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志在四方
一晃眼，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几天时间，王榟一直泡在五泉洞里，孜孜不倦的练习着。如果真的有透视眼的话，就可以看到王榟体内正运行着五种不同颜色的内力，循环不息。 “爹，哥，快来吃饭啦。”王雪胭欢快地在厨房大声喊着。 又到吃晚饭的时间。 清蒸鲤鱼，青菜豆腐，小鸡炖蘑菇，红烧排骨，最后是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听到喊声，王榟放下手中的长剑，飞一般出了五泉洞，径直奔向厨房，这几天他练武辛苦，连带着胃口大开，此时看到眼前的四菜一汤，连声夸张道：“哇，好香啊，雪胭做的菜越来越香了。” “就你油嘴滑舌，还不快洗完手，端菜去。”王雪胭心中甜蜜蜜的，嘴上却轻声呵斥道。 “得嘞，我去去就来。”王榟展开轻功，一溜烟的功夫就又回来了，端起了‘清蒸鲤鱼’和‘青菜豆腐’就去往了客厅。 王雪胭嗔怪一声：“脸皮厚，手上的皮也厚，都不怕烫的。”说完拿出一块雪白的手绢，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盘‘好烧排骨’走出厨房。 四菜一汤已经上齐了，一家三口环坐一起，准备开饭。 “雪胭，你去将我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拿一坛出来。”王夜开口吩咐道。 王雪胭边起身边好奇道：“爹，今天是什么节日啊，居然破天荒的喝酒庆祝。” 王夜呵呵一笑，待王雪胭打开酒坛封口，每人各斟了一杯，这才笑道：“今天是庆祝王榟出山的日子。” 正陶醉在女儿红迷人醇香的王榟闻言，马上觉得不对劲了，“爹，什么出山啊，您不是一直要我们遵守誓言，不出灵隐山，不轻易显露武功的吗？” 王夜拿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叹息一声，“时代不同了，宋朝都灭亡了，宋朝皇帝也死了，我们王家也没必要再死心眼守着祖宗的誓言了。” 王榟更加不懂了，忙问道：“爹，这跟宋朝皇帝有什么关系吗？” “当年，宋朝太祖陈桥兵变夺得皇位，之后杯酒释兵权，其中我们王家的兵权首当其冲被消减了。” 王雪胭忍不住插嘴道：“兵权消减就消减了呗，为什么要逼迫我们王家立下重誓？” 王夜缓缓道：“我们王家向来深得士兵拥护，宋朝开国功勋杨家将的枪法也是我们祖宗传给他们的，另外我们王家还有一套五行拳，也是出神入化，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太宗忌惮武将，尤其忌惮我们王家武学，所以逼迫我们王家族人立下重誓，不到关键时刻不得轻易展示武功，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曾爷爷那一辈，我们更是被迫隐居在祖地灵隐山上，不得外出。” “原来如此，现在是元朝了，那我们王家也就不用遵守跟宋朝皇帝之间的誓言了，所以爹说的是要庆祝我们王家可以出山了。”王榟端起酒杯，朗声道，“大家一起干杯，庆祝我们王家重新登上历史舞台吧。” “干杯！” 一杯清酒下肚，一抹绯红爬上雪胭雪白的脸蛋上，如同雪地中盛开的腊梅，别有一番情趣。 王榟看的有点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赶紧若无其事的低头夹了一块豆腐，心里却还在回想着王雪胭美不胜收的娇羞。想归想，他却忘了嘴里的豆腐还是烫的，一时之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得痛苦地含在嘴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夜也夹起一块豆腐，对着空中吹了几吹，这才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不过他一双犀利眼睛却一直盯着王榟，看的王榟有些难为情。 王雪胭看看两人，赶紧扯过话题，朝王夜问道：“爹，当年曾爷爷出去闯荡，是怎么被宋朝皇帝发现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你曾爷爷一身的好武艺，再加上他为人豪气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慢慢的跟随他的人多了起来，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一股大势力。” 王榟听到这里，插嘴问道：“曾爷爷的势力有多大啊，居然惊动了宋朝皇帝？” “那是相当的大啊，别说一般的豪门世家争相讨好，就是皇室的那些得势的王爷，当权的宰相也都暗地里巴结，到得后来，就是金朝的那些使者见到你们曾爷爷，也是礼数有加。