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故人袁娇
那文官先让那满嘴鲜血的武士退下,然后宣布加赛开始,而项目则改为了骑射。围观的秦人中又爆发出一阵嘘声。“输不起就不要比赛嘛!”“就是!玩这些花样做什么?”而图安人则发出一片起哄声。“射箭不比骑射比什么呀!”“哪有敌人像靶子那样不动的!”两边的人越吵越凶,甚至有个别人开始问候对方的家人了。要不是秦人人数少恐怕两边就打起来了。最后一个秦人喊道:“他们输了就改规矩,还说选士呢,选屁呀!老子不参加了!”接着一群人纷纷附和,而图安人那边则开始鼓噪喧哗嘲笑秦人没本事。易小川站在一群哄笑着的图安军士中,图安人对秦人的嘲笑让他有些难堪。金威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你放心他们不是针对你的。只是嘲笑那些农夫。” 易小川也笑了笑:“秦人原以农桑为主本不善骑射,图安的这些比赛对他们有些为难了。” 金威笑了笑指着场上的吕素说:“不过你的夫人却很会射箭呢!” 易小川连忙摆手道:“莫瞎说!莫瞎说!她还不是我的老婆呢!” 金威指着场中的张量山和吕素说:“我怎么觉得那两个人倒像是一对呢!”他想挑动一下易小川的嫉妒心。不料易小川却说:“他们原本就是好朋友。”他心里叹了口气:‘要真是一对那就好了!’说老实话其实他挺感激张量山的,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吕素那可怜兮兮的期盼的眼神。而张量山缠住了吕素,吕素就没空来找他了,他对玉漱也好交待了不少。 金威闻言嘿嘿干笑了几声。 易小川问:“你说公主会输吗?” 金威不以为然的说:“你那秦女骑上马动都不敢动,还能放箭?当然是公主会赢了!” 易小川点点头松了口气:“哦,所以秦人是不适合当战士的。”他本就不是秦人自然也没有做秦人的觉悟了。 金威点点头:“不过他们可以作为合适的步兵和辅兵。” 易小川吃惊的问:“怎么要招募兵员吗?” 金威严肃的点了点头:“要打仗了!来你我兄弟各自弹压一下,别让他们真打起来了!” 场中的张量山也皱着眉看着严重对立的两族:“怎么会这样呢?不就是一场比赛吗?” 吕素也有些紧张:“小山哥哥,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这时他看到易小川走出人群,看了吕素一眼便走进秦人中,大声的制止秦人的sao动。同时金威也压制了图安人的喧哗,赛场又恢复了安静,于是比赛将继续进行。 箭道已经腾空,3个草人靶各相距20步立在了箭道的尽头。骑士要策马从三个靶子前依次跑过,用箭射中这三个靶子。马不能停下,若没有射中则可以重来一次,直到3个靶子全部射中为止,消耗箭矢少耗时短者获胜。 这次是玉漱首发,可她脸色发白的坐在马扎上,一动不动,姬姜温言劝说了好一会,又把已经休息好了的白云也牵了过来,玉漱才黑着脸吩咐备马。自己气鼓鼓的盯着箭道远处的草靶,把手里的宝弓攥的紧紧的,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姬姜又劝说了半天她才起身去王帐更衣。 王后转头问子安:“骑射?大王这是你的主意吧?” 子安得意的笑着捋了捋胡须道:“是啊!这样我们的冰儿就不会落败了!” 王后叹了口气:“大王!可是这样会寒了那些参赛人士的心啊!” 子安挥挥手:“无妨的,这场不就是女孩子的玩闹吗?何必那么认真呢!只要冰儿高兴就好了!” 王后摇头道:“可是其他的人都看着呢!人言可畏呀!这些女子到无所谓,要是影响的选丁就得不偿失了!” 子安不以为然的说:“没事的!反正都是些打不得仗的秦人。” 王后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原来想从这些秦人中选一些善骑射者补充燕山铁骑的计划看样子要破灭了。 在玉漱公主做准备工作时,吕素有些为难的拉了拉张量山的衣袖:“小山哥哥,我不会骑马射箭呀!要不你教教我。” 