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霄上天
大当家沉默片刻，显然还在内心挣扎。但片刻之后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说：“他是……啊……” 刚说出两个字，满是裂纹的匕首突然血光大胜，自行飞了起来，插在了大当家心口之上。随即发出大口饮水一般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大当家如同泄气的球一般，缓缓憋了下去，瞬间变成了一具干尸。 “师兄，这是……”左寒感觉浑身不自在，双目圆睁。 “速退！”叶修没有回答左寒得话，说完迅速后退数丈躲在一面断墙后，左寒与七师弟随之后退。 三人刚刚藏好，插在大当家身上的匕首轰然爆裂，将大当家炸的粉碎，尸体碎块飞溅而出。 尸块噼里啪啦打在断墙上，左寒心有余悸，拍着胸脯说：“幸好师兄提醒的及时，不然我们都变成筛子了。” “好了，我们为师父立座坟吧！”叶修道。 鬼老已经尸骨无存，三人只能立了一座空坟。 若不是鬼老，叶修此生恐怕还不知在何处流浪，因此纵使恢复了人皇记忆，他仍对鬼老心怀感激。他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师父，你放心的去吧，就算击碎万界，我也要把真凶挖出来挫骨扬灰。” 左寒与七师弟怔怔的望着叶修，此刻他们觉得叶修已经不是之前认识的五师兄，而是一名高坐皇椅的无上王者，众人只能仰视。 是错觉吗？但为什么如此的真是？左寒与七师弟心中不解。 祭拜完鬼老，三人下山。七师弟突然问：“师兄，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叶修不去看他，道：“你走吧，我们不是同路人。” 叶修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从此以后我们分道扬镳，再无关系。七师弟很是诧异，但转念一想，便已明白。央求道：“五师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地牢之中，七师弟虽然没有加害自己，但也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他明哲保身叶修不会怪罪他。但在面对四师兄的诱惑时他不该动摇，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已经说明，他是一个可以被利诱的人。叶修绝不可能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他背过身去，缓缓的说：“救你只因为我们同门一场，如今情义已尽，你还是找自己的生路去吧！” 何人不想出人头地？叶修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他拥有让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但自己已经错失良机。 七师弟苦笑连连，道：“只怪我太过自私，五师兄保重！”一语罢，七师弟落寞的转身而去。 “五师兄，你不会也要赶我走吧？”左寒怯怯的问。 叶修转过身来，很是凝重的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做我兄弟，与我生死与共。但我的路很是曲折，随时可能丧命，你要做好准备；二，我传你一门本事，虽不能俯视诸天，但可做一方豪杰，享千载荣华。我给你三天时间做选择，这段时间你仍旧可以跟着我。” “我跟着你。”七师弟目光坚定，斩钉截铁的说，“我举目无亲，纵使享受千载荣华又有什么用。到不如跟着师兄酣畅淋漓的拼搏一生。” “哈哈……好，我没看错人，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叶修大笑，拍着左寒的肩膀说。 “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左寒很是恭敬的问。 叶修舔了舔嘴唇，说：“自然是去凌霄上天给人看病。” 鬼老已死，叶修与左寒拜师时间又短，所学医术很是有限。但左寒潜意识告诉自己，叶修这样做一定是十拿九稳。两人休息片刻向凌霄上天而去。 转眼已经下午，行至中途，叶修突然注意到天空两道身影疾驰而来。两人似乎也早已发现了他们，迅速降低高度，落在了数丈之外。 来人一男一女，男子二十多岁，器宇轩昂，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傲然于世的气势；女子看样子二十出头，穿轻罗流纱裙，五官小巧玲珑，像是最伟大的雕刻家精雕细琢的精品之作。 “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带着八个人向这里走来？”男子很是不客气的问道。 叶修反问道：“你是再说鬼老和他的八个徒弟吗？” 两人一愣，男子很是不善的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就是。”叶修答道。 “你们？”男子狐疑的上下打量两人，半信半疑的问，“其他人在哪里？” 这一世叶修体内充满杂质，严重影响的他修行的速度，急需灵药淬炼身体。而凌霄上天是神州传承五千年的名门大派，上好的灵药自然少不了，所以他才打算进入凌霄上天。虽然两人没有亮明身份，但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就已经说明他们来自凌霄上天。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居然找****来了。叶修答道：“都被山贼杀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 “什么？”女子惊愕，情绪很是激动的说，“我不信，带我们去看。” 说完不等叶修和左寒同意，问清山贼所在方向，女子抓住叶修的手腾空而起，向荒废的宅院而去，男子则带上左寒紧跟在后面。 来到宅院，女子急切的查看了牢房和大当家被杀的地方，终于确认了叶修的话。 “可恶，此地距离凌霄上天不过五十多里，怎么会有山贼呢？”女子气急败坏，转而看向叶修，说，“把事情经过丝毫不差的叙述一遍，这里一定大有文章。” 叶修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边，当然，他是如何杀山贼的方式是不能如实说的，不然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该死的山贼，坏了我的大事。”女子越听越生气，恨不的把山贼救活再杀一遍。 “其实你也不必绝望，师兄乃是师傅嫡传，甚至医术已经超过师傅，所以你们可以大可放心。”左寒淡淡的说。 “真的！”事情突然逆转，女子喜出望外，略带怒意的说，“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 男子警惕的小声对女子说：“少长老，正所谓死无对证，我们根本不能确认他们两人身份，还是小心为妙。” “不用担心，回去找药叔一试便知。” “可是……” “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叶修与左寒在两人的带领下向凌霄上天疾驰而去。 路上女子简单了介绍了一下她和男子的身份。女子名叫季无霞，是凌霄上天的掌门之女，任少长老一职。而那名傲气的男子是打上老云宗的徒弟，名叫少宗。 脚下平坦的地势渐渐有了起伏，而在远处，山川连绵，峰恋起伏，巍峨壮阔。 在群山之中，六座山峰如同狼牙一般笔直而上，直入云霄，如同六道狼烟一般。 虽然相隔甚远，仍可以隐约看到最中间一座山峰上琼楼散布，烟笼云罩，如同仙境一般。 “天图六峰！”六座山峰勾起了叶修某些回忆，不由低声喃喃。 天图六峰正是当年叶修与老古初次相见的地方，就连“天图六峰”的名字都是他和老古共同取的。之后两人在此共同修行数百年，多年以后甚至试图在这里开宗立派。当一切准备妥当，没想到老古却突然联合数名至尊暗算自己。 可以说天图六峰既承载了叶修诸多美好的回忆，又是他的伤心之地。 没想到时隔万载，居然有人在这里开宗立派，又将回到这个地方，心中自然是百味杂陈。 “你居然知道天图六峰，看来你也并非孤陋寡闻。”季无霞笑道。 少宗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的不快，凑到季无霞身前，低声说：“少长老，我觉得此人对天图很是关心，很有可能是其他门派的细作。如果真是如此，让他进入山门恐怕会危机本门的根基。不如现在就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另寻高明。” 季无霞很是错愕的看向少宗，柳眉微蹙，略有怒意的说：“千百年来我派无人能悟透天图，看他修为，不过刚刚步入脱胎之境，能有什么作为？少宗，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谨慎了？” “少长老教训的是，我也只担心本门的安危。”少宗瞧了瞧叶修，又继续说，“更何况小姐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已经经不起庸医的折腾了。依我看，他就算不是其他门派的细作，也是为少长老的美色而来。” 少宗的声音并不小，所以叶修听的很清楚，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阻止我去凌霄上天治病了，难道你就那么不希望掌门孙女康复吗？” 俗话说杀人诛心，叶修的话可以说是毒辣的狠，稍有戒心的人都不得不扪心想一想。 少宗显然也也意识到这点，怒急气急，冷哼道：“卑鄙小人，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季无霞心系掌门孙女安危，如果少宗真把叶修得罪了，那岂不是麻烦。于是她略带不悦的对少宗说：“少宗，你是大长老徒弟，应该知道顾全大局吧！” “是！”少宗心中不服，但少长老开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狠狠的瞪了叶修一眼，不再言语。 盏茶之后，叶修四人降落在了主峰上一片由青色石板铺成的广场上。 广场的正南，一级级台阶缓缓向上，足有数百级。台阶的尽头则是一座恢弘的大殿，正门大开，上方牌匾赫然写着“凌霄”两个鎏金大字。 因为凌霄殿太过宏达，几乎完全遮住了大殿后边的建筑，只能见到顶部一角。这个大殿至少占据了主峰一半的面积吧！ “少宗先带他们下去休息，我去和父亲说一声。”季无霞吩咐完就离开了，云宗则带着叶修向大殿后走去。 一路走来，凌霄上天奇景不断，比如云海、望月台、虹桥……但少宗只是在前面带路，根本没有介绍的意思。 左寒看的眼花缭乱，不断称奇。而叶修故地重游，虽主峰与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但叶修依稀能够辨认出当年的痕迹。 没过多久，少宗带着两人进入一片竹林，竹林之中坐落着一座小宅院。左寒推门进入，道：“这里是凌霄上天最好的客房，一般只接待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座小型宅院很是讲究，所有用品一应俱全。更令叶修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卵石铺路，紧挨院墙，青竹密布。最妙的是院中还有一个凉亭，凉亭内石桌石椅滴尘不染。 叶修点头道：“多谢！” “不用谢我，这是少长老的吩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少宗说完就离开了。 见少宗走远，左寒关上房门，道：“师兄，这个人似乎很不欢迎我们。” 叶修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很是惬意的说：“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天下，我们默默无闻，他自然无需殷勤。” “可恶，迟早有一天我要这些人另眼相看。”左寒愤愤不平的说。 “不要着急，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