那皇帝又不是傻子，终于对你们曾爷爷起了疑心，最终派出高手暗地下黑手。”王夜说完这些，叹息一声，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曾爷爷好厉害啊，这个宋朝皇帝也太可恶了。”王雪胭兜起樱桃小嘴，愤愤不平道。 王夜摇摇头，似乎不同意王雪胭的观点，“坏人终究有坏报，宋朝皇帝最终丢掉了自己的江山，子孙后代更是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人也是隐姓埋名生怕被元朝的人抓了去，可以说是断了香火，反而我们王家还有一根独苗呢。” “爹，孩儿想下山闯一闯，我要象曾爷爷那样创出一片天地来。”王榟放下碗筷，站起来豪气万丈道。 王雪胭吃惊地看向王榟，看到他一副雄心万丈的样子，又有点担心的看向王夜，她怕爹不会同意王榟哥哥的想法。 令两人意外的是，王夜居然点头答应了。 “世道在变，家规也该变一变了，墨守成规只会让我们王家重蹈宋朝皇帝的覆辙。”王夜古板的面容，多了几分轻松，端着酒杯也站立了起来： “男儿若无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王榟，你是我们王家唯一的传人，光宗耀祖的事就交在你身上了。” “孩儿定不会辜负爹的厚望。”王榟双眼若有神，外面的花花世界，他早就想出去见识见识了。在灵隐山下小镇上的鹏来客栈里，他听来来往往的商人、过客说了无数小镇外面世界的故事。 这些故事从小在他幼小的心里扎了根，每次有了空暇时间，他都要跑到那鹏来客栈里，他十分渴望有一天能够走出灵隐山，走出小镇，去往更大的地方。如今，爹终于答应自己闯荡了，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想一想都十分激动呢。 就在王榟憧憬未来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将他热火的心浇灭了大半。 “在正式闯荡之前，你必须解决掉灵隐山附近所有危害百姓的马匪。”王夜看着王榟，突然开口道。 “爹，那些马匪都不是问题，可是这样会耽误不少哥哥的时间呢。”王雪胭抢在了王榟前面开口，似乎比王榟更加着急。 王榟张了张嘴，他知道爹不是那种随便说说的人，爹让他灭马匪想必有他自己道理。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爹的深意： “雪胭meimei，爹这是为了我好呢，消灭马匪一则可以替百姓除害，二则可以锻炼我实战的能力，一石二鸟啊。” 王雪胭刚才也是着急，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误会爹了，难为情道：“爹，女儿错了，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哥哥呢。” “我看是你舍不得哥哥吧。”兄妹情深，十几年的感情在那，任谁也无法割舍吧。王夜看着两人从小长大，早就看出两人情愫非同一般。 “要是他们知道彼此并非亲生兄妹…….不行，不行，我不能透露雪胭的秘密，这可关系到老友的机密。” “爹，那个什么，没事我就先回房收拾东西去了。”王榟看着爹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先行回去了。 “我帮你。”王雪胭放下碗筷跟在了王榟身后。 月光如水，清风如手。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在树荫下，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出行在外，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等闯出名头了，一定不要忘记我们，我和爹等你回来。” “傻meimei，我把自己给忘记了，也不会忘记你和爹。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照顾好爹。” “嗯，如果外面世道混乱，你也要回来，就算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爹说我们王家一直门丁稀薄，你可是王家独苗，将来可是要靠你……”终究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家，说到男女之事还是不好意思地停住了。 “放心好了，不如明天你偷偷跟我一起去杀马匪，你就知道哥哥我有多么厉害了。”王榟不想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赶紧转移雪胭的注意力。 果然王雪胭一听到有戏可以看，立马拍起葱白的小手，笑道：“哥哥肯定会打的那些马匪哭天喊地，求爹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