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郎心如铁
玉漱公主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一堆毛线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件衣服？她既又几分惊讶又十分好奇。等亲自看过这件毛衣，不由得由衷佩服吕素的手艺，甚至有些嫉妒，由于是她明白自己已经输了。投票的结果她华丽的骑士外套得到了几十朵鲜花，大多数的宫人和贵族都投给了玉漱。可吕素的毛衣得到了多数图安平民特别是秦国移民的认可。人们不需要华丽的衣裳，一件象吕素织毛衣一样实用、温暖贴心的衣物才是人们需要的。吕素得到的鲜花远远多于玉漱公主。吕素赢得了比赛，她欣喜若狂，但她也能这样赢得易小川的心吗？ 易小川是下午才知道这个结果的。吕素赢得的比赛让他有些意外，本来他以为以玉漱的实力和势力怎么都可以轻易的赢得比赛，可没想到却是吕素获胜了。他本想一直躲在郊外等吕素自己放弃了再回来。可眼下不同了，他急忙赶回了王城，他要见玉漱。 侍女告诉他公主不想见他，经过再三的请求，易小川终于在王宫的外郭见到了玉漱。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去找你的素素吧！”玉漱的语气中明显带着酸楚，侧过身不愿面对易小川。 “可我想见你！” “我输了！” “可我的心中只有你！”易小川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藏在心中好久的话。 “真的？”玉漱转过身一行泪水划过她的脸颊。 易小川坚定的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玉漱不由得心中激动万分，顾不得少女和贵族的矜持了，轻轻的喊了声“小川……”便投入了易小川的怀中，伏在他的怀里抽泣起来。 易小川决定了，不能再这样模棱两可的游走在两个少女的身边了，吕素固然可怜，但玉漱的泪水更让他心碎。这次他一定要顺从自己真实的心意，不能再有丝毫的心软了，他要和吕素彻底的说清楚。他爱的是玉漱，而不是吕素。 吕素赢得了比赛，心中自然欢喜异常，一整天里忙着接受了庞虎、一众伏虎村民和和她关系较好的女村少女的祝贺。傍晚时分吕素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在油灯下得意的欣赏手中的毛衣。她小心的将毛衣叠起来学着张量山的方法将毛衣叠成一个方块。她抚摸着毛衣轻声的哼着歌，欢喜的幻想着易小川穿着这件洁白的毛衣来迎娶自己时的欢乐场景，吕素的俏脸都羞红了。突然她想起这打毛衣的方法是张量山教的，‘这次可真得好好感谢小山哥哥。可怎么感谢他好呢？要不也给小山哥哥打件毛衣好了，可是好像剩下的毛线不多了。’吕素自言自语的放下手中的毛衣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成衣的材料。却只找出3卷毛线这连一个背心都打不出来，另外还有几张上好的羊皮和一截织了一尺多长的布。这显然不够她皱着眉头思索着办法，在简陋的房间里搜索着。她看到了哪个黑皮本子，她将它拿了起来，里面记录的都是她从张量山那学来的知识，她翻看着记录想从中间找出有用的内容，正当一无所获时几张随意夹在里面的纸片吸引住了她的眼球。那是的张量山画的一些素描。里面有山川河流的风景，也有她自己的，还有张量山给她绘出的一些服装款式，在吕素成衣前特地问张量山要过他们哪个时代的男装样式，张量山便画了一些给她。其中还有不少的毛衣样式。吕素一张张的翻看都找不出合适的衣服可以制作的，直到她看到了一张飞行夹克的图画。那是一件反毛的皮夹克，俗称B3飞行夹克，它里面是厚厚的羊毛外面则是光滑的皮面，在寒冷的季节里穿这种毛里子，翻毛边的皮大衣可以很好的抵御寒冷。皮面能抵御严寒，里面的羊毛能让人穿着舒适，衣领和袖口翻出来的羊毛里子在冬季可以收起以挡寒风，显得即美观又实用。这种飞行夹克张量山的师兄有一件，据说还是43年的原品，一直被当宝贝似的收藏着，让张量山一直眼热不已，所以才铭记在心。这种夹克制作相对容易许多，只是由于不是采用纺织制作的，吕素才放弃用这中修身保暖的夹克给易小川做衣服。现在吕素想起小山哥哥常年在野外活动，又想起他在寒风中给自己赶车的样子，她决定了既然她有现成的羊皮便可以给张量山做一件了。吕素找出裁剪工具开始用一根细细的炭条在羊皮上绘出衣服的各部尺寸，因为张量山的尺码她在给小川做衣服时已经了然于胸了。刚绘完图样，她听到院门外传来拍门声。 吕素放下手中的炭条，推开小窗探头问道：“谁呀？” 夜色中可以看见院门口一个男人的瘦长身影，那人听到吕素的询问后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是我！” “小川！”吕素有些喜出望外，“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开门！” 吕素七手八脚的收起摊在案几上的工具，转身拿起那毛衣，走了两步，又想起这毛衣应该在秋狩大典时，男的给女方送上火绒草花时才回赠给男方的，她笑了一下暗啐了自己一口‘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呢？这么急着嫁人吗？’她又红着脸将毛衣放回原处，她拉开院门微低着头生怕被易小川看到自己通红的脸蛋。 易小川反复重复着早已准备好的分手话语，院门‘吱呀！’一声被吕素拉开了。月光下一个柔美的女孩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那温柔的目光和自己一对旋即又羞涩的低了下去。看到低着头娇羞的吕素，易小川忽然想起哪个将自己关在门外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吕素了。一时间往事涌上心头，早先准备好的硬话一下子都给丢到脑后去了。 “小川？你是刚回来吗？”早先易小川对吕素说他去北方游历了。 易小川支吾着点了点头。 “你一回来就来看我！”看到易小川肩头的包袱，吕素有些激动。 “这……嗯……你还好吧！”易小川看到吕素欣喜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要知道他肩上的包袱里是他给吕素准备的细软，是准备给吕素回秦国的路上用的。 吕素欣喜的眼神在他眼前一晃，他恍惚间却看到了玉漱那幽怨悲伤的眼神。‘不能心软了！’易小川告诫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素素，我有话对你说。” 吕素想请小川进院子却又犹豫了一下，她知道女村的规矩是不准男人进去的，可小川……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村口走走吧！”易小川建议，说完就低着头先走了，心中的愧疚让他不敢再多看吕素一眼。吕素连忙点点头转身关好门，跟在易小川身后。 两人默默地走到小村外，站在村口的草地上，易小川转过身看着吕素：“素素，听说你得了第一？” 