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 与东月的仇
“奴婢愿意效犬马之劳，为神教报仇。”大宫女发着誓。 “你追随本宫多年，本宫自然信你。但是本宫也知道一介女流，稍有不慎就会死路一条，这些年的忍辱负重，等的就是东月国的落没，可惜一个岳青珊，花言巧语，让皇上失去了判断，消怠了攻取东月的抱负。” 青珊的话提醒了沐子良。 想要证明太后是不是原来的太后，可以找太后的娘家人萧县李家来确认。 不过李家的长辈已经去世，与太后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没有了。 当初沐明帝担心外戚****，正好看中了李家的人脉单薄，才立她为后的。 如今想要证明慧太后的身份，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 不过，沐子良心里隐隐意识到跟太后长着一模一样面的老太太不是真正的慧太后。 而那个贤惠大度，知书达理的慧太后恐怕早已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二十多年来，竟然没有人察觉到。 连他的生母端敬敏皇贵妃都不曾怀疑过这位老太太半分。 不得不说，这位老太太很会装别人。 坐在乾清殿，沐景帝批阅奏折的手微顿，隐入沉思之中。 事情似乎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但是他有点自责。 这么多年来，这个秘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常常见到太后，为何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异样？ 步归有事来禀。 沐景帝的思绪才回到现实。 “皇上，所有的事情正按照您的计划进行。”步归进来禀报。 沐景帝望向门外，目光放得很远，沉声道：“魏温筠那边，再多安排几个人跟着，防止他倒戈。” 魏温筠对神教圣女感兴趣，绝不只是简单的好奇心作祟。 步归点点头：“皇上放心。魏公子那里，属下已经派了暗卫跟踪，只要到了最后关键时刻，一定会有人出来制服他。” 虽然步归相信魏温筠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最终派了五名暗卫秘密盯着他。 事情并非如太后所想的那么简单。 袁副统领虽然中了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的计，全身因麻药的药效挥发，而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太后堂而皇之地离开了皇宫。 但是，皇宫里的眼线众多，太后离开时就有人禀报给了沐景帝。 沐景帝命人按兵不动，引蛇出洞比打草惊蛇更好。 太后如愿以偿地坐了马车前往盘谷寺。 沐景帝沉默几许，又问道：“方丈那边调查得怎么样？” 步归忙禀道：“方丈俗家名字姓杨，没有入盘谷寺前，是个游僧，皇上猜得对，他去过苗疆。” 说完步归一顿，面上带着点犹豫。 “还有何事？” 步归禀道：“的确还有一件事。只是末将的猜测，无凭无据。” “说来听听。” 步归恭敬道：“臣曾经去盘谷寺时，听闻过小和尚提及有人叫方丈禾孝。” “孝和？”沐景帝的幽眸眯了眯，“这是苗人的姓。” “皇上见多识广，一下子就明白了。末将特意去请教了翰林院的大学士，孝和的确是苗人的姓。也就是说，这位方丈很可能是苗人。” 沐景帝的眸子眺望远方，站起身道：“方丈必要时抓起来，如遇反抗就地正法。” “是。” 太后很有可能是苗人，方丈也极有可能是…… 苗人在打什么主意呢？ 方丈知道的秘密太多，留不得了。 现在，沐景帝还需要调查另一件事，假太后是怎么变成真太后的模样的。 她的身份究竟只是个普通的苗人，还是传说中的神教圣女？ 太后此刻神思恍惚，她心里一直不太安稳。 她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沐景帝的事，有些暗戳戳的动作并没有实现过，所以她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沐景帝的事。 她一遍遍在心里自我安慰。 “奴婢愿意舍弃性命助太后一臂之力。”大宫女的誓言在马车厢里回响。 “你的心意本宫了解。” 大宫女是孤儿，自幼加入神教，服侍在圣女身边，最为忠心，凡事都要先替圣女考虑。 大宫女道：“奴婢认为不管如何，绝不能放过那个女人，都是她破坏了太后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太后现在进退失据，都是她造成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 “要是有那么容易，本宫不会等到现在。”太后失落地道。 “杀她哪有那么简单，北灵的兵权紧紧地握在皇上的手中，而皇上最忌惮的就是兵权放任。所以本宫这么多年来，身边没有一个能真正有点兵权实力的亲信。就连那个李统管还是本宫的侄儿，都不敢与本宫站在一条线上，他名义上说是为了本宫，实际上还是忠心于皇上。” 听了这话，大宫女蹙眉。 “她本人的戒备心也很强。要不然前年腊八节的那碗粥早就毒死她了。”太后说着咬牙切齿，就差一点，就可以置岳青珊死地。 可惜却被一只猫破坏了好事。 后来她又想到东月，不如就将计就计利用她，挑拨东月与北灵两国关系。 可惜两个男人真得太疼惜岳青珊了。 这个岳青珊何德何能，能得到两国皇帝的宠爱！ 想想就生气！ 慧太后深吸一口气，涂着丹蔻的手指甲紧紧地嵌在虎口上，心口仍止不住地痛。 “太后殿下，想要杀她有一千种法子，何必我们自己人动手呢？两位最至高无上的男人都为了她面神魂颠倒，爱极生恨啊。”大宫女意味深长地道。 “爱极生恨？”慧太后目光放空，细细地体会着这四个字。 爱极生恨？ 男女之间的情大抵如此。 “只是可惜咱们的皇上已经忘了一段情，你忘了他吃过忘情丹的事？”慧太后提醒道。 大宫女笑笑：“可是另一位记忆深刻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也学这一位用情至深，后宫空虚。因为这个女人，奴婢时常在想，这两国最终会不会都落在昊皇子殿下手中？那样岂不是让她称心如意？太后愿意看到这一切吗？” 太后恨的是娄家军，而岳青珊出身于娄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