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深夜来过
皇甫平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淡淡道：“普俄去了丹阳，可怜兰卿和兰桂意外离世，当初，我以为你也不在人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突然发现你，你和你母亲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让我不得不相信你就是兰离。” 岳青珊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诺普俄果然去了丹阳，那人没错，的确是诺普俄。 最后一点侥幸被掐灭了。 青珊沉默一会，皇甫平见她面‘色’不善，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听说过普俄曾经在丹阳挑起纷争，被东月半面王所杀，这件事怨不得半面王，也怪不到任何人身上，都是各人的选择。青珊，你也别放心上。” 和皇甫平聊了一个下午，祖孙二人已没有先前的疏离感，可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岳青珊觉得皇甫平很可亲。 但省略“平”字，只称“爷爷”，她还是叫不出口。 回到坤秀宫，她抬头看着屋里金壁辉煌的陈设，抚着那‘精’致的镀金珐琅暖手炉，回想着过往，试图能记起小时候的事。 直到保林‘侍’奉晚饭时，面对满桌‘精’致的皇宫菜系，青珊一点胃口也没有。 保林劝道：“皇后殿下，天气变冷，夜又长，好歹吃一点暖暖脾胃。” 保林劝了半晌，岳青珊扭不过她的关切，松口喝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保林又端了一碗鸽子汤‘侍’奉到跟前。 青珊不解地问道：“鸽子汤对伤口愈合有帮助，我记得没有伤的人很少喝的，保林你是不是拿错了？” 保林忙道：“鸽子汤大补，这是太医吩咐的食补‘药’材，也不全是治愈伤口的。皇后殿下趁热喝吧。” 青再勉强喝了半碗，保林收拾着碗勺道：“皇后殿下，您只吃这么一点，皇上问起来又要担心了。” “皇上会问吗？” “当然喽，皇上每日都细细询问皇后殿下的饮食，皇上很在意皇后的。”保林道。 岳青珊沉默不语，保林就端着碗离开了。 坤秀宫是正房五间相通的屋子，青珊走至耳房看了一眼满架的书，挑出一本地方志，携入碧纱橱里，没有洗漱，就闲闲地靠在榻子上看书。 不知不觉已至掌灯时分。 月‘洞’窗的帘子被拉下，屋里的烛光照得室内通亮，保林吹灭火折子道：“皇后，夜已深，不如早点休息吧，看书时间长了很伤眼睛。” “哦，天已黑了。” 青珊听话地把书合上，放在‘床’榻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感。 她躺了下来，保林又替她仔细掖好被子。 她见皇后还睁着眼，便道：“皇上在乾清殿批折子，听步归大人说是好些日子积压的奏折，不能再拖，那折子垒得能遮到眼睛了，可能要通宵达旦，今晚来不了坤秀宫。” 岳青珊听了就合上眼睛。 碧纱橱里很暖和，但是又有些琐碎的梦涌现出来，令她睡得很不安稳。 诺普俄临死前的模样总是出现在她面前，有时她觉得自己置身水中，呼喊不得，挣扎着看着岸上冷漠的一双脚。 那人的模样却看不清。 就在她慢慢要沉溺时，青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 从‘迷’糊中好像睁开过眼，借着闪烁的光，那人熟悉冷俊的面庞映入眼帘。 他面无表情，眼里还带着疲惫，没有看向她，只是专注地‘吻’着。 他的脸颊带着刚从外面沾着回来的寒‘露’，贴至她刚做梦而过热的面庞上时，一种清凉的感觉传入心底。 男人的手是温热的，那双大手正从抱着她的两鬓处慢慢下滑至脖间。 一路游移至呼之‘欲’出的‘玉’兔上。 分不清是梦是现实。 这样清凉的感觉总觉得很真实，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溺水，而是被人紧紧缠绕着。 方才不是睁开眼了吗？为什么又感觉没睁开眼，难道真是做梦？ 她再次疲惫地努力睁开‘迷’糊的双眼，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静谧的深夜，沉默的对视，俯视着她的男人的幽眸此刻温柔如水，既像梦又像是现实。 此刻的她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内心的空虚，需要他温柔的填满。 夜深人静时，卸去保护甲后，身心难得地释放，这个时候，她才直面自己的内心，即使疲惫，也舍不得男人的放手。 她彻底地沦陷。 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白天，这个想法总是被各种突出其来的事遮盖住。 ‘迷’糊中，她感觉自己的衣衫尽褪，那只温热的大手正试图探入最柔软的‘花’涧，即使脑子‘混’沌着，她还是懵懂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潜意识里，她摇头道：“不要。” 那只手停滞片刻，接着就伸到腰间，将她抱紧，肌肤相贴时，温柔舒适，所有的琐碎的梦都被驱走了。 她躺在男人宽大的怀里，踏实安心地睡熟。 次日早上，青珊醒来‘床’榻边空空的，只有她昨晚看的地方志还搁在枕边，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帷发呆，昨夜是梦吗？ ‘门’外保林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看见皇后已经醒来，笑着走过来道：“皇后，您醒啦。” 青珊笑着起身，发现自己的内衫也是完整地穿在身上，这才确定昨晚做的是‘春’梦。 怀了孩子竟然还能做这种梦，她不好意思地转身坐到‘床’榻的另一边，背对着保林。 保林道：“皇后殿下，您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皇上昨晚过来陪您了，早上五更天就去上朝，皇上对皇后真好，婢‘女’看着也替皇后开心。” 岳青珊吃惊道：“你是说皇上，昨晚来过？” “是啊。”保林微笑着点头，道，“婢‘女’守夜时，看着沙漏估计已经二更天了，皇上刚批阅完折子就来了，皇上不让婢‘女’叫醒皇后，就在旁边陪了两三个时辰，五更天时离开的。” 昨晚的‘春’梦原来是真的。 他翻身压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温柔地将自己从头至脚抚‘摸’个遍，在最后一步，即将有所行动时，手上的动作停滞。 原来这一切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