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流落街头
正在扭打的夫妇两顿时僵住了,齐齐望向客栈里坐相优雅云荼,钱夫人暴喝道:“好你个小狐狸精,你勾我丈夫还不算,你还要来勾我儿子!我打死你个狐狸精!”她提着那只剩下寥寥几根鸡毛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去,摆出一画要跟云荼拼老命的架势。 云荼揉了揉眉,还不等她有反应,这少年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我想娶她,娘亲,你不要打她嘛。” 他胖胖的小身板丫在云荼的身前,将她那略有些小的身板挡了个严严实实,钱夫人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狠狠的指着云荼点了点头。 “行,小狐狸精你厉害,你厉害啊,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选!”她一声怒吼,站在云荼面前的少年吓得抖了抖,张开的手臂慢慢的放了下来。 一张胖胖的圆脸不安的望了眼云荼,又将视线放在了气得脸色发白的钱夫人身上。他慢慢的挪了过去,扯着钱夫人紧握着鸡毛掸子的那只手糯声糯气。 “娘亲,你别生气,我……我不娶她就是了。” “你个狐狸精,你给我滚出去!” 云荼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笑盈盈的站起身来,朝那气得脏话直冒的钱夫人道:“夫人这么不由分说的骂人,的确有欠家教。不过,今天也多得钱老板相助,才会使我幸免于难,至于这之后的事情,钱老板可以自行与贵夫人解释,既然此处不欢迎本宫,那本宫这就告辞了。” 她扫了眼一旁还坐在地上,一脸呆愣没反应过来的钱老板,抬着优雅的步子出了钱府。 唉,想不到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也会被人当成是狐狸精。 她一脸忧郁的走在青石长街上,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她跑的时候把白色的狐裘给落在钱府了,这下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优雅的出了门,下场就是受罪!她咬牙切齿的瞪着那望不见尽头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门前各挂着两盏明暖黄色的灯,灯一路蜿蜒,像一条发光的望不见尽头的灯路。 冬季里冰冷刺骨的风从身上呼号而过,她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了冰风里,没有一处是热的。她侧头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离钱府太远,不然干爹来了,就找不着她了。 她扫了眼四处,找了个稍避风的角落缩作一团。雪花从头顶纷纷扬扬而下,远方有清脆有风铃与马车的声音正狂奔而来,她缩在角落里,眨了眨眼睛。 她有点冷,又有点困。 那一辆华贵的八匹雪白的马的她的眼前跑过,透过薄薄的车窗帘子,她有些晃然,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人那张绝美的脸。 那是一张连她都自叹拂如的脸。 马车的声音渐渐的远去,有脚步声踏着雪而来,发现细微的咕吱咕吱的声音,那脚步声在她的跟前停了下来。那双靴子是以苏州云锦做成的,上面纹着的花好像是木槿。 靴子稍上一些,是云锦华锻裁剪的深色长袍,褐色的袍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很完美,规规距距的领子妥妥贴贴的裁剪在胸前,他的腰间挂着一枚泛红的佩玉。 “能站起来吗?”沉朗如水滴入海的声音,极其悦耳,她摇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跟我走吗?”他蹲下尊贵的身子,尽量与缩作一团的云荼平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有些狼狈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我……我要等干爹。” “干爹?”凤千辰微微皱了皱眉,扫了眼身后气宇轩昂,姿态凌厉的属下。 “据属下查到的消息,皇岛公主殿下的干爹是棠国丞相风无心。”他恭敬的扫了眼缩作一团的云荼,这个笑意盈盈喜欢使点小聪明的小姑娘,身份确实令人意外。 凤千辰低头打量着下宋凝予七分相似的脸,勾了勾唇角:“跟本尊走,至于丞相,本尊自会命人去联系。”他弯腰,将冻得有些发僵的边云荼抱了起来,抱进了那一辆华贵的马车里。 随着马车重新跑起来,马车外面挂着的铃铛发现清铃的声响,钱府的人讲了个清楚明白出来寻人的时候哪里还有云荼的踪影。 雪上的脚印很快被下得越来越大的风雪所掩盖。 钱夫人一脸懊恼不安的站在门口,扯着帕子悔意深重:“你也不早点告诉我那是公主殿下!完了完了,会不会等丞相来了,再派人来抄了我们的家!”
她一脸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 钱老板长长的叹了声气:“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本来是想给儿子去买个儿媳妇,没想到竟然买了个公主殿下回来……” 钱夫人陪着钱老板坐在台阶上,一脸忧郁。 “都是我,到时候万一……” “你先带着孩子回娘家里去住几天吧。”良久,肥胖的钱老板拍了拍钱夫人的肩膀,撑着双膝自己站了起来,神色有些落寞的走了进了金光满满的钱府。 身后的钱夫人坐在门口嚎啕大哭满脸懊恼。 而此时那个肇事者,正躺在华贵的马车里,一尊琉璃香炉里正冒着袅袅梨花香,坐在马车里的凤千辰抱着怀里的人,目光极其复杂。 马车在路上奔驰而过,云荼方才冷得要死,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又觉得穿着单薄的衣也不冷了,她有些疲惫的沉沉睡了过去,鼻尖萦绕着的梨花香引得她迅速入了梦。 睡着睡着她就觉得不大对劲了,耳旁充斥着马车的声音,她猛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那一张极美的脸,那双狭长的眸子正颇有趣味的瞧着她。只是,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恨? 云荼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坐到了马车的右旁靠窗的位置。窗外的大雪已经下了很久了,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一开窗就有一股冰冷的寒气铺面而来,冷得她有些哆嗦。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条路她不认识,但是总觉得好像见过。 “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你醒的倒是快。”凤千辰坐在苏织月纱的软垫子上,修长的手里摸着一块火红的玉,那玉里刻着一个千字。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玉,她从来从哪里见过任何的记载,但是隐隐约约里总觉得非比寻常,这个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