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地牢发现
虽说是水到渠成的事,但猛然间得知要受册,还是暗自吃惊,有点措手不及。 从东月的郡主要变成北灵的太子妃,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何况寄至东月的家信,至今未收到来信. 大哥与母亲难道反对? 沐玳的脸‘色’早已变了,尴尬至极道:“二哥的话,三弟一定会带到。” 说着急匆匆地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修长的身影,沐琪转向步归,淡淡地问:“刺客做了假供?” 步归道:“有洛阳太守刘大人审问,三殿下并不知做了两种证词。” 岳青珊心里一怔。 两种证词? 只听得步归继续道:“三殿下离开后,刘大人与那刺客开诚布公,谈了一番,刺客知道牢里没有三殿下的亲信,亲口说只要太子殿下前往,他会当面说清楚。” 早已预料是沐玳所为。 但是岳青珊一直不理解的是,那晚明明刺客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沐玳又救下沐琪呢?” “子尚最近有什么反常?”沐琪问道。 子尚是沐玳的字。 “属下派暗卫盯着,发现齐王殿下近日与江湖人走得近,三日前曾去见过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单信义。” “单信义?” “此人曾是南七省的总瓢把子,去年打败了北六省,被推举为十三省绿林首领,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他们立过规矩不与朝廷人为敌,单信义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为何最近与齐王殿下走动。” 沐琪盯着沐玳消失不见的方向,幽眸微凛,“去查一查单信义,这个人为何趟这个浑水?” “是。” 步归领命。 沐琪想了想又道:“去听那刺客怎么说。” 走了没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岳青珊:“想不想知道伤你的坏人长什么样子?一起过来!” 说完,男人已走远。 岳青珊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去。 她并不想知道伤他的刺客长什么样,但是想知道单信义为什么要帮助白狐老三。 那个‘阴’柔狡诈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不惜牺牲了赤儿金山的三百条人命! 出了太子行宫,沐琪先上了马车,岳青珊正要自个爬上去,沐琪的大手朝她伸来:“青珊。” 她抬头看到那只伸出要扶她的手。 撑在马车上的双手就松开,岳青珊转而伸手搭在他的大手上,就被他轻易地拉上去。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爬上马车,现在有人扶着,的确很轻松。 她有些上瘾了。 两人靠坐一排,步归也坐上来,斜签在马车另一边。 马车徐徐驶动。 就听沐琪淡淡道:“继续说。” 步归这才开口道:“刺客在齐王殿下离开后,向刘大人招供,客栈里原本并非他一人,箭上都涂了毒,齐王殿下当时并非救您,是手误。不巧太子殿下您命大,索‘性’他将错就错,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 “他既想杀人,又怎么会手误,他的箭术很高明,这点不容置疑。” “是啊,可是刺客并非听从齐王殿下吩咐,齐王殿下只同单信义结‘交’,而刺客和山匪都以单信义唯命是从。” “哦,这么说,单信义才是关键人物?” 沐琪挑眉,这时驶动的马车停了下来,步归掀帘看了下,道:“到了!” 地牢里,熊熊的火光照得四周通亮,各种刑具摆在两侧,上面还沾着黑‘色’的血迹,是审问以前犯人留下的陈血。 第一次来北灵的地牢,岳青珊仔细打量着四周。 无意中她瞥到了一间牢房里熟悉的面孔,只见他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坐在草席上,但身上没有什么伤痕。 岳青珊定睛一看,是昭叔叔的随从赵副官,她曾经的同袍。 不知道为何会关在这里。 赵副官垂丧着头,好像听到脚步声朝他这边走来,不觉地侧眸看了一眼。 眸光只稍稍落在岳青珊面上时,那人眼睛瞬间放大,不敢置信的眼神闪过,又垂下头掩饰着内心的震惊。 青珊的心猛地一颤。她‘胸’闷窒息般地无声往前迈步,‘腿’脚像灌了铅般,沐琪已走至前面,走在不远处的男人站在牢房尽头,远远地传来步归的大喝声:“太子殿下来了,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青珊面‘色’苍白地跟上去,就见那个皮开‘rou’绽衣衫带血的刺客手脚捆在铁链上,低垂着头好像昏‘迷’过去了,唯独气喘着,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这时他缓缓抬眸,迎视沐琪犀利的幽眸,淡淡一笑:“见过太子殿下。” “本宫无意多问,只要说出单信义的下落,就饶你不死。”沐琪幽眸微眯。 “殿下要先保证我一家老小的安危,我才会如实认罪。”刺客有气力无地道,显然被折磨得不轻。 “本宫听说你经受住了九级酷刑,本宫这里能经得起五级酷刑的已算厉害,量你是个硬汉,本宫答应你,会保你一家老小,但并非是受你所迫,想要你开口本宫有的是办法。”沐琪挑眉浅笑。 那刺客不再多说,过了几息,才缓缓吐出实情:“小人原是北六省水瓢总把梁望舒,因六年前败给了南七省的单信义,认赌服输,当时他饶了小人一命,同时也发话了日后如相见,须得答应他一个请求,小人六年前自从败后,下马金盆洗手,择了一处世外桃源娶妻生子,男耕‘女’织,日子过得也踏实,也将从前的血雨腥风忘却,准备一辈过这简单日子,没想到七日前单信义找上‘门’来,告诉小人六年前的承诺必须现在兑现。他人威势众,以我老婆孩子相挟,要‘逼’我杀一个人,事若成功赏百两金子。没有别的选择,小人被‘逼’无奈按着他给的画像,在天府楼对面的客栈暗下杀手。” 刺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想到了别的,道,“单信义从不与朝廷之人结‘交’,不知为何这次他派小人招惹到太子殿下,小人已知命不保,只求太子殿下能保住小人妻儿。” “那单信义与齐王之间有过什么‘交’情?”沐琪一针见血地问。 刺客微愣。 他的确害怕齐王,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主使是齐王,担心齐王若知道这件事会向单信义通信,那么他的妻儿就不保了。 所以齐王在场时他一口咬定此事是他一人所为,刺客摇了摇头:“小人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