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血如烧（1）

    原来，原来他送给齐国的不是一份死板板的防务图那么简单，而是将整个楚国的军队尽数奉上。

    无论是调令，圣旨，还是其他，都尽数掌握在他杜秉兼的手中，他想要哪里溃军，哪里便会撕裂出一个口子。

    原来……母妃在楚国后宫的这些年，竟做了这些！！

    饶是周文琮心中再怎么难以接受，但杜秉兼的解释就像是一张提前织好的网，就等着他进去钻。只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只会发现，这张网比他所有的借口都来得高明，因为这张网叫真相。

    “她是怎么死的。兵符的事，父皇若是早就知道，断然轮不到齐国南下的那一天。”

    最后一个问题，他只想知道母妃是怎么死的。

    至于其他的帐，他会一笔一笔替母亲还回去。

    “周煜明杀的。”这一次，杜秉兼回答的倒是干脆，却也推到了周文琮心中最后一堵墙。最怀念的，原来是他亲手杀死的。那他当时又为什么下手，还是说，他这些年，心存愧疚！！！

    “她出手帮了世家门阀，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身为秦国暗卫的身份。周煜明以为她是想试图勾连世家颠覆他的皇权，于是他下手也没有手软，给了你娘一个痛快。他对你母亲的厌恶大多转到了你的身上，毕竟当时珩王已经养在他膝下一年有余，而他又不希望所有的罪都让你娘一个人承担，所以，这个替罪羊只能是你。”

    楚国的秘辛，杜秉兼了解的并不清楚。但是湘琴和秦国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就算是死讯，也在事败后清楚的传回了秦国。

    追风追月兄妹得知此事，心急火燎的想要跑到楚国去给师父报仇。

    可是报了仇又能怎样？除了暴露秦国在楚国更多的势力，别无所用！！

    “她为什么要帮助世家阀门？”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或许是想要替你或者你的哥哥争一些什么，又或者仅仅是她个人的利益。”杜秉兼长叹了一口气，亲手点燃了尚月坊的灯火：“湘琴的传书一直简洁明晰，唯独在帮助世家这件事上语焉不详。顺着这条线，以你的能力知道的不会比我少。”

    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杜秉兼今晚都说的清清楚楚，周文琮也不认为他还有什么想要藏着掖着的。

    确实，以他如今的能力，再也不用依靠别的势力襄助。这还多亏当年有杜秉兼那一晚的教训，告诉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叫出去，除了信任。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叫力量，在别人手中，都是屠刀，稍不留神便收割自己的性命。

    “你说的，我自然回去查证的，不劳你费心。”周文琮眉头皱紧，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有一块疼的难受闷得难受。别人自生下来就有父母疼爱，虽不一定是医食无忧，但至少不至于漂泊的像个浪子。可他，长在楚国皇宫每一寸可以寄缩的地方，被当作礼物一般信手送出，难道这是他活该吗？

    母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