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赛马
龙英轻蔑的一笑,也不一次性解决了,杀进那伙人中,就像虎入羊群,也不要这些人的命,分筋错骨,断臂断手,招招要害,式式终疾,打的那伙人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不消片刻,就全部瘫倒在地,挣扎不起。 周围众人见了,连连叫好。 龙英拍拍手,过来拉起公主的手,施然离去。 “恩人请留步。”季黛儿叫一声,快步走到龙英和公主面前,“多谢两位救了我。” 龙英笑道:“举手之劳,不用多谢。” 季黛儿担心道:“你们打了谷景睿,他爹可是统领之一,你们又在乌斯藏,要是他爹怪罪下来,这,这可怎么办?” 龙英和公主相视,这女孩倒是心好,但也太单纯了,自己既然知道谷景睿的身份,还敢动他,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这女孩难道看不出来。 龙英细细观察,季黛儿的目光真诚,根本就不像一个有心机之人,看来她是当局者迷了。 不过这女孩也是可怜,爷爷死了,恐怕此时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吧。龙英一叹,公主早动了恻隐之心,对龙英道:“将军,要不,我们就先让她跟着我们吧,我看着也怪可怜的。” 龙英想了想,说道:“你叫季黛儿是吧。” 季黛儿点头,不知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子问她这个问题干什么。 “黛儿。”公主抓住季黛儿的手微笑道:“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地方可去吧,要不,就先和我们一起走吧。” “跟你们一起?”季黛儿犹豫了,也不知龙英和公主是什么人,但是这些事的发生,她也有些明白了,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况且,这两个人是因为自己才惹上这个天大的麻烦的,要是真遇到什么事,自己就把自己供出来,还可以保全他们。 “好,我跟你们走。” 龙英眼神何其细致,看季黛儿眼中闪烁,早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也不说破,微笑不语。 公主又道:“黛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阳儿姐吧,至于他,你就叫他英哥吧。” 季黛儿摆手道:“不不不,我怎么会介意呢。”说着对龙英和公主各叫了一声,使的公主越发喜欢她了。 “可是。”季黛儿面色一暗,“爷爷死了,他一定特想回到家乡,我又没办法。” 龙英一笑道:“这个没问题,你去找一个坛子,我们帮你把爷爷的尸体火化了,你带着骨灰去了家乡再安葬也不迟。” “真的!那,我太谢谢你们了。”季黛儿高兴的就要跪下感谢,公主忙把她托住。 就这样,龙英先是做了苦力,背着老人的尸体来到了城外,在季黛儿震惊的目光中,又施展了一次一式,把尸体变成了粉末,装进了找来的骨灰坛中,交给了季黛儿。 之后龙英三人再次进城,不过走的是另一条街,但无论走那一条,他们始终还在逻些,那边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早就惊动了一个官员,五十个玛米迅速赶来,问路人凶徒的行踪,却没人知道。百姓恨死了谷景睿,怎么会告诉龙英他们的下落。不过在玛米的威逼利诱之下,一个百姓最终还是说出了他们的去向,在城外,要火化,时间很慢,肯定还没有离开。 五十个玛米急冲冲的来到了城外,却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也没有任何火烧的痕迹。这可真是怪事。不过,龙英三人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男女都是如此出众,走在街上,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却说龙英三人在集市中转来转去,体味着乌斯藏的风土人情,心情轻松的不得了,就是季黛儿也在龙英和公主的影响下放下了紧张的心,一起玩了起来。 至于那个谷大统领,龙英并不想去管他,这些小人物,还不能对他构成威胁,再说这里是逻些,是央吉那小子的地盘,还是等见到央吉的时候再说吧。 不过龙英三人并没有等到谷大统领的人来,因为一个日子,赛马节。这是乌斯藏地区在十几年苦难过去后迎来的第一个节日。 这还是龙英见街上实在是热闹的有些不像话,这才去问的。这一问,季黛儿也想起来了,虽然她是汉人,但在乌斯藏也住了十几年了,赛马节也见过几次,对这个节日还是知晓的。 对马的感情,乌斯藏人是浓烈的、醇酽的,马是乌斯藏人日常生活中最亲密的伙伴,马是牧人心中的生命。赛马已成了古往今来乌斯藏人最持久、最普遍的群众性活动。 而赛马节,就在明日。 龙英三人先找了家店住下,然后静等着赛马节的到来,这种节日,他和公主听都没有听过,自然是好奇的紧。 第二天天刚亮,龙英被街上的吵闹声吵醒了,起身出门,不多时公主和季黛儿也出来了。龙英过去牵起公主的手,季黛儿乖巧的跟在身后,出了店门。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往城外走去,交谈声,嬉笑声,真个万分热闹!龙英三人被这气氛感染,也走进了人流中。 很快来到了城外草原上,早有数千牧民从草原各地赶到逻些城外,临时搭起了数百顶帐篷,好似一座城外城。万人在那里围着跳锅庄舞,其情景气势如虹,闹声震天。 