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母子决裂
听到沐琪说殉身二字,敬妃心如绞痛,豁地站起来,一改方才的柔弱无助。。。 盛气凌人,指着他气急道:“你‘摸’着良心,‘摸’着良心说,你三弟是谁杀死的?是你!” “母妃不要‘混’淆视听!”沐琪打断她的话,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刺耳得响,茶水渍洒在光亮的几上,溅得他手上到处都是。 他腾地站起身,抓起几上的点心碟子,猛地往旁边的地上砸去。 碟子摔碎时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糕点摔得满地打滚。 见此情景,宫‘妇’大吃一惊,面‘色’惨白地默默往后退。 敬妃也怔住,失语地盯着他,又恼又恨,恨不得他早死。 “你”当敬妃指着他,想要怒骂时,刚到嘴的咒骂又被沐太子鹰隼冷漠的眸子硬生生地吞回肚里。 敬妃跌坐在榻上,攥紧‘玉’佩无语凝噎。 沐琪转而望向那名垂首在旁的宫‘妇’:“过来……” “奴婢,”宫‘妇’如临大敌地摇着头,惊恐地看着太子,直觉告诉她不能过去。 但是太子犀利的眸子正盯向她,不过去不行。 她如履薄冰地向前移着步子。 “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的话刚出口,宫‘妇’已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奴婢不敢啊,求太子饶命,奴婢是奉命行事,是被‘逼’的。” “你说什么!”敬妃面‘色’失血,没有想到陪伴她二十年的宫‘妇’,竟然已吓得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奴婢是被贵妃所‘逼’啊。是贵妃要奴婢做了这碟糕点想毒死太子,为齐王殿下报仇,一了百了。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是被‘逼’的,被‘逼’的。”宫‘妇’连连求饶。 为了活命她不顾廉耻地下跪叩头求饶,敬妃气得吐血。 沐琪面不改‘色’,一如继往望向敬妃,淡笑:“母妃有什么解释的?” 面有嘲讽。 原本想要狡辩的敬妃,在看到他得意冷嘲的表情后,又受了刺‘激’,横眉冷对道:“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这个杀人凶手,害死了皇上,又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你孝义何在?” 敬妃尚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 她身量瘦削憔悴不堪,但是此刻斗志昂扬。 恨不得在沐太子身上戳一千一万个‘洞’,为幼子报仇! “母妃偏‘私’,包庇幼子,试图联手谋害亲生长子不成,却犯了逆天之罪,亲手谋杀了自己的丈夫,当朝的天子。试问母妃何以为德?何以为妃,何以谈孝义!” 沐琪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敬妃‘阴’晴不定的脸,“弑子不成,又想在糕点上动手脚毒死自己的长子,试问母妃什么是母慈子孝?母不慈何以子孝!” 咄咄‘逼’人的口气令敬妃语结。 所有的事都被他‘洞’穿! 她眼带惧‘色’,‘胸’口窒息般,隐隐作痛,指尖发冷,哆嗦道:“你就是这样的口气,同你的母亲说话吗?” “我只当母妃眼里只有子尚才是亲生的。”沐琪不无冷笑,“其实这一切都是母妃你一手造成的,很小的时候,当子尚第一次欺负宫‘女’你纵容,第一次背后捣鬼你不当回事,第一次记不住诗文是你以太子之德暗示他警戒他叫他好学,第一次拉扰朝臣推荐他为太子时也是你!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是你培养了他无限膨胀的‘私’‘欲’!是你怂恿了他偷窃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是你捧杀了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当你看到岳青珊时难道你就没想过她很可能是你的亲侄‘女’,难道你对诺兰离就没有一丝的疼惜,难道你对父皇就没有一丝的关切,眼看着他被炸死!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的仁慈,只想着配合你小儿子来杀死自己的长子!” “你说什么?”敬妃情绪极度不稳定,突然猛地大笑起来,“你都知道,你都清楚,你都了然于‘胸’,可你还是放任着所有的一切任由它发生,任由悲剧发生!真正的罪愧祸手是你!诡计多端的太子!” 她的语气里带着震惊与愤怒。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千算万算,没有算出他对自己的狠。 她的长子果然是狠决的人,凌厉果断,并不顾她是生母的份上,竟然在对峙时拿她做人质,并砍断了她的一根手指。
那根被切掉的手指虽然包裹着纱布,却依然隐隐作痛。 若不是失去的手指,沐玳怎么会忍心退兵? 她庆幸自己早已看透了他的歹毒,没有在他身上投入过母爱。 这根失去的手指,已证明了她选择讨厌长子是正确的! 沐琪犀利的目光眯了眯,冷笑:“儿臣真是没见过像母妃这般会推卸责任的?母妃纵容幼子,弑夫杀子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说着睨着地上散‘乱’的糕点,“不知这糕点母妃掺过什么毒,让太医验一下就知道了。” 正要命令人去传太医,敬妃凛然道:“不必查了,是鸠毒。可惜你为人狡诈,没有毒死你,你出生时没有掐死你是母妃最大的遗憾!” 沐琪不怒反笑:“可惜你最心爱的幼子死了。你快哭吧,快伤心吧,你这个可怜的‘女’人,众叛亲离!” 沐琪被自己的生母伤到心了。 喊她一声母妃,他感觉心累。 这个‘女’人没资格当他的母亲。 沐琪冷哼一声,“我不会像你一样用鸠毒整死你,但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字字一顿,每个字都如一把刀割着敬妃的心。 以前,二人再不和都还能表面相处无事。 即使争执,长子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现在突然从自己的亲生儿子口中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她心里猛地痛了几下,一口抑郁之气几乎压抑在‘胸’膛窒息得要昏厥。 跨出含珠宫的院子,沐琪长长地松了口气,积压在内心多年的愤怒彻底地发泄出去了。 从现在起,含珠宫里的人与他无关。 步归早已候在院外的道上,他神‘色’严肃地上前,沐琪隐约明白了一些事,幽眸黯然。 “太子……”步归‘欲’言又止。 “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