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停不下来的真冬九
“哇，我们是发了什么横财么？”真冬九满身冰刺，颤抖着站在学院为苏菲亚准备的房子前。 “睡觉睡觉！”夜澈自然一溜烟冲进了房中，把等候在门旁的管家淹没在他带起的烟雾中。 “可恶，好丢人。”琉璃羞愧地低着头，“和这两个白痴在一起，自己早晚也会傻掉。” 看着和管家说着什么的苏菲亚，琉璃轻轻拉了下真冬九的衣服，可后者还是一脸白痴相地看着苏菲亚的“豪宅”，最终琉璃只能再一次使出杀手锏，把真冬九冻了个通透。 “你这是谋杀啊，琉璃！” “别废话！我有事和你说。” “知道啦，是格瑞斯的事情吧？”真冬九突然正经了起来，这倒是出乎了琉璃的意料，真冬九不是一直在养伤么，难道他在养伤之余还有积极地做调查？看到琉璃略微迟缓地点了点头，真冬九得意地笑了下：“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小琉璃，其实想证明格瑞斯身份的真伪很简单啊。”琉璃看出真冬九有心卖弄，脸色再度冰封起来，好在真冬九这次机灵了许多，马上说出了办法：“你问夜澈那小子啊！” “他？他能帮我们鉴定？” “他当然不能，可他身体里有人能啊。” 看着真冬九得意洋洋的样子，琉璃这才恍然大悟，不错，夜澈体内有一个齐洛洛一族中的绝世天才，星言系统的发明者—奈姆昂。齐洛洛。那胖子应该能辨别出格瑞斯的真伪。 “这倒是个好办法。”琉璃皱了皱眉，“可是。我们怎么把奈姆昂叫出来？” “那谁知道了，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吧！相信自己的智慧哟！”真冬九贱贱的态度自然只会受到琉璃毁灭性的冰冻打击。不去管冻成一大坨冰块的真冬九，琉璃在花园中找了一张藤椅坐了下来，准备好好想想怎么解决奈姆昂的问题。苏菲亚见状并没来打扰琉璃，带着管家进屋去了。 “到底要怎么召唤出奈姆昂？”琉璃支着下巴，脑中乱得很，上一次奈姆昂出现是在事务所中，出现的原因后来听真冬九说是为了送信，可到底什么信件居然要用罪宗—贪婪亲自送，这点也没人告诉自己。而再上一次，也就是琉璃第一次见到奈姆昂时，则是在夜澈在事务所中住下的第一个夜晚，不过那一次琉璃并没能亲眼见到奈姆昂，只是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气息。想到这，琉璃有些懊恼地哼了一声：“可恶的奈姆昂！” “年轻的小姐，在人背后说坏话是要被吃掉的。”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琉璃一跳，与此同时一股可怕的气息死死的将琉璃笼罩住，琉璃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一只绝世凶兽锁定，只要有一丝轻举妄动就会被恶狠狠地撕成碎片。 “你、你是谁？”琉璃说出这句话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个肥胖的身影慢慢从琉璃身后走到身前，那张标志性地大嘴和利齿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嘿嘿，我想你应该说上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比较合适！”奈姆昂站到琉璃面前，嘴角有口水淌下，“你应该知道我吧，我的族人。”说话间，琉璃就感觉到奈姆昂收敛了力量，不过琉璃还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不管怎么说，这个奈姆昂都算是自己的长辈，可是琉璃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臭名昭著的罪宗行礼，于是就只能呆呆地愣在那里。看着有些尴尬的琉璃，奈姆昂嘿嘿一笑：“别紧张，小姑娘。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彼此都需要对方一些帮助。或许你可以先问一些你感兴趣的话题缓解下紧张的情绪。” “。”琉璃看着奈姆昂边说话边擦口水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寒。这就是曾经震荡整片殇歌大陆的罪宗之一，代表这世界上无尽的贪婪，现在面对面看起来，除了牙有些吓人，和一个普通胖子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琉璃知道就是这个胖子，绝对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想到这，琉璃反倒不着急问格瑞斯的事情，她自己还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奈姆昂。 “星言真的是你发明的？” “哦，那东西是我没什么意思的时候随手弄出来的。” “。”琉璃头上多了几根黑线，这死胖子的语气中透着无法掩饰的自得，虽然说的轻松，不过琉璃也清楚，改变整个法师世界格局的星言系统，绝对是奈姆昂代表性的标志。