龙英和公主看的心情愉悦,要不是自己不会跳,准要参加一场不可。 人们通过赛马会娱乐身心,欢庆丰收,显示年轻人的勇敢与剽悍,同时祭祀大地神和雪山神。 很快,欢声雷动,大会开始了。 “将军,你看!”在这热闹氛围的影响下,就是公主也没有了之前的稳重,蹦蹦跳跳的。 龙英看去,只见在赛马场内,马儿如流星般从观众面前闪过,骑手们跃马扬鞭,尽情舒展身姿,体现着乌斯藏人的勇敢,彪悍。彩旗飘飘,欢呼声,喝彩声,那里,就是一方欢乐的海洋。 “将军,你也上去试试吧,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会骑马。”公主露出小女儿本色。 “我。”龙英一脸苦色,骑马他当然会了,可那是在马上厮杀的功夫,你要是让在场的人和他来个马上械斗,他相信没人会是他的对手,可你要是进行这种比赛,他相信没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公主怎么会不知道龙英,刚才那一下也只是逗逗他而已,见龙英这样,又咯咯笑着笑话了他一顿。 赛马场上,彩旗飘动,赛马场西边站满了观众,姑娘们用纱巾遮着面部,只露出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公主看见,忍不住也用自己的纱巾遮住面部,转头去看龙英,却发现龙英不见了身影。 “黛儿,见你英哥了吗?” 季黛儿摇摇头,张着眼睛也四处寻找起来,可就是不见龙英的踪迹,看来是有什么事暂时离开了吧。 这时,场中真真的比赛开始了,公主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近百名骑手身着薄薄的黄色缎子藏装,头戴雁翎,外镶红、黄布面缎,头顶毡帽,脚穿毛线袜。女选手们打旗领队,小骑手们随后打鼓助威。他们分别牵马进入赛场。绕场一周后,再牵到指定地点。到达地点,小骑手们便上马,整装待命。发令声一响,他们扬鞭抽马,疾驰狂奔,冲向终点。
紧接着是走马比赛。骑手们个个精神百倍,手握缰绳,分别列组。 公主季黛儿看着兴奋,忽然,公主呆住了,那骑手们中间怎么龙英。虽然龙英也穿着黄色锻子藏装,但公主确定无疑,那就是她的将军。 他怎么会上场的,他的马上功夫根本就不适合参加这种比赛,他还上去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了他几句,可是,可是那是自己和他开玩笑的啊。 龙英怎么会不知道公主那些是玩笑话,但是他还是有些气堵,就主动去参加了这场比赛,再怎么不济事,总不可能得个最后一名吧。 龙英提缰,和一帮健儿们从起跑线外三百米的地方动起来。临近起跑线时,只听哨声一响,骑手们飞身上马,骏马一下子全都竖起来,前蹄腾空,一嘶长鸣,接着撒开四蹄,尽力奔跑。 龙英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上马时,马群已经离他很远了,在人们奇怪的眼神中,他也策马奔腾出去。 只见骑手健儿们勇敢镇静,骑在马背上,好似草原雄鹰展翅飞翔。站在四周的观众,又一次为骑手们的高超骑艺和精彩表演,不断地大声叫好。 不过说实话,龙英多年在马背上练出的功夫也不是盖的,目光如鹰,沉着自若,疾马如飞,但是,想要追上前面的马群是不可能了。 很快,就有第一个骑手冲过了终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是龙英。 赛马冠军和他的马儿被人们所献的吉祥哈达淹没,又被同部落或者牧场的人抬起来,牵着优胜的马在人海里欢呼着游行。他和他的马将很快名传藏北,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受到贵宾似的款待。 最后一名也会得“奖”。龙英刚过了终点线,就被一群热情的乌斯藏人拉下马,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串马粪,然后齐齐叫一声“喀哈塞!”意为拾马粪的。 赛马文化包含有对英雄的崇拜。在乌斯藏人的英雄崇拜信仰中,力量、勇敢、智慧成为向往、崇拜的对象,成为衡量男人价值的标志。 龙英沮丧着脸,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最后一名。 他不是乌斯藏人,不属于那个部落或者牧区,所以没有人来接他,这也让人们认为是那个部落嫌丢人,根本不敢露面。 “将军!”忽然,一个貌若天仙的汉人女子从人群中跑出,是公主,泪眼看着龙英,她没想到龙英会为了她的一句话就去参加赛马,还受到这种羞辱,龙英心里的难受,她不仅知道,还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阳儿。”龙英苦笑,“我是最后一名。” “不。”公主不顾龙英胸前的东西,紧紧抱住龙英,“我不管你是第几名,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 不知何时,周围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来,紧接着,全场都响起了掌声,为公主的话鼓掌,更为这个男人的勇气鼓掌。 赛马节也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委婉的汉族人习惯将之视为“浪漫”,赛马节之前,总会有各乡各地的牧民们便带着帐篷,身着艳丽的民族服装,佩戴齐各自最值得炫耀的珠宝饰物,和自己心爱的人作伴,在花海似的草原中一路踏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