吕素羞涩的笑了笑：“是的，你知道了……” 易小川停了一下才说：“素素，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 吕素心中一喜：难道是来求亲的？我该怎么答应才好呢？连忙说：“不要紧，你说什么我都……都答应的。” 易小川苦笑了一下：“那就好……你知道的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懂礼仪、有文化、又漂亮温柔，而我只是个混混，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游侠。每天自由散漫惯了的，没什么特长也没有好的教养……” 吕素微笑着皱了皱眉头想：怎么这样夸人家，真不好意思，求亲还要讲这么多自己的缺点吗？忍不住插嘴道：“我不介意的！” 易小川张张嘴愣了一下才接着说：“我的意思是……是……我配不上你！” 吕素却会错了意：“那有啊，你现在是伏虎村的村正，又得到图安……王家的宠信。将来一定能做大将军和大官的。那时不要嫌弃素素才好啊！” “呃？”易小川心说：怎么这话给弄拧了？ 吕素依旧喜滋滋的说：“其实我也知道公主喜欢你，谁让你那么优秀呢？小山哥哥曾开玩笑说你会被选为帝婿的，看到公主可真让我吓坏了。等我们回到秦国我让爹爹帮你在县里找个事做，我爹和县令私交很好的……”吕素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未来的计划告诉了心上人。 “可我不打算回秦国！”易小川打断了吕素的幻想。 “哪……”吕素低下头咬咬嘴唇小声说：“那我就留在图安给你做饭煮茶……一定会好好的服侍你的。” “可我不需你服侍我！”易小川大声的说道。 “嫁给了你自然要服侍你呀！”虽然说的是羞人的话语，吕素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了，她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不住的在心底默默地祈祷：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是……她连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我还没想过成亲！”其实易小川是想过的，不但想过和玉漱也想过和吕素，还在脑海中比较过这两种不同的结局。 “我说过的，哪怕是给你做婢女，素素也要跟着你，服侍你。”吕素说的很坚决。 “我只是个游侠，你怎么可以嫁给游侠呢？”易小川连忙推脱说，他天性自由散漫哪愿意被吕素这样的女孩捆住手脚，约束在家中。 “可是你也说过，只要没有战乱了，你就不当游侠了…” “可我不当游侠我能干什么呢？”易小川有些开始耍京痞了。 “你干什么都行，或者什么都不干也行，我学了医术，已经可以给人看病了，我可以养你…！”吕素也很吃惊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胆大敢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语。 易小川也吓了一跳，马上反驳道：“我是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养呢？” “那怕什么，我愿意养你！”吕素坚定的说，她抿着小嘴很认真的表情。 “这不可能！”易小川断然的拒绝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呢，男人，绝不能靠女人养的！”易小川说的很坚定。 “可是……”吕素还想争取一下，不料易小川突然转换了话题。 “再说你的医术，行不行啊？能治好人吗？还是回家陪你爹妈好了。” 吕素忙说：“我是跟小山哥哥学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跟他在图安行医，他教给我很多医术，虽然素素不敢说包治百病，可给人看看普通的病症也是没有问题的。” 易小川哼了一声：“张量山的医术也未见得有多高明。”又阴阳怪气的说了句“看起来你和你的小山哥哥走得蛮近的嘛！”说完还怪怪的冲吕素一笑。 听了这话吕素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一股气血涌上心口，她和张量山之间的确很清白但又确实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小川居然真的怀疑她，她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说：“小川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素素吗？”说完委屈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易小川见了到也有些慌了，本来他只是随口说说到真没往那方面想，可从小家教森严的吕素却当了真，认为易小川怀疑她和张量山之间有什么苟且的事，也难怪吕素会生气流泪。 见到吕素的眼泪易小川有些慌乱了：“算我说错了，你别放在心上。总之我还没想过结婚啊，成亲啊之类的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易小川决定撤退了。 他把包袱紧了紧转身就走，突然身后传来吕素带着哭腔的声音：“是因为她吧？” 易小川愣在原地，他转回身去看见泪眼婆娑的吕素还站在那里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我……”易小川一时无语。 “不要骗我！是她要你这样说得吗？”吕素哭喊道。 “不是，真的不是！”易小川慌忙辩解，在他内心里玉漱是完美的，他不想让任何人对玉漱有任何的误解和诋毁。 “那是你自己这样想的？”吕素想的是刚才易小川说她和张量山的事，而易小川却想的是成亲的事，于是易小川点了点头：“是我自己这样想的。” 吕素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她沉默着沉默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一步不停的跑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趴到席子上大哭起来。 看着吕素远去的背影，易小川不禁伸手想喊住她，但他随即意识到：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到不如痛快的来个了断。况且吕素是跑回女村的，应该是回家了不会有事的，等她哭够了想通了就好了。易小川自己安慰着自己，不过还是看着吕素确实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才放心的走了。 PS：中秋国庆双节来临特赶2章，以谢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