张量山撇了撇嘴:“傻丫头,别那么实在了,别说你不会骑马射箭,就算又赢了这局,难保他们不会又搞出什么新花样。” “那怎么办?” “弃权吧!” “弃权?”吕素惊道。 “是的,点到为止好了,就让那番邦公主赢一局好了,反正我们已经2比0了!” 吕素也觉得自己连胜了两场已经是喜出望外了,看见玉漱那沮丧的表情,她心软了想着怎么着也该让jiejie赢一局吧。正要回答,却见一人款款而来,正是那蒙面女子。 那蒙面女子牵着一匹黑马,缓步走到两人的面前。 她彬彬有礼的行了一礼,用那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张量山嘿嘿笑了笑:“小姐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该做的事!” 那蒙面女子微微皱了下眉毛,想必是古怪的笑了一下。吕素白了一眼张量山插嘴道:“jiejie,你别理他,他一贯喜欢说些疯话的。” 蒙面女子看了看吕素:“原来如此!不知可否请教二位的高姓大名?” “在下秦人张量山!”张量山拱了拱手。 “小女子秦人吕素!”说着还微微福了一福。 张量山的回答颇有些江湖意味,而吕素则多了几抹小家碧玉的感觉。 “在下袁娇,见过两位!我本是楚人,不过现在却住在匈奴。”蒙面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极为精致美丽的脸。原来蒙面女子是一位美女!那女子看起来和吕素差不多的年纪,乍看下她并没有夺人心魄的艳色,但玉容带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比吕素高了半个头,只比张量山矮上寸许,这么高的姑娘,因大量运动练成的标准身型体格,予人鹤立鸡群的出众感觉。 张量山抬头瞧着这美女有些好奇的问:“那你到底是匈奴人还是楚人?”这关乎他和吕素的赌注。 那唤做袁娇的美女说道:“我祖籍楚地,现居于匈奴。你说我该算那人呢?”说完嫣然一笑,拿那双水汪汪的妙目扫了张量山一眼,张量山则嘿嘿笑着说:“那该算匈奴人了!”转身笑着对吕素做了个我赢了的手势。 吕素见两人眉来眼去的便不高兴的说:“我说小姐既然祖籍是楚地,那便是楚人才是!” 袁娇眼睛在吕素和张量山身上转了转笑着说:“meimei这么说也对!” 吕素得意的一笑冲张量山做了个鬼脸,却又听到袁娇说:“我听两位的口音也不似秦人,何故以秦人自居?” 吕素点头道:“jiejie说的是,其实我的祖籍也是楚人,秦统一后便是砀郡了。” 袁娇轻轻一笑:“这么说我们都是楚人了。”接着她转向张量山问:“这位公子好生面善,不知是否也是楚人?” 张量山哈哈一笑:“也算吧,不过我可是从没见过小姐的。” 吕素也微微一笑,心中却想小山哥哥算楚人吗?记得他是韩人的。正犹豫是否解释一下,就见那袁娇忽然问她:“我见meimei所用之弓,外观特别,可否借meimei的宝弓一观。”可不是吗,在这个时代有谁见过三根弦的弓呢? 吕素爽快的双手将滑轮弓捧给袁娇,袁娇好奇的仔细观察了弓体的材料和做工,又好奇的摸摸那两只滑轮,然后用手拉了拉弓弦。皱眉说:“果然省力耶!” 吕素掩嘴笑着说:“jiejie你拉错弦了,那是副弦,这根才是主弦呢!” 袁娇吃惊的说:“还有这般讲就?” 袁娇再试拉开主弦,很轻松就拉了个满弓,她惊叫道:“怎会这般轻松?真有两石吗?meimei可否借我一试!” 吕素连忙点头,袁娇便拖了吕素的小手:“走,我们去那边试弓。” 吕素看看场中备好马的玉漱,迟疑着说:“可是……” 袁娇有些不耐烦的说:“这箭还有什么可比的?我们走!” 吕素又看了张量山一眼。张量山见那袁娇没什么恶意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袁娇拉着吕素的小手便走出了赛场。 一位武士看见她们在后面追喊道:“两位别走啊!还要比赛呢!” 吕素转身站定,鞠了个躬说:“回将军,我不会骑射,这下面的比赛就不参加了。”
