同时释放的情况下，他和蝎就处在了同一个起点上，谁也占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