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骨架
“您用占卜术算徒弟的私房钱这样真的好吗?祖师爷知道吗?”我皱着眉头一边脱鞋一边抱怨道。 师傅拿过我这最后一百块钱后继续笑呵呵地斗着地主说道:“嘿嘿,傻孩子,咱们天地派哪来的祖师爷啊,况且,即便是源头茅山祖师,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的,喏,那两堆纸钱你晚上拿去给小王吧,师傅就不收你钱了。” 我特?这都被师傅算出来了?看来他这是故意要磨练我啊,我都能办了的事儿,他怎么能不行呢?可谁能晓得,就在晚上我才知道,我摊上事了,我摊上大事儿了。 我撇了撇嘴拿起扎好的两堆纸钱准备回房了,这老逼头子又把我叫住了。 “又有啥事儿啊!我这诺基亚你也给收了呗?”我没好气地说道。 师傅笑呵呵地说:“哪儿能啊,手机嘛,你们年轻人总要用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开阴眼时,你那三眼儿有没有什么异样啊?” 其实我这长相也算是中等偏上吧,就是额头中间有一处竖着的伤疤,据我师傅说是小时候摔了一个狗吃屎留下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不是非常明显。 “有啊,炸了。”我随口答道。 起初师傅还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嘿嘿,你这要是真炸了就好了,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去吧去吧。” “老年痴呆。”我轻骂了一句后也没管他听没听见便回房了,回到房里除了画符还是画符,命理之术我就学了一些四柱的皮毛,妈的,什么天干地支的,看到那破逼《天地符经》的命理篇我就头大。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早上练功,上午画符,下午看风水篇,都他娘的文言文,中专学的那点哪里够啊,一边看还一边翻字典,真尼玛晦气。 十点四十五,我拿着两堆黄纸,也就是寿金,来到了王叔家。 在两堆黄纸上,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那老太太的姓名和出生时辰,以及生前的地址。 开了阴眼后就出门了,什么法器也没带,反正都已经谈妥了,而且鬼也是很讲道理的。 十分钟的功夫,我走到了王叔家门口,此时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强子那败家玩意儿也醒了过来,就是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废话,人家小孩儿十二岁没到,命格还没长全呢,又他娘被鬼玩儿过了,能有精神吗?不来一场大病都是这小子的造化了。 看到我来了,王叔夫妇俩跟大年初四接财神似的把我接到了店里,茶也倒好了,也准备了夜宵,但是师傅交代晚上过了九点就不要吃东西,我也就委婉拒绝了。 和他们拉家常拉了一会后我掏出我那牛逼哄哄带闪电的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嗯,子时了。 一阵阵阴风刮过,让强子这倒霉玩意儿一个哆嗦接一个哆嗦的,脸色一更加泛白。 因为开过了阴眼,没多久就看到那老太太来了,我在烧着黄纸,让强子来我边上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说了三句对不起。 老太太就说了要这小娃子以后少做这种缺德事,我笑呵呵答应着,烧完后我便与王叔一家告别了。 有这老太太带路,十几分钟的路程便来到了老太太儿子家门口。 我抬头看去,嚯,可不是我们棺材铺的八卦镜吗,纯手工打造啊。 因为练过轻功,我拿起黑布一跃而起将这八卦镜遮去。 虽然没有电影里的那么神,但这点事儿还不是问题的。 姥姥的,哪来这么多灰啊,真尼玛晦气,呛了一口灰的我心里暗骂道。 “行了,老奶奶,这个时间里头也没灯火,想必您儿子也睡下了,您进去托梦吧。”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说。 老太太对我微微弯腰后便隔着门板穿了进去。 我便在门口候着了,毕竟这鬼是我放进去的,我还等她出来以后把黑布取下呢,善始善终嘛,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嚯,那叫一个圆,今儿怎么也农历十五了吧。 “还我儿命来!!!” 我了个亲娘!老太太这么一嗓子嚎得我当时就差点吓得丢了魂儿。 这个节骨眼上哪儿还容我去思考啊,当机立下一脚将这门给踹下来了。 虽然我们是在镇上,但我们这一块儿还没拆迁,是老房子,木门,也不咋结实,加上我每天也都有锻炼,哪里难的到我。 可把这门踹下来后我当场就懵了! 