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聂远发难
闻听丹谷中央大殿前台阶上传来的刺耳声音，秦毅不禁眉头一皱，抬头向着大殿台阶上望去，发冷的面色上，眼神中散发出慑人心神的寒意。 但见台阶尽头，中央大殿门前，摆放着一条长长的几案，几案后坐着几人，正是丹谷谷主万综与徐忌及几名丹谷长老。 徐忌若不是于十余前离开丹谷，今也应是丹谷长老。 论资排辈，徐忌自然也有资格在几案后方落座，闻听刺耳的声音，亦不禁望向发出声音的丹师。 发出刺耳声音的丹师亦在几案后方落座，正是三日前在丹谷谷口被秦毅重伤的丹谷长老聂远。 聂远腹部伤口已然在回到住处后，炼制服用了一颗四阶丹药——犀清丹，于次日愈合了。 犀清丹是一颗用来疗伤的四阶丹药，具有止血与快速缓和武者所受伤势的功效，并且在次日愈合伤口。 然犀清丹不易保存，只能在炼制成功后立即服用，久存便会药效全无。 今已过三日，聂远伤势自是已无大碍，但因当日失血太多，脸色依然苍白。 “秦毅当初闯过齐岳阵，被齐岳派招收为精英弟子，这是江邑郡中武者皆知之事。试问，又如何能够参加丹谷初冬大比。”聂远继续言道，言语之时，神色十分自得，似乎是为找到了令秦毅难堪的借口而自得。 “毅儿是我收的亲传弟子，又怎么不能参加大比。”徐忌言道，言语愤怒。言罢，似乎因为愤怒，徐忌剧烈的咳嗽起来。 “亲传弟子，师兄离开丹谷十余年，居于齐岳派益峰之中，被齐岳派聘为客卿长老。试问，师兄可还能算是丹谷的丹师吗？”聂远言道，言语中露出一丝冷笑。 聂远与徐忌本是一师之徒，但两人本就不合，且聂远又愤恨秦毅在丹谷谷口处将他击成重伤，因此聂远抓住非丹谷弟子不能参加丹谷初冬大比这件规矩发难，试图让徐忌与秦毅当众难堪。 但聂远正自心中得意之时，丹谷谷主万综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聂远的幻想。 “聂长老，师兄只是于十余年前暂离丹谷，客居于益峰，又怎能不是我丹谷的丹师。秦毅先前虽被齐岳派招为精英弟子，但师兄助其点燃丹火成为丹师，并拜师兄为师研习丹术，亦可视为入我丹谷，自然可以参加大比。”万综沉声言道。 “可……”聂远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 “聂长老，不必再多言。”万综沉声言道，言语中带有一丝严厉。 聂远与万综亦是一师之徒，但聂远生性刻薄，万综十分不喜聂远为人，因此虽聂远时常会刻意讨好，但万综却始终与聂远保持着距离。 然万综却与大师兄徐忌关系极为密切，当年万综初入师门，就与徐忌建立起了这种密切的关系。 自十余年前，徐忌离开丹谷，万综就一直想念徐忌。 虽知徐忌客居益峰，万综非常想前去探望。但其师尊曾有遗言，徐忌心性本是善良之人，离开丹谷后，定会找一清静之地反省所犯过错，丹谷任何人不得在徐忌反省期间打扰其清静。 万综遵师命，十余年来虽十分想念师兄徐忌，却也一直未曾前往益峰探望。 今徐忌归来，万综自然异常欣喜，闻听聂远质问徐忌是否还是丹谷丹师，万综已然心中愤怒。 但万综身为丹谷谷主，却也不能以个人喜好，就此惩戒无太大过错且身为丹谷长老的聂远。 然万综的言语，却使的聂远再无言语，只因执法堂的存在，万综在丹谷有着绝对的权威。 虽万综并无惩戒聂远之意，然聂远却心中担心，唯恐再开口言语，万综会以顶撞谷主的罪名，将其交与执法堂惩戒。 