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个梦
“小师妹……你这!”执医话音未落,吞雾已经在执医眼前了。 执医单手一甩有些老旧发黄的拂尘,另一只手并指向着吞雾一点。四周霎时空气塌陷,吞雾却没有任何任何影响。执医再想变招时,吞雾已经落在了执医肩上。 执罚桃眼一弯。 “你就会这一招!怎么?抵抗不住了?” 执药面色一僵,看着落在肩上的小兽,感觉体内的精气缓慢的在消失着,却一动不敢动。 “小师妹……我错了,一棵玉池丹如何?” 小兽吸取精气的速度逐渐加快,执医见此连忙求饶般说道。 “两颗!” 执罚见执医讨饶且拿出了玉池丹,立刻喜笑颜开,对着刚才之事立刻不记恨了一般,但却依旧在讨价还价中。 “你!……两课便两颗,将它弄走,要不再过一会这座法身就被废掉了。” 执医见执罚竟如此不知足,刚要拒绝,却见吞雾吸收精气的速度变的飞快,顿时脸色一变,便是妥协了。 吞雾离开后,执医脸上无比心疼的将两枚绿玉玲珑般的小丹拿出,将其扔向执罚那边,扔过丹药后,空中一刹,封锁四周的气场消失,执医见此铁青个脸便走回了小屋中。 “赚了!” 执罚单指一点吞雾,吞雾便是消失在了原地,执罚看着手中两枚小丹,立刻服下一颗,然后视若珍宝的将另一颗包好后,便消失在了手中,这才正了正,喜笑颜开的离开了执药的住 处。 “谬古!” 执罚回到了自己那,却看见了自己院内所设的禁制被触发,院内已经是毒气围绕不由大急起来。 “自陆业谋,万物化清,三生三解,久挽不灵。解阵!”执罚长老口中禅念着法咒,周身狂风大作,顷刻间院内毒气便散去,谬古全身乌黑的倒在果树下,手中拿着一枚果实。 执罚长老看见谬古神色突然变的凝重。“这小子是傻吗?”执罚长老贝齿一张有些没好气的自语,随后心痛的拿出刚刚才敲诈来的玉池丹走向谬古。 执罚长老拿着丹药在谬古面前踌蹴了一阵,最终还是不舍占据上风,消失在了原地。一瞬的时间便是再次出现在了充满难闻味道的小院内。 “魏森,你出来,谬古要死了!”执罚长老话音刚落,执医便出现在了眼前,两人对着一点头,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你不是从我这敲去了玉池丹么,给他吃一颗便好,叫我来作甚?” 此时执医长老,单指探在谬古的眉心处,嘴角有些不屑的撇了撇。 “两码事归两码事。你不是说了么,这烂摊子交给我!缺什么往你要吗,他中毒不该你管么!”执罚长老脸颊有些微红。 执医长老见此冷哼一声见谬古的呼吸越来越少,一翻手掏出一枚赤色药丸塞进谬古口中。 “若是我不管,他不是要被你毒死了?” 谬古吃下药丸后,身上的乌黑逐渐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在一边看着的执罚才轻叹了一口气,一点也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概。 “我这不是怕一枚玉池丹治不好他吗,还是叫你过来保险一点,嘿嘿” 执罚长老挠着头,讪讪道。 “也罢,那便提前一些时日,为他洗髓一番吧,也不能就此浪费我一颗赤灵丸,你可真是……” 执医长老说罢,抱起谬古一个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执罚长老一个人在原地,尴尬的看着地上那果实。 不知过了多久,谬古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水中,刚刚醒来的谬古不待说话,便听到不远处执医长老。 “待着吧,还有好几天呢,要是想让你天赋变好些,最好忍耐几天。” 谬古身前不远处,守着丹炉的执医长老瞥了他一眼,不由得顿住了刚要起身的动作,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间稀松平常的石室,除了远坐在一边蒲团之上的执医长老,只剩下一鼎冒着青烟的铜炉,望着自己置身的木桶,里面满是漆黑如墨的液体,尽管里面温度很高,谬古还是不禁哆嗦几下。 “二师父,我不是在大师傅那里吗,见树上有个果子,煞是好看,便……” 谬古心中有着很大疑问,但说到这里,却怎么也记不起后来发生的事情。 “胆子倒是不小,到了她那里,你还敢乱动东西,她那里有一千三百余道的大小禁制,这次便是长个教训。你吃了我的赤灵丸,已经昏迷了一月有余,这段时间内,为你洗精换髓,再有十日,你便可出来了。” 执医长老话说的不紧不慢,谬古听到却大为着急。 “不是只有三月时间吗?这便过去了一半,到时如果我打不过他们,是不是便要把我赶走了?” 谬古大惊的说罢后,执医长老轻轻的点了点头,谬古见此,也顾不得什么洗精换髓,眼见就要离开那木桶。 “你要不想现在就被我轰走,还是老实点别动,” 执药长老眼睛盯着铜炉,略有疲惫。谬古正要离开的身体便顿住了。 “可是,只有一个半月时日……”谬古听到执医长老的话后,不情愿的坐回木桶中,情绪低迷。 不待谬古说完,石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声宛如风铃般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入了这间不大的石室内,只是这声音中掺杂着些许责怨。 “你小子不要太不知好歹了,你坐上这七七四十九天,将损耗你二师父数十载修为,我就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伴随声音走进来的执罚长老手中依旧抱着那小兽,谬古见此连忙向水中缩了缩。 缩在水中只因见小兽而恐惧的谬古突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变换的极快,最终有些僵硬的说道。 “什!什么?数十载修为?就这个黑兮兮的水?那我不在里面了,是不是二师父就不用耗损修为了?” 谬古看着执医长老带着略有些疲惫,顾不得赤身露体便要站起来。 执罚长老立刻消失在了原地按住谬古。 “莫不说你此刻起身会让你二师父前功尽弃,我怎么说也是个美女,你就这么起来合适吗?”执罚长老轻呸一声。 谬古听到后也是羞的面红耳赤。只得老实的呆在了原处。执罚长老见此便松开了搭在谬古肩上的玉手,对着在一旁盘坐的执医长老额头轻点。 “还坚持得住吗?若是不行就换我来!”执罚长老的话说的很是轻巧,但眼中带着些痛心之色。 “不妨事,只是耗损修为而已!我相信太祖的眼光。” 执医长老目光深邃的盯着谬古,那目光中犹似带着莫大期望。 “坐在这里不要乱动,你修为已晚,根基已定,二师父耗损四十九年修为替你打定基础,每过一天,你二师父修为便要损耗一年,再有十天,便是出关之时,到时打定商量再替你选择修行心法。” 谬古听到后,呆若木鸡,心中如打翻的陈醋一样别感酸涩。 “为什么,二师父,为什么我只是刚来不归宫……” “勿想,此事和你我无关,你也无需愧疚。一切都是应做之事,因做之果,他日你必将明白。”不待谬古说完,执医长老便打断他,说出了让谬古的为不解的话。 二师父……尽管谬古心中不明,但看着执医长老一直慈祥的脸上带着那疲惫之感,心中顿时无比愧疚。 十日时间一晃而过,这是十日来和之前并不一样,谬古醒来后发现,执医长老脸上的疲惫之感越来越沉,尤其是最近几日,执医长老竟是有次在蒲团上都坐不太稳,差点摔倒,这几日来,谬古的心中愧疚之意也便是越来越深。 直到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 “二师父。是不是今天之后你便不用再耗损修为了。”谬古这些天来一直数着日子,终于让他等到了最后一日,只盼着过了今日让执医长老早些休息。 “最后一日也最难熬,对你的磨练也将要开始了,前些天你泡着的这些透灵水只是让你对其有所适应,接下来这些透灵水都将带着我这些天所转化的元力进入你体内,到时你将忍受万分之痛,你今后的造化也就看你是否可以忍住这灵水入体之痛。” 执医长老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亮,带着些许的沙哑,让谬古听到后心中更为愧疚的同时也定下决心,必须不会让执医长老失望。 石室的大门被打开,来人正是执罚长老。 “今日的最后一天,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我来看看能否帮助些什么。”执罚长老穿着淡红色的纱衣,不复了往日的轻佻,神色中只带着一丝郑重。 “你若来了,那便准备开始灌灵,在他无法承受之时,还需你的帮助。” 执医长老见到执罚进来后,站起了身,而在执医长老起身后,谬古一直泡着的黑水竟然开始沸腾起来。 “师,师父”怎么会这样!谬古见黑水逐渐开始沸腾,身体也渐渐的开始撕痛起来。 逐渐沸腾的黑水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开始争先恐后的进入谬古的身体,本来多日没见阳光的谬古加上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都开始白皙,黑水沸腾以后,谬古的全身竟然都被黑水覆盖,看不到一丝本来的面貌。 站在一旁的两名长老也是面目凝重的盯着谬古,看着谬古逐渐的痛苦起来。 “痛就喊出来!这只是刚刚开始,直到透灵水全部进入你体内,才算成功。” 