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抉择
一处狭窄的巷道中，香磷高速前进的身影突然停顿了下来，她的眼睛盯着堆放在墙壁角落的一堆碎砖，一声清叱道：“你已经跟了我十几分钟了，该不是真的为了保护我吧？” 墙角处原本空无一人，可香磷的话音刚落，这堆砖头突然变成了一阵烟雾。随着烟雾的散去，佐井的身影渐渐清晰。 他面色复杂地看了香磷一眼，开口问道：“你和大蛇丸是什么关系？你到短册街来就是为了追查纲手的行踪，对不对？” 香磷心中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冷地说道：“大蛇丸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佐井叹息了一声，说道：“之前在木叶，我就已经知道你是感知忍者。你能够一眼就将经过易容的我认出来，可见你的感知能力不弱，尤其是对查克拉有非同寻常的感应能力。这一次的中忍考试，死亡的概率如此之高，你们草忍村实力强过你的不在少数，最终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其原因就是你能够及早发现敌人，从而提前规避风险。作为一名能够感知查克拉的忍者，你从自来也和纲手两人所在位置的中点穿过，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不是很奇怪吗？要知道这两个人的查克拉，每一个都达到了影级的高度。任何一名感知忍者出现在这里，都不可能毫无反应。中忍考试时，大蛇丸曾经以草忍的身份进入死亡之森，可见他和草忍并不陌生。你就是草忍村中为大蛇丸做事的人，对不对？” 香磷沉默了一段时间，最终缓缓说道：“你既然认定我是大蛇丸的手下，只管动手除掉我就是了！何必这么啰嗦？你们木叶是大国，木叶的忍者想要清理一个小小的草忍，还需要这么多废话么？将威胁抹杀于未知之中，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行事准则么？何必要说出一大串的理由？” 佐井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自从他进入根部，便一直在履行着根部的使命。 “根部的使命，就是要尽一切可能，用一切手段，消灭妨碍木叶的害虫，剪除可能爆发的隐患，将自己作为养分，供给木叶这棵的大树，使它茁壮成长！” 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棍，棍捎直指香磷，口中喃喃地说道：“大蛇丸是木叶的头号大敌，他双手被封印，正是消灭他的最好机会。若是任由你将纲手的位置泄露出去，一旦大蛇丸实力恢复，木叶非但无法消灭大蛇丸，反而会陷入更大的危机当中。作为木叶的忍者，我有必要将可能的危机掐灭！香磷，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跟我回木叶，承诺不再为大蛇丸做事，我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香磷楞了一下，随即咯咯一笑，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木叶根部的忍者吧？我想，团藏可能并不像你这样想呢！” 佐井斩钉截铁地说道：“团藏大人心忧木叶，甚至愿意为村子献出自己的生命！一切怀疑他的言论，都是没有根据的臆测！这样的言论，我甚至连听都懒得听！” 香磷仍是微笑着说道：“现在有两种结果让你选择，一条是自来也成功地把纲手带回木叶，团藏失去成为第五代火影的机会，而大蛇丸大人的双手无法修复；第二条则是大蛇丸先一步找到纲手，从而恢复实力，而团藏则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从此成为木叶的第五代火影。你作为团藏的手下，难道不该选择一条有利于他的决定么？” 佐井不假思索地说道：“第一条选择虽然对团藏大人不利，但木叶的高端战力增加却无疑是一件好事。剥夺了大蛇丸的双手，更使得木叶能够抓住机会，彻底毁灭这个强大的敌人，消除危机，为第三代火影报仇。第二条选择虽然有利于团藏大人，可是却是木叶少了强大的战力，多出了两个可怕的敌人，一旦纲手和大蛇丸联合起来，对木叶的威胁将是致命的！我虽然是根部的一员，却愿意为木叶的大计牺牲一切，所以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你离开！” 香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只怕团藏并不是像你这样想的呢！他或许是个有血性的人，但是长期在黑暗世界的生活抹去了他的热血。他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政客，宁可让村子受损，也要壮大自身！” 香磷的话让佐井的心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虽然他心中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说的是对的！” 佐井不愿多想，他大喝一声，打断了香磷的话，说道：“你现在不用挑拨团藏大人和木叶的关系！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选择和我回到木叶，还是选择死亡？” 香磷冷冷地看了佐井一眼，说道：“可笑的忠诚，可悲的选择，可耻的自欺欺人！难道虚伪就是根部的本质了吗？自诩忠诚的人却要毁灭忠诚的对象，真是令人感到讽刺呢！我和你们不同，真实才是我要追求的东西。你给了我两条路，我选择死亡！”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香磷的几缕头发。在佐井的眼里，她此刻不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忍者，而是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 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色异常平静，仿佛她所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佐井高高地举起长棍，却迟迟没有落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死在佐井手上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了，其中也不乏长得漂亮的女忍者，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从心底里不愿意动手。 在木叶生活了整整三年，他已经习惯了新的生命，新的身份。如果有人要对木叶造成威胁，在他能力所及之下，必然挺身而出，绝无二话。但是今天，他却迟迟不肯下手。只因面前这名少女，曾经无私地帮助过他。那一个月的软禁生涯，佐井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看着香磷一心赴死的表情，想到过去共同经历的种种，视死如归的坚强与孤独无助的柔弱，两道截然不同的影子同时出现在佐井的脑海中，渐渐融合到一起，越发清晰，越发美丽…… 良久，他才黯然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香磷惊讶地抬起头，定定地盯着佐井的眼睛，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佐井侧过身去，不再看她的脸，豪迈地说道：“大蛇丸纵然号称三忍，我却也并不惧他！我们同时获知了纲手的位置，便是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今天我要留下你的性命，让你亲眼见证木叶的力量！无论大蛇丸如何才华横溢，实力超群，他都不可能战胜木叶！因为木叶凝聚了太多愿意为它牺牲一切的人！只要有这些人存在，木叶就不可战胜！第三代火影是这样的人，团藏大人是这样的人，自来也和纲手是这样的人，我也是这样的人！” 香磷看着佐井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心中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但嘴上却仍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只要杀了我，这一切的危机都会被消灭于无形。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舍近求远！你明明知道这样的选择可能会给木叶带来巨大的危机，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恐怕和你们根部的宗旨相违背吧？” 香磷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佐井的痛处，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这一次我放你走，是为了纪念那逝去的一个月。然而，你是大蛇丸的手下，我是木叶的忍者，我们两个的道路注定不同，下一次再相遇，我们就是敌人！” 看着佐井斩钉截铁的反应，香磷也沉默了。 “宁愿去面对大蛇丸，也要放我走吗？这样做真的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