武士有些吃惊又看着袁娇问:“那这位姑娘呢?” 袁娇也大声说:“对!我也不会!”说完拉着吕素就跑开了。 “小姐!”和袁娇一起的老侍者连忙也追了上去。那武士只好看了看张量山,张量山背起药箱,冲着那武士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牵着黄膘马也跟了上去。 这时玉漱已经打马出发,白云一路狂奔,玉漱提弓搭箭引弓不发,待离草靶约30步时才拉开弓弦。弯弓、瞄准、放箭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玉漱连发三箭,箭不落空连中三个靶子。只一趟冲击便完成了全部的比赛。赢得了场边阵阵喝彩与欢呼。玉漱返回起点,下一个选手已经准备好了,却不是吕素,马上的是姬姜。 “怎么回事?”走过姬姜时玉漱勒住马问。 姬姜有些尴尬的说:“那秦女说不会骑射退赛了!” 玉漱一愣:“什么?”微感内疚。想了想又追问:“那匈奴女子呢?怎么也不见她?” 姬姜哼了一声说:“那个匈奴女,她居然也说不会骑射,也退赛了!” “什么?”玉漱顿时觉得热血上涌,一张俏脸羞的通红。她感到又气又恼!什么退赛嘛!分明是在羞辱我。恼羞之下她打马直奔自己的帐篷。父王安排的什么比赛嘛!她觉得彻底无脸见人了 再说袁娇和吕素走出了人群,在边上找了块空地。袁娇笑着拉住吕素的手亲切的说:“meimei!你还记得我吗?” “你?”吕素迟疑的看着眼前的袁娇。 袁娇笑着摇了摇吕素的弓:“你看!”原来滑轮弓的弓臂上系了根黄色的丝带,上面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那是吕素用来装饰弓用的。 “你再看!”袁娇从背上摘下自己的角弓和吕素的滑轮弓并排放在了一起,吕素惊奇的看见原来袁娇的角弓的弓臂上也用黄色的丝带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啊!”吕素惊叫道:“原来是你呀!娇娇!” “对呀!小囡囡!我刚才看到你弓上的这个蝴蝶结就猜是你了!这个结还是你教我结的呢!” 吕素惊喜的点着头:“对呀!对呀!” 原来两个女孩很早以前就认识!于是两人便拉着手并肩坐下高兴的讲起了各自的故事。 吕素说:“对了,你还记得阿呜吗?就是当年你抱走的那只虎崽。” 袁娇叹了口气:“唉!死了好久了。” 吕素沮丧的说:“不会吧!可我最近才见到了的呀!” 袁娇摇头道:“怎么会?” 吕素说了阿呜的故事,“它颈子上有黄色的丝带呢!也是这个蝴蝶结!” 袁娇惊叫到:“哎呀!真的么?” 吕素点头道:“是呀!” 袁娇笑道:“那一定是阿呜的孩子!” 吕素皱着眉头问:“什么?” “当年我带着阿呜回了家,不久后全家迁去了匈奴。阿呜不适应草原的生活,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几年后它却突然来到我的帐篷外,还带回了一只小崽,想来是和野虎结合产下的。我就将那丝带系在了那小崽的脖子上,后来阿呜渐渐老了不能再打猎了,我就一直养着它,直到……直到它老死在了草原。”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出来。 吕素眼圈红了追问道:“那小虎崽呢?” “小虎崽大了后,阿呜便将它赶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它了。” “那我见到的一定就是阿呜的孩子!可它怎么好像也认识我呢?” 袁娇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精巧的香囊:“它不是认识你,是记得你的味道。” 吕素接过香囊叫到:“哎呀!这不是当年我送给你的吗?” 袁娇点头道:“我一直带着身上,还常托人去中原买这种香料补充。所以小虎崽也记得你的味道。” 吕素恍然道:“原来如此!可惜这几日热闹的很,小阿呜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然我们唤了阿呜出来一起玩该多好!” 袁娇笑道:“只怕它已经不记得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