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药师兜

    “协助大蛇丸，消灭自来也！”

    在佐井看来，这样的命令实在是与背叛木叶无异。协助一名叛逃忍者本身就已经是颇为争议了，但如果对付的对象是更加危险的敌人，那倒也时常见到。可如果对付的对象是木叶的顶梁柱，是木叶最尖端的战力，那毫无疑问是绝对违背常理的！

    然而此刻，佐井接受的恰恰是这样的一个任务。

    他在三年之前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以佐井的身份在根部生活。因此他并没有从头到尾地接受根部的洗脑教育，他的心中仍然存在着自己的判断。

    对于团藏，他是忠诚的。因为团藏给了自己根部的身份，并教授了他新的忍术，使他拥有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本钱。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时间过的越久，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就越是清晰。在这里，对弱者的同情是根本不会存在的，生命当真就如同草芥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夺走。一个大人物随便制定一个计划，都会导致成千上万的人失去生命。以他刚进入这个世界时的彷徨和无知，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来。他之所以活到了今天，就是因为团藏的支持和根部的庇护。不管团藏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他这么看重，但结果是一样的。佐井不会去追究其中的原因，知恩图报是最根本的要求。

    然而，此刻团藏对他的命令却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根部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因为火影的支持和木叶的庇护，如果根部背叛火影、背叛木叶，最终自己也会走向覆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明白，在见证了无数忍村因为内讧而被轻易消灭之后，佐井更是对这个道理有了更直接、更深刻的体会。

    所以，对团藏的这个命令，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执行。

    “香磷说的没错，团藏大人的内心已经被权欲所充塞，理智已从他的脑海里被暂时剔除了！他在权欲支配下所做的决定，必然会给根部以及木叶都造成巨大的损失。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种损失降到最低。只有木叶平安，根部才能平安，团藏大人才能平安。这个道理，反过来说是行不通的！”

    下定了决心之后，佐井毅然收起手中的卷轴，转身向短册街走去……

    像三忍这样的影级忍者，能够被称为是村子凶器的人物，对于任何窥视的目光都会有非常敏锐的感应。因此，佐井放弃了在空中进行监视的常规做法，采取了新的监视手段——即将身体隐藏在建筑物之后，利用团藏所授的远望镜之术进行探查……

    短册街的旅馆中，自来也的神色萎靡不振，鸣人由于过度修炼螺旋丸，导致身体伤势严重。虽然有九尾的查克拉修复身体，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而纲手最贴身的助理静音，此刻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自来也一边尝试着凝聚查克拉，一边懊恼地说道：“昨晚我对她没有丝毫的防备，才会被她钻了空子！如果纲手真的选择和大蛇丸合作的话，那我就只能选择杀了她！”

    静音一脸沉痛地说道：“我也没想到，纲手大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之前一直相信纲手大人不会对村子不利，没想到，对亡者的思念让她失去了判断能力……”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赶到纲手和大蛇丸约定的地点，无论如何要破坏他们的合作！”

    自来也的声音坚强有力，在这关键的一刻，他做出了痛苦却又坚定的选择。舍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保护凝聚了太多人心血的村子。

    当三人踏上征途的时候，隐藏在远处的佐井内心产生了剧烈的震动。他很清楚自来也对纲手的感情，因而更为自来也做出的决定感到敬佩。相比自来也，他竟连香磷都下不去手，他情不自禁地询问自己：“难道我对村子的忠诚和热爱，还远远不够吗？团藏大人曾经说过，忍者最强大的力量，在于长期压制自己的感情，而后将这感情彻底宣泄出来。忠诚和热爱，是忍者力量的源泉，当对村子的热爱超过一切的时候，即使面对的敌人是高山一般伟岸的忍者，自己也能够毫不迟疑地出手。只有这种敢于出手、不为外界所动的心境，才能够将忍者的力量发挥到极限！”

    看到自来也的表现，他似乎对忍者这个词的含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由于佐井有远望镜之术的辅助，加上自来也等人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伤。因而虽然自来也三人先行出发，但佐井却比他们先一步赶到了大蛇丸和纲手约定的地点。

    在佐井身前大约一公里的地方，纲手与大蛇丸面对面地站立着。虽然距离遥远，但以佐井的“远望镜之术”和读唇术的造诣，弄清楚两人的对话内容还是很容易的。

    然而，大蛇丸在提出疑问之后，纲手却始终处于沉默当中，一言不发。

    这样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长时间，正当佐井感到有些问题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枚苦无刺破空气，向佐井的背后刺了过来。这枚苦无显然使用特殊手法发射的，在以几块速度飞行的同时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佐井对此毫无防备，他的远望镜之术并没有白眼那样的全视角，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当然毫无所知。

    眼看苦无就要刺进佐井的身体，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直漆黑的墨蛇突然从佐井的背后窜起，准确无误地咬中了高速飞行的苦无。墨蛇收到攻击随即溃散，化为了一滴滴墨水四散飞溅。而苦无收到魔蛇的拦截，也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一头坠落到了地上。

    始终处在高度紧张状态的佐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向了偷袭自己的人。

    这人带着一副眼镜，右手拿着一直苦无，长长的银灰色头发被简单地扎了起来。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光芒，阴险而又嗜血。那一副眼镜则恰到好处地将他的心思彻底地隐藏了起来，任何人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拥有根部的情报支持，佐井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你是大蛇丸的助手，潜入木叶的间谍——药师兜！能在这里见到你，倒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兜冷冷一笑，说道：“在大蛇丸大人即将恢复实力的关键时刻，有人却躲在这里进行窥伺，明显不怀好意！你选择了的地点和他们相距近一公里，要在这样的距离上破坏大蛇丸大人的计划，看来你一定是一个远程攻击型的忍者。”

    见到佐井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兜继续说道：“有了自来也和九尾人柱力的干扰，已经对大蛇丸大人极为不利了。如果再加上一个远程攻击型的忍者辅助，后果就更加难以预料。好在现在我已经接近了你，一名远程攻击型的忍者被近战型忍者近身，结束战斗的时间绝不会太长。自来也要到这里起码还有五六分钟，足够我解决掉你了！”

    佐井脸色平静，冷漠地说道：“我并不认同你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