现在的法师分为两派，分别是仍然使用法杖增幅，吟唱咒语的传统法师，不过他们的人数已经是少之又少，而另一种便是使用魔晶指环增幅，书写星言的星言法师。 “还有，那个人。也在夜澈的身体里么？”琉璃小心地问道，这个问题实在困扰了她太久。 “你是指尼颂吧？”奈姆昂说出这个名字后看到琉璃的眼中多了些许期待，不过他知道他的答复不会令琉璃满意，“很可惜，他并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我族一名伟大的战士，可惜殒身于之战。尼颂。齐洛洛勉强能算是你的叔叔，不过你们俩的天赋倒是极为相像，都是这片大陆上的顶尖水准。”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听到事实时，琉璃的心中还是很难过，原本一直以为夜澈体内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属于自己的至亲，只可惜。 “不用太难过，小姑娘，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特定的意义，冥冥之中有命运安排你未来的行进方向，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个体，无法脱身历史洪流，却也在用特殊的方式组建着历史。你父亲有你父亲的命运，你也有你特定的使命。” “我的使命？”琉璃想起了自己的老师、自己的jiejie、穆勒会长、真冬九、夜火、夜澈等等等等，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使命么？想到这，琉璃才想起来她此时最应该知道的答案，“格瑞斯。齐洛洛真的是我族一员么？” “。”奈姆昂合上了大嘴，小眼睛认真地注视着琉璃。琉璃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慌，生怕这“贪婪”此时肚子饿，一口把自己生吞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奈姆昂的答案还算比较简洁。琉璃听到这个答案后险些从藤椅上滑落下来。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喽，就如我什么都喜欢吃，可并不见得我知道它们都是什么。”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齐洛洛一族的？”琉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听那个糖糖说的。”奈姆昂如是说。 “。” “嘿嘿，不要太沮丧，小姑娘。虽然我也无法证明格瑞斯的身份，可是如果你能逼他使用星言，我就能感知到他是否是我们族人。”奈姆昂看琉璃一副无奈的样子，还是决定帮帮她，毕竟宿主—夜澈以后还要靠琉璃照顾。 “你是说让我找机会揍他一顿？”琉璃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复述了一遍奈姆昂的建议。奈姆昂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对，去揍他。” “。” 等到下午，夜澈几人休息好走出来的时候，奈姆昂早就没了踪影。琉璃则一直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向格瑞斯下手，不知道“带着头套找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躲在格瑞斯放学必经之路上偷偷来那么一下”方案可不可行。 “喂，琉璃，下午我们去看打架好不！”夜澈风风火火地冲到琉璃身旁，不过见琉璃入神地想着什么，他也只好蹲到地上玩起了虫子。 “嗯。打架？”琉璃只是下意识地答了一句，脑海中还在认真构思那个“打闷棍”方案。 “是的，看咱们一年级新生打架。”夜澈用手指挑起一根身长腿多爱蠕动总之很邪恶的虫子，歪着头看了看明显在走神的琉璃，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坏坏地把虫子放在了琉璃的羊皮软鞋上。 “一年级新生为什么要打架？”琉璃还是没能完全从自己的思绪中脱身，不过头已经下意识地转向了夜澈方向。 “这点就由我来介绍吧！”眼见夜澈计划即将暴露的真冬九连忙结果话茬，在另一边成功地吸引了琉璃的注意力，“新生入学阶段已经彻底结束，下午就会开始新生中“‘熊、燕、狐’称号的争夺战。所有一年级新生都有资格参加。” “所有新生？”琉璃突然感觉世界还没有遗弃她，虽然给了自己两个近乎白痴的负担，可毕竟还是在自己头疼时指明了解决问题的方向。 “是的，所有新生由校方分组进行淘汰赛。因为新生众多，所以比赛会一直采用单场淘汰赛。”真冬九虽然一直在养伤，不过好在那两个猥琐大汉对学校的事情倒是知道的很多，在一个个寂寞的夜里，真冬九就是靠打听消息坚持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通知？”琉璃觉得好像有些太仓促。 “A0班的学生基本不会参加这种战斗的，那些称号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要是真有AO班的学生想要参赛，他们的分组也属于特殊分组，战斗场次会排在很靠后，而且对手也是校方挑出的，毕竟学校也要给这些权贵子弟一些面子。让他们在比赛的后半段被淘汰就是很好的台阶。”真冬九回答道。 “我们？？”琉璃注意到了真冬九言语中的关键词。 “是的，就是我们！英俊与智慧并存，财富与才气同在的诚实正直小郎君—真冬九愿意在A0班这个大家庭中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快乐！”真冬九看了一眼大功告成冲着自己挤眼睛的夜澈和那只已经在琉璃鞋上蠕动起来的虫子，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 “。”琉璃无奈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陪着夜澈，认认真真蹲在地上玩虫子的苏菲亚，心想这公主真是爱屋及乌，连真冬九这种骗子都会被安排进AO班装贵族。不过真冬九的话看起来是真的，学校如果真有这么个比赛，倒是完成任务的好机会，不过那格瑞斯也是AO班的，不知道他对这比赛有没有兴趣。 “咦？这是什么东西？”夜澈指着琉璃左边鞋子的内侧上有一颗小小的晶石。 “排位的晶石牌。”琉璃看了一眼夜澈指着的东西，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啊，你怎么把它放到这个地方啊！对啦，琉璃你排在多少名啊？”夜澈看着那只爬得异常开心的虫子，也心不在焉地问道。 “。”琉璃稍微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实话，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外人，就没再隐瞒，“大概是第六吧。”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即使一直不吭声的苏菲亚也抬起了头冲琉璃笑了下：“琉璃果然好厉害，我还以为我排在第九就很不错了。人族真是这世上最有潜力的种族。” 琉璃听到苏菲亚的夸赞倒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她也十分清楚，如果不是腰上这圈符文压制，这学校的No。1绝对不会旁落。不过。琉璃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脑海中的记忆慢慢回放起来，直到刚刚看向夜澈指向的地方那段定格。 “夜澈你在做什么？”琉璃问道。 “玩虫子啊！”夜澈答道。 “你玩虫子干嘛把它放在我鞋上？” “我不敢说。” “说吧，我不生气。” “它在你鞋上爬得比较快。” “。” 漫天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苏菲亚瞬间就拉着夜澈逃到了安全距离，看着十指指尖都已经亮起冰蓝色光芒的琉璃，夜澈由衷地赞道：“不愧是No。6！厉害！” 处在暴走边缘的琉璃冰冷的声音就像沁入寒冰的水：“过来，夜澈，我保证不打死你。” “是真冬九让外公这么做的。”苏菲亚把夜澈护在身后，指着一边还在傻笑坐等看戏的真冬九。 “好外孙女！”夜澈点赞，真冬九躺枪。 “不会吧？！”真冬九看到转向自己的琉璃，眼中最后的景象便是一道道炫丽的星言被划出、被握碎。 “原素是一切力量之源，是最纯粹的能量形式。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会感知原素，不过有的人感知力更强，可以释放出原素，这就使得他们比起其他人更加优秀。表现在身体更加强壮、头脑更加聪慧、直觉更加精准等等方面，不过这也只是原素使用的最基础方式。如果掌握了一定技巧，结合自身的客观条件，对原素进行下一步导引，使其发生一定形式的转变，就会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个过程被称为渲染。有的人天生对火元素感知力强，就很有可能将原素渲染成纯度很高的火元素，从而在火系魔法上有所成就，有的人则对冰元素敏感，相应也会渲染出纯度很高的冰元素，依此类推。而星言系统则是针对这种渲染而产生的，星言由书写者压缩身体中的原素，通过指尖进行渲染，书写出的星言可通过佩带的指环增幅增效。星言的书写笔画非常简单，甚至所有魔法公会都会免费公布最基础的笔画，不过如何有效组合就需要深入学习和领悟。至于书写方式，除去大多数只用一指书写星言的法师，还有很多天才法师能同时用多指划出星言，这样星言成型的速度会非常惊人，这些天才的每一根手指都像有生命的独立个体一样，可以同时书写不同的笔画，最终组成一组完整的星言。当然，这也并非是极限，星言的创造者奈姆昂。齐洛洛拥有一手同时书写两系星言的能力，这样产生的复合星言无论是发动速度还是威力都要优于其他书写方式。不过这种能力，恐怕全大陆也只有奈姆昂一人掌握。” ——《黑暗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