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 人比人
对于凡凡气势汹汹的来“管自己的闲事”,华敬一直都是看戏一般只看不说。 凡凡不管华敬是入戏还是看戏,她只管做自己要做的。 “何茗雨,是个男人就敢作敢为,就算是始乱终弃那也是有始有终。你和我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难道你敢做不敢认?” 何茗雨没有立即回话,顿了顿很是平静的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也许说过喜欢你,但是喜欢不是爱。” 此话一出口,凡凡纵使有一堆反驳的话也是笑话,有一堆推翻的证据也是只能用来自取其辱。所以她能说的只剩下“好,很好,非常好。” 嘴里说着“好”,可是凡凡的脸色一点都不好。 张墉不远不近的都听到了,各人的反应他也都看到了。能考进一中,就算是特长生也不是傻子,他甚至都想到了凡凡为何失魂落魄的撞到他的篮球上,为何说出那句“劈腿会扯蛋”的惊人言论,也想明白了凡凡此时那句“好”背后是多不好。 不知处于什么心理他站到凡凡身后,颇有些豪气的说“李依梵,我说过会帮忙的话还算数!”他不介意给何茗雨松松筋骨。 这个时候,张墉略显幼稚的话却让凡凡冰凉的心感到一丝暖意。她转过身问道,“真的?” “我从不食言。”张墉拍着胸脯保证。 “那我问你,有女朋友吗?” 张墉摇头。 “谈过恋爱没?” 张墉摇头。 “那你能俯下身听我说吗?” 张墉俯身,凡凡上前。 凡凡搂住张墉的脖子深深一吻,虽非唇舌交缠,却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而已。 呆愣僵硬的不止张墉,何茗雨比他更甚,可是何茗雨只是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凡凡放开张墉的时候,张墉都还是懵的。 “你……” “我也是第一次,都是初吻,既然那个人不承认,那我也算没恋爱过,这样算来咱俩挺公平的。” 凡凡尽量笑的轻佻把自己往花花公子的路子上靠,而张墉这个傻小子却似突然回魂了一般说“不公平”,然后按着凡凡对着那刚刚松开的小嘴啃了下去。 是不公平,凡凡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张墉,还这样夺了人家初吻,其实也挺混蛋。所以张墉要找补回自己面子的举动,凡凡也就随他了。 何茗雨走了,是气走了还是不想看这拙略的戏码,无从知晓。 凡凡不争气的红了眼,给张墉说了许多个对不起,可是她也知道今天她对不起的还有自己,她是怎么了?她讨厌自己。 三天后,凡凡被叫进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连不知检点这样的词都出来了,更可笑的是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她勾引“优等生”,打扰人家学习,扰乱校园秩序。 凡凡咬牙忍下了,可能是嫌不够,张墉被他的班主任领着进来一顿骂,主题和凡凡的基本一样。可是他们要的就是要当着对方的面看着彼此被羞辱的狼狈样子。 两个班主任就像打擂台一样越骂越起劲,凡凡的默不作声都被称作是不服管教,而后就是一句“你爸还老师呢,就教出你这样的子女?”说的就像她爸是教师界的耻辱。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凡凡,她把低着的头高高抬起,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班主任,“我看那你这样辱骂学生还企图侮辱家长的,才是真正教育界的败类!” 败类还真是个败类,他一怒之下要打凡凡,还不忘抄家伙,抄的还是他屁股下面的木头椅子。凡凡情急之下想退开,可是身后是一堵墙。 与凡凡一桌之隔的张墉其实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凡凡那边的动静,从凡凡开始反击他就怕有人“狗急跳墙”了,所以在那个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墉的大长腿一蹬桌子跨了一步就飞了过去,他本想扑倒那个败类,可是混乱中被自己的班主任抓了一把偏了方向,变成了替凡凡受了这一椅子。 张墉的右臂断了,头上右侧也开了口子,献血沿着鬓角往下流。凡凡慌忙用手去给他捂,哭着说咱们去医院。 张墉呲牙裂嘴的说,去医务室先止血后包一下再说。 这次没人阻止他们,毕竟张墉看着情况不妙,凡凡的班主任想着瘦弱的凡凡要是真来上那么一下,说不定就没了,到时候估计没人保得了他,张墉也算间接救了他,连凡凡也没管。 去医务室简单处理过后,凡凡陪着张墉去了医院。一番检查后,张墉倒没有凡凡想的那么糟,头上缝了三针,伤口倒不大,没有脑震荡什么的。右臂也不是断了,只是关节错位。 张墉没有惊动家人,所以凡凡也不惧什么夜不归宿记大过之类的,在当天晚上坚持给张墉守夜。 凡凡当了十来年的病人,对照顾病号也算是轻车熟路,所以张墉被照顾的很好。但是第二天,张墉坚持出院,他和凡凡都未成年,理论上也是要监护人的,昨天也是接急诊而已,所以医生吩咐了些注意事项就让他们离开了。
离开一天一夜的两人回去后,就看见学校的公告栏里对他们两个都通报批评。 张墉头上纱布网兜,胳膊上打着石膏掉在脖子上,双眼里全是火的踢开了办公室的门,凡凡追在后面竟然有点跟不上他。 “趁我现在没告诉家人你把我打成这样,把通报批评换成道歉通知,否则你就等着上报吧,禽兽班主任欲猥亵未成年女学生,被低年级同学撞见阻止,将其打成重伤,多处骨折,头部缝针。若是不想上报,我小姨当初学新闻的同学也可以帮你上电视。” 张墉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凡凡的班主任。 凡凡的班主任气急败坏指着张墉的鼻子,“你歪曲事实!” “难道公告栏里的东西就不歪曲事实吗?我不是什么你能拿捏的软柿子,还有你也最好别打李依梵的主意!” 凡凡一度认为何茗雨很好,可是无论昨天还是今日,她才知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的道理。 何茗雨要么是对她没有半点情谊,要么就是特么的一个软蛋! 公告栏对于他们二人的通报批评撤走了,发了声明说是班主任搞错了,误会一场。 可是讽刺的是,凡凡和张墉却明目张胆的“亲密无间”。食堂里凡凡打好饭,一口一口的喂饱张墉吃完,再把汤吹到正好端到他跟前,张墉吃饭热的出汗,凡凡在边上给他打扇,更夸张的是她把张墉宿舍几个男生的饭盒每天都一起洗了,就为他们能因此多看着张墉别不小心碰了手臂。 课余时间他也是学当初她手腕骨裂时爸爸那样,帮张墉代笔写作业,抄笔记,因为比张墉高一届成绩也不错,凡凡又兼职了张墉的辅导老师。 那天见张墉左手的指甲长了,她捏着他的手帮他剪了指甲。张墉的脏衣服除了内衣,凡凡都帮他洗了。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凡凡除了上课睡觉,那就是张墉了。四大天王与凡凡几乎都是零交集了,连舍友们想和凡凡聊聊她都是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所以整件事除了当事人,几乎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十多天过去后又到月底放假时间,张墉面色沉重的对着凡凡说,这次回去就转学吧,别在一中上学了,他也是个小卒子,保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