一阵阴风刮过,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套着一件破烂的红色连衣裙正在我眼前摇摇晃晃。 “嘎吱嘎吱……” 麻绳和横梁摩擦发出的的声音渗人极了。 地上掉落了一地的头发,月光从门口射进,显得格外诡异。 我当时就炸毛了!天呐,虽然打小听我师傅说了不少的鬼故事,如今眼前真的看到这种恐怖的场面时,我连思维都停止了。 一旁的老太太打破了我的停顿。 “是谁,是哪个天杀的将我儿吊死家中?!” 老太太这般哭喊着身上的褂子也从白色渐渐变灰。 怨气! 妈的,只有人被害死后,或者因为风水的问题才会产生的怨气,竟然在死后这么久产生了! 不行,得赶紧阻止,不然就变成厉鬼了啊! “老奶奶!这不是您儿子啊,你看地上的这些头发,那么长,能是你儿子的吗?还有这盆骨这么宽,如果是男人根本就不会这样啊,还有这人穿着红裙子啊,您儿子能穿着红裙子吗!您看呐!您看!”我手忙脚乱地说道。 嘿别说,我这么一喊老太太还真就不鬼嚎了,身上褂子的颜色也缓缓变成白色。 老太太久久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老太太开口道:“如果不是我儿子,那一定,一定是我儿媳妇了啊,他们两口子为人都善良,我在世的时候也孝顺,我说我这儿子为什么在我死后就没给我烧过纸钱,原、原来……” 妈的,一看这架势不对,我立马说道:“哎老奶奶,您别着急啊,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您儿媳妇呢,而且您儿子也不一定会有事啊,是不是?”
姥姥的,到底护犊子,第一反应就认为是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活见鬼,我上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围着这幅骨架看了看,发现在这堆头发中还有一个生锈了的秤砣,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说这人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死了之后也应该立地成鬼,还是厉鬼。 巴掌大的镇上如果有厉鬼横行,我师傅能不知道吗?不现实啊,我师傅简直就是半仙儿级的存在啊,就从我在鞋里藏的那一百块钱儿都能被他算出来就能知道。 “老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看不明白,要不我们去把我师傅请过来看看,他一定能知道。” 没办法,也只能搬救兵了,如果我师傅都搞不定,那我相信这世上也没人能搞定了。 就这样我带着老太太去了店里,此时师傅也睡下了,我风风火火的就冲进他老人家房间把他摇了起来。 “干什么玩意儿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讨打。”师傅迷迷糊糊地说道。 这把我给急的,便摇着他肩膀便喊道:“师傅你快去看看啊,出人命了!” 好家伙我这一喊,老逼头子立马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不就是讨债鬼要钱吗,怎么还整出人命来了?”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我哪儿有心思给他说经过啊,就说:“您起来了就知道了,快!” 就这样,师傅穿好衣服后便和我跑去老太太儿子家了,妈的,七十三的人,跑起来比我还快,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当时我走的急,连这老太太儿子家的大门都忘了关了,师傅一到那里先是一惊,随后缓缓走进大门皱眉看了起来。 老太太一个劲的在边上问着师傅是怎么回事,起初师傅也没回答,我以为是他老人家没开阴眼,听不到,后来师傅像是能听见。 “吵吵啥玩意儿吵吵!” 这一喊,老太太身子立马一阵抖动,再看去,身上的颜色都淡了三分! 我了个娘,鬼的颜色越深法力越高,这是什么情况啊,莫非是内、外狮子印加大金刚轮印组合形成的狮子吼? “虎生,你把这玩意儿抱下来看看头顶是不是有个小孔,身体的关节是不是用铁钉钉起来了。”师傅比划了一下,背着手皱眉说道。 师傅都吩咐了我能不照办吗,即便这事儿恐怖得很,这挺高的,但奈何我练过轻功呢,三下五除二就将这骨架抱了下来。 “师傅!还真是!”我看过后惊讶地喊道。 “喊啥喊,把人喊来了咋整!”师傅轻喝道。 姥姥的,您刚才那一嗓子不比我轻啊。 但我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啊,于是问道:“师傅,这到底是什么门道啊?” “锁魂红衣、镇尸钉、坠魂砣、分魂针、引魂木,歹毒,歹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