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意志交流
想到这里，我感到无限被坑，心中有喜悦，又有悲哀。永夜号仅仅一个意志投影就将我完全改变了，但不破不立这个道理我也知道，这或许就是我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看着眼前的绫舞号，我继续问：“你能站在更高的层面观察宇宙吗？” 绫舞号轻轻点头：“可以，但只是偶尔。” “是别人的意志投影吗？” “不，我借助别人的力量，观察的是现实的宇宙。” 她是亲眼观看，而我是观看别人的成就，谁的方式更好一些？说不清，至少我现在没有这样的能力分析清楚。她亲自去探索，难度更大一些，但如果永夜号给我的这幅图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以后遇到的困难会更多，只是我现在没有更多的选择，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永夜号给我的帮助吧，当然，还有绫舞号的帮助。 “我的意志海中有一张宇宙图，但是以我现在的意志连看这张图都有些困难。如果我的意志和你一样强，应该可以做到。” 绫舞号皱着眉头思索着：“如果我们能够直接进行意志交流，我可以更好的帮你。但不用意志交流的话，只靠语言根本无法完成信息的传递。这样，我们尝试直接意志交流，不过要换个环境，而且失败的概率也比较高，时间也会很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有办法？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脑子有点运转不灵了。这样的意志强度直接意志交流，难度肯定很大，而且隐私方面也无法保证。不过我们可以进行控制，毕竟是双方的信息交换，交换那些信息自己应该可以控制。 考虑了很久，我终于点头同意，“需要什么环境？” 绫舞号轻轻一笑，笑容格外迷人，但总让人感觉不安定，“我们最好进行完全的意志层面的交流，所以最好封闭身体的所有感知。是在你飞船上还是去我的飞船？” “就在我的飞船吧，要怎么做？”我感觉到不妙，难道要像做梦一样吗？ 绫舞号站起身，然后伸出一束红绫，把我也拉起来，我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又遭到她的出手，险些又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抗议，却听到绫舞号继续说道：“最好是绝对零度的条件，让身体彻底停止反应，这样意志波动更纯粹一些。” 这叫什么情况？难道要把我们都变成植物人吗？或者时间暂停？根据普遍观点，意志超脱时间，但要达到一定强度才可以，就算时间停止，照样能思考，这对我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至少要意志生命层次吧。 现在以中星的科技，完全可以瞬间达到绝对零度，让每个基本粒子都停下来，但要恢复本来的运动状态就有些困难了。我将疑惑的眼神投向绫舞号，我可不想拿自己做实验。 绫舞号在这方面比我知道的多一些，反问道：“你的智能助手呢？交给智能助手去控制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确实能做到，但其中的原理我不明白。不过我不需要知道，埃克知道就行了。于是我对着前方一声呼唤，“埃克！” “主人，什么事？”在飞船上，埃克是随叫随到，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绫舞号向埃克打了个招呼，“埃克，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在21分钟前进入时光号飞船。” 绫舞号无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对我说道：“你有和时光之剑进行意志交流的经验，那么我们交流起来会方便一些。走吧。” 我打开飞船通道，进入一个空间，这里没有引力，似乎什么都没有，可以完全看到外面的星空，比较适合睡觉。但现在，我们可能要进入另一种形式的睡觉了。 绫舞号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个空间，赞叹道：“还不错，感觉就像在太空里行走。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品味。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开始吧，把手伸过来。” 我疑惑地看着她，没有把手伸出去，等着她的解释。 她见我就这样看着她，微微笑了下，很轻易就能看出我啥也不懂，于是耐心解释：“我们的手放在一起，更有助于我们之间的联系。埃克，等一下你这样做，明白了吗？”绫舞号转头看着旁边跟来的埃克，把一些资料发给他，埃克快速看完了，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缓缓点头，“知道了。” 