丹谷中央大殿门前再无人言语，徐忌亦止住了咳嗽，丹谷初冬大比即将开始。 广场上手捧丹炉，盘膝坐于地面参加大比的丹谷精英弟子，神色肃穆。 广场外站立的准备观看大比的丹谷普通弟子，亦无一丝声音传出。 然这种寂静，被秦毅一声充满寒意的言语打破了。 “跳梁小丑，犹如野狗狂吠。”秦毅冷声言道。 周围手捧丹炉，盘膝坐于地面的丹谷精英弟子及广场外围站立的丹谷普通弟子，面色错愕了，似不曾想到秦毅会当众出言冷嘲身为丹谷长老的聂远。 秦毅的言语，也使的广场上一名手捧丹炉，准备参加大比的丹师，神色愤怒的站起身来，正是聂远的亲传弟子，亦是此次大比公认的夺冠人选，五阶丹师郑晋。 “你竟敢辱我师尊！”郑晋愤怒的言道。言罢，郑晋就欲召唤契约刀兽幻化成刀兵，上前与秦毅拼杀。 闻听秦毅言语，聂远也自座位上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一阵扭曲，神情十分难堪，亦欲召唤契约刀兽幻化成刀兵，上前与秦毅拼杀。 秦毅的言语，却使的徐忌大笑起来，笑声中有着一丝爽快，似在尽情释放方才被聂远质问致心中产生的烦闷。 广场周围与众丹谷普通弟子站在一起，准备观看秦毅参加大比的哑伯，一直面带微笑注视着秦毅。闻听秦毅言语，哑伯微笑的神色中似乎多了一丝古怪的意味。 蹲在哑伯身前的疾风狼刀兽，似乎亦明白了秦毅言语中的意思，神色中有一丝笑意。注意到聂远与郑晋欲对秦毅出手，疾风狼刀兽亦站起身来做好了准备，等待着秦毅的召唤。 万综亦是苦笑了一下，似不曾想到秦毅会出此言语，但见聂远与郑晋欲向秦毅出手，万综沉声喝道：“住手。” 执法堂的存在，使的聂远与郑晋不敢不听从万综的言语，闻听万综言语后，聂远与郑晋亦只好站定了身形。 “谷主，秦毅如此辱及丹谷长老，亦可见其对丹谷不尊，望谷主下令执法堂将其拿下问罪。”聂远虽畏惧万综的威严，不敢再向秦毅出手，却也不愿轻易放过此事，再次出言，试图说服万综下令执法堂擒拿秦毅。 “聂长老，怎可与后辈置一时之气，待我训戒秦毅一番便是。”万综自然不会下令执法堂擒拿秦毅，虽不喜聂远为人，然此时却也不得不出言劝慰。 聂远虽不情愿，但见万综已然下了决定，却也不敢再有言语，唯恐顶撞了万综。 万综亦象征性的训戒了秦毅几句。 郑晋也已手捧丹炉，重新盘膝坐于地面。但眼神仍带有怒意，打量了一下秦毅，随即面带轻蔑的言道：“我当你天赋如何了得，却也只不过是一个与一只一星刀兽缔结血脉契约的一级天赋武者，想你丹术天赋亦不会太高。看我在大比中如何收拾你，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大比，以免到时丢人现眼。” 秦毅丹术上有惊人天赋之事，徐忌亦只说与了万综，万综也不曾再说与别人，因此郑晋并不知晓秦毅在丹术上有着惊人的天赋。 闻听言语，秦毅并未看向郑晋，再次冷声言道：“依然犹如野狗狂吠。” 秦毅的言语，使的郑晋再次面色大怒，欲起身与秦毅拼斗。 “都给我住口，大比开始前，谁若再有丝毫动作言语，交执法堂惩戒。”万综言道，万综是真有些急了，如此下去，大比还怎么开始。 万综的言语，也惊的郑晋慌忙稳定身形，手捧丹炉，盘膝坐于地面，不敢再有丝毫动作言语。 铛…… 一声悠扬清脆的钟声响起，丹谷初冬大比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