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引火烧身（7）

    “等等！”在她前脚刚刚踏出书房的门的时候，秋端晟忽然叫住了她。

    “她，毕竟也是你的血亲，你又何苦逼她到如此地步？”

    寒意瞬间从眉间迸裂，像是寒冬腊月的冰雪化作一支无坚不摧的剑，直接砍在软弱者的心头。秋芷墨连看都不想看秋端晟一眼，声音中断金碎玉的凌厉叫他心中一颤：“你怎么不问问她是如何逼我的”

    说罢，她再也不停留，举步离开。

    银屑炭在火盆中发出“噼啪”的声响，爆开一个火花，像是要把空气中最后一份温情都染尽。

    撇开亲情，撇开这短短数月的相识，秋芷墨从不觉得有义务或者有责任替这位老者去考量什么。没有人是活该，活该的只是心软而已。

    秋芷墨一回到翰墨堂，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原本以为大小姐回来只是歇个脚，又或者在观望翰墨堂和凝晖堂之间角逐的下人们忽然觉得这相府的风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些摸不准了。

    如今迎春苑那位还病着，凝晖堂在禁足，翰墨堂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反倒是凝香堂整日里热热闹闹的，人进人出，每天府中的大小事务都要由郑玉柃过问。

    秋芷墨除了让兰心送过去一些宫中的小玩意儿给秋婧语，就再也没什么表示。至于对待另外两位的态度，可以说淡到不愿意多费心。

    秋端晟就是在这样窒闷的氛围中生生憋了好几日，一连七天的早朝，他人都到了暖阁，却硬生生被执戟郎给拦在了大殿外围。无论什么样的求见，皇帝只批复：“将案情呈奏上来。”

    其他的一概没有。

    原本在朝中泾渭分明的两股势力忽然有一方开始群龙无首，就算程元彬大肆穷追猛打，周煜明也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是忘记了他还要制衡一下程元彬所代表的关陇贵族的权益。

    秋端晟气闷之下，终于憋不住了。

    “大小姐，老爷已经进了迎春苑了。”

    正在对着绷子，不知道第一针该下在哪里的秋芷墨有些蒙，听到雨情这样回报，足足有小半盏茶的功夫才领会到她在说什么。

    “随他去吧，总归是要吵的。若是徐雪迎能顺便多爆点料出来，我还要谢谢她呢。”

    第一针终于戳进了绣绷之中，秋芷墨两条秀眉顿时蹙在了一起。

    这接下来该怎么弄啊？

    “难道小姐就不担心夫人会对老爷不利吗？”

    秋芷墨总算从她一窍不通的绣活中抬起了头，看着雨情问道：“你觉得秋泓月出嫁对于徐雪迎算不算是大事一件？”

    “当然啊？虽然是太子侧妃，但也是无上荣耀。”

    秋芷墨将绣绷放在一边，示意雨情扶她起身：“既然秋泓月必然要嫁，你觉得徐雪迎会傻到现在对父亲下手？你要知道，父母亡故，子女要守孝三年才能嫁。三年，三年只怕太子妃都能给东宫生下一群小娃娃了，你说徐雪迎会作茧自缚吗？”

    雨情顿时会意，只是没想到秋芷墨居然想的如此狠绝。

    她原本只是担心徐雪迎会让老爷讨不着好，可是听大小姐的意思，除了老爷的生死还稍稍能让她挂怀，其他的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