咬着牙正在坚持的谬古听完顿时一愣。 “这一桶水?钻进体内!”谬古刚一说话,黑水便钻入了谬古的口中,一股苦涩而辛辣冲进味蕾,谬古连忙闭上嘴,想咳又不敢咳,那白皙的脸庞都忍得涨红。 执医轻点了下头,拂尘一抖,对着谬古轻轻一点,透灵水更是变得越加沸腾,坐在里面的谬古也更是痛苦。 谬古咬着牙。双手握拳紧攥着,从喉咙中发出了野兽般的痛苦,可以看出谬古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八分归魄,舍我元灵,四门揭开,重塑法身,灵引分元术,疾!” 执医长老,面色一凝,随着对空中一点,身体上竟是分化出一个迷你的执医,执医分化后,开始重重的喘息,拂尘一抖,分化出的小人竟然飞到谬古的天灵之上,随着谬古的低吼,竟然化成一缕流光,进入谬古体内。 随着分神进入谬古体内后,谬古的嘶吼声变得更加响彻,谬古的身体也在一直颤抖着,眼看就要忍受不住,而在此时,执罚长老的小兽也是再次出现,从小兽的身体中拉出一道银线与谬古链接,谬古痛苦的神色轻了一分,小兽竟是开始发抖,好像忍耐着什么。 “转身,转灵,无我,无灵,以灵换身。链!” 随着执罚长老手上法印连变,小兽的身体开始凭空涨起一圈,颜色也是变的鲜红无比,与链接谬古的银线,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多,一根,两根,增加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直到数不清数量。 执罚长老看见小兽,趴在地上颤抖,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心痛之色。随后两名长老同时向后几步,盘坐在了蒲团上,对视一眼。 谬古随着小兽无数根的银线与其连接,痛苦之色也是慢慢减轻了下去,而在这时,透灵水竟然开始缓慢的进入谬古体内。趴在地上的小兽口中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吞雾……” 执罚长老见小兽开始嘶叫,脸上的心痛之色更深。谬古随着透灵水入体,刚刚平复的嘶吼也再次而来。 突然石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竟然又是一个只执医长老,刚走进来的执医长老对着盘坐的两人一点头,便迈步打开了鼎炉,在鼎炉中间,竟然有一滩蠕动的黑色液体。执医长老将黑色液体托在手中移步到了谬古身旁,将谬古的牙关打开黑色液体便从执医长老手中主动进入谬古口内。随后执医便离开了石室。 随着黑色液体进入后,谬古眼中冒出了些许猩红之色。“吼!”随着谬古一声大吼。余下的黑水竟然进入谬古体内的速度加快了几倍不止。
“万灵归元,气力塑身。凝!” 黑水随着盘坐在蒲团之上的执医长老一声大喝,全部进入了谬古体内,小兽在这时更是变大了几分,浑身都变的通红。 黑水已经完全进入了谬古体内,谬古腾然站起身形,随着谬古的起身木桶也是被炸的四分五裂,原本谬古就有些微微健硕的身体,在此时变的更加规整起来。白皙的皮肤也化为古铜之色,透露着爆炸般的力量。 执医长老见此脸上露出了欣然之色,执罚长老收起小兽,但撇了谬古一眼后,立即扭过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红晕。 谬古也是反应过来,此时是赤裸之身,立刻转过了身体,执医长老干咳一声,翻手间便是掏出了谬古之前所穿的衣物。 “小师妹,你先回去吧,你的精元也是耗费了不少,这里有我。” 随着执医话音落下,执罚红透的脸颊轻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室。 “小子,转过来吧,你大师父走了。” 执医长老说完却还是不见谬古转身。 “转过来啊,我什么没见过,转过来,穿上衣服。” 执医长老再次的对着谬古说罢,谬古这才难为情的转回了身。 谬古红着脸从执医长老手中接过衣物,立刻有些狼狈的穿上,衣服穿上以后,脸色才有了些许好转,看着执医长老神色略有疲惫,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口中。 “你无须感到愧疚,我累了,走吧。”执医长老说话间甚至连手都有些轻微颤抖,对着谬古说罢后,不待谬古有所反应,便已经离身走向了门口。 谬古望着执医离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尽管不明白为何长老们耗费修为与精元为他这么做,但是心中的感动让谬古不知如何报答,见着执医长老离开后,连忙追了上去。 “二师父,大恩大德谬古铭记于心!”谬古追出了门,却已经不见了执医的身影,便在石室外对着空中大喊。 “回你房去,右走第一间,不要乱走,晚些时间我来找你。” 从远处传来了执医长老略带虚弱沙哑的声音,谬古听见后,神色一动,便是按着执医的话走去。 谬古回到房间后,脑中不断想着两位师父为何会这么做。 “是因为那小木牌吗?可只是因为那小木牌,两位师父也犯不上耗损修为替我重新打定根基……” 谬古坐在房间的蒲团之上,沉思了很久,最终也是想不明白缘由,只因他,远远低估了这木牌的作用。 一坐便是几十天,这几十天里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谬古回到房间坐在蒲团上靠着墙,想着想着便是睡着了。 “我这是?怎么又是这里!我的梦吗?” 谬古置身在那漆黑如墨的地方,只是这次谬古进来,却可以感到了自己的所在,原本被封锁的五感也解开了。 漆黑的远处,再次渐渐出现了那抹红色身影。模模糊糊的红色渐渐离谬古越来越近。谬古不由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上次你是救了我吗? 模糊的身影不久便走到了谬古身前。“我是你啊,你也是我!”红色身影走到了谬古身前,只是样子依然太过于谬古,谬古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直到红色身影,再次说话,可谬古却听得糊涂了。 “你是我?不可能!”谬古听到红色身影的话往后退了两步大惊失色。 红色那模糊的身影渐渐开始有些清晰,尽管依旧还是很模糊,但却可以看清大概,谬古这时终于慌张起来,在谬古的面前的红色身影,竟然有着和谬古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 “我是你……你也是我!” 红色身影的话让谬古听完加上和他一样的脸庞,这让谬古顿时惊慌。 “你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你到底是谁。” 谬古往前一步要抓住红色身影,可伸出的手却透过了他。红色身影一声叹息,便模模糊糊的消失在了这黑色的世界,没有了红色身影的存在,又恢复到了一片漆黑,谬古在大喊,寻找,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再次被惊醒。 谬古靠着墙的身体,猛然前倾,脑袋上也渗出了密布的汗珠。 “他说他是我?我创造了他?他到底是谁。” 想着那边世界,谬古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谬古努力不去想刚才的事情,从房间中拿出医书,试图看书让自己冷静下了,可是却一点都看不进去,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不停出现在了眼前。 谬古感觉好像那红色身影就在身边看着他,精神几近崩溃,也顾不得执医长老说的话,站起身便推门而出。 执医长老的住处虽然从外面来看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阁楼,但是阁楼内部确实大的出奇,也是弯弯绕绕的厉害,谬古慌不择路没有目标的逃跑。直到突然想起执医长老的叮嘱,想要回去的时候,却已经发现,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无奈之下,谬古只好尝试一般的往回走。走廊里,很多个房间,却长得一模一样,谬古也是不敢随意推开,生怕又闯了什么祸事。 “你乱跑什么!”执医长老突然出现在了谬古面前便是一声责备,可谬古见到执医长老后,却终于忍不住,一滴眼泪便是落下。 “哭什么!”执医长老一看谬古见他竟然就哭了出来,不由的奇怪。 “二师父,我总是做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我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有一个红色模糊的身影,他说他是我,我总是会进入那一片世界,总是会做这同一个梦。” 谬古终于忍不住,将所发生的事倒豆子一般的像执医长老说出。 执医长老听后脸色微变,也顾不得谬古乱跑,立即并指点在谬古全身数处,良久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真的有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