看着埃克如此人性化的动作和表情，绫舞号噗嗤一笑，“你的智能生命很有意思嘛，看上去挺可爱的。” 我扬起脸，“那是，我的朋友岂能是一般的智能生命？” 绫舞号收敛了笑容，换上严肃的表情，正色道：“好了，接下来就是关键的了，集中精神，把手伸过来，先放松身体。” 我先看了一眼外面无尽的黑暗，用力将脑海里的杂念排出去，把双手伸了出去，掌心相对。手掌传来的触感很特殊，但我没有往这方面想，在绫舞号的指导下，我闭上眼睛，想象着把自己要告诉她的东西传给她。 那一张图我没法直接给她，我只能告诉她一些特点，但现在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精神连接还没有成功，这点感觉我还是有的。 “什么都不要想。”绫舞号继续指示。我依言停止了想象，努力放空心思，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就连对面有一个源星人也不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一声呼唤，绫舞号的声音传来，“时光号……” “嗯？” 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但我感觉有些奇怪，似乎我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星空，眼前的绫舞号消失了，手掌连接的触感也消失了，连我自己也消失了，现在我终于知道，我不是用眼睛看的，所谓睁开眼睛，都是想象的。 审视一下自己，发现我只是一片金光，我能够“看”到这金色的光芒，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电磁波那种光，而是……意志之光！原来这就是我的意志核心，也就是我经常拿在手中的时光之剑，真不知道是怎么凝聚出来的。 随后，我把视线再次投向远方，完全的黑暗，像是在一片特殊的星空，但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时间感，没有坐标感，没有方向感，似乎我能同时看但每个方向，又什么都看不到。 “时光号……” 那声呼唤再次传来。 我接受到的绝对不是声音，但感觉中就像听到绫舞号在叫我。 “绫舞号！”我尝试着发出信息，想象着喊出这一声。 没有收到回复，我没有感到焦躁，再次尝试，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乱了思想，时间仿佛不够用，我需要仔细感受现在的状态，同时还要尝试联系绫舞号。 “时光号，你能感受到吗？” 她的信息是怎么传来的？我继续摸索着，但这个完全黑暗的世界，我根本不知道绫舞号在哪里，或许她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外面。 我分出一部分意识观察自身，另一部分意识继续尝试联系绫舞号。我终于看清楚，在金色核心的外面，还包围着一层比空气还稀薄的像气体一样的东西，几乎看不到。我再仔细观看这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我知道这些应该就是我的表层意志，也就是我所有的想法，而意志核心就是我存在的标志。 只是，为什么我的表层意志弱到这种程度？一颗小行星的大气层也不至于这样稀薄吧？这一刻，我对自己的意志凝聚无限渴望起来，太弱了！ 不知多久，我似乎适应了这样的黑暗，能比较清楚地看到我的表层意志，但想要看全是不可能的。 “绫舞号，这是哪里？”不知尝试了多少次，终于成功了一次，我发出这条信息后，收到了绫舞号的回复。“你可以称呼这里为意志海。” “怎么我什么都看不到？”终于能够交流了，我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我的疑问。 “因为我们的意志太弱了，这次脱离rou体的存在已经是极限了。” 绫舞号的话让我明白了些，身体被毁灭后，我们只能这样存在，但我们的意志若是再弱一些，意志就会随着身体一起毁灭。我明白，这样的情况不能坚持太久，过一段时间，我们的思想必须回归大脑。 这次我是依靠意志核心才不让意志消散，而绫舞号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让意志存在下去。有意志核心的支持，我的思绪运转不受时间限制，很快我便向绫舞号问了一大堆问题。 “我眼中的世界是一片黑暗，而且我根本看不到你，你在哪？”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这不是物质空间，而是意志维度，空间规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不管闹出多少笑话我也不在乎了。原本只是让绫舞号来帮忙看一下我的意志问题的，但现在问题反而多了起来，而且是指数倍的增加！我每多观察一刻，就会涌出更多的疑惑，这让我崩溃的不能再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