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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就是斯比荷夫的尤仑德的女儿,这位青年骑士的妻子。【】你现在明白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追你们,我们为什么要俘虏你们”

    “天哪”安诺德说。“你们从哪儿来这是怎么回事她疯了呀”

    “十字军骑士绑走了这个无辜的羔羊,又叫她受尽苦刑,弄到这种地步。”

    兹皮希科一听到“无辜的羔羊”这几个字,就把拳头放到嘴边,咬着大拇指,泪水禁不住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安诺德出神地坐在那里;捷克人向他简略地谈了一些邓维尔特的诡计,达奴莎的被绑架,尤仑德受的苦刑以及跟罗特吉爱的决斗等等。他说完了,大家默默无言。只听到森林里的树木的沙沙声和火堆中木头的噼噼啪啪声。

    这样坐了一阵,安诺德最后抬起头来说:

    “我向你们发誓,不但凭我骑士的荣誉,也凭耶稣受难像发誓,我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受的苦刑我从来没插过手,从来没有去碰过她。”

    “那末你再起誓,说你心甘情愿同我们一起走,不会逃跑,那么我就吩咐人把你完全解开,”玛茨科说。

    “依你的话。我起誓可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到玛佐夫舍,到斯比荷夫的尤仑德那里去。”

    玛茨科说完话就亲自割掉了安诺德脚上的绳子,然后叫他吃rou和芜菁。过了一会儿,兹皮希科走了出去,坐在小屋的门槛上休息,他在那里没有再看到那个骑士团的女仆,因为马夫们已经把她带走,放在马群里了。兹皮希科在哈拉伐拿来的毛皮上躺了下来。他决定在那里睁着眼睛躺到天明,希望到那时候达奴莎会有好转

    捷克人回到了火堆旁,想同波格丹涅茨的老骑士谈一件事情,卸下心里一块大石头。可是看到老骑士也在为一些伤脑筋的问题而沉思,却一点没有注意到安诺德的鼾声,原来安诺德在吃了大量的烘芜菁和熏rou以后,感到十分疲乏,像一块石头似地睡得烂熟了。“爵爷,您为什么不休息一下”捷克人问道。

    “睡神从我眼睑上逃跑了,”玛茨科回答。“愿天主许可,明天早晨会有好天气。”

    接着他望了望星星,说道:

    “天空中已经看得见御夫星座注了,我一直在想,这一切事情该怎么安排。我也不想睡,因为我心里老想着兹戈萃里崔的那位小姐。”

    “啊这倒是事实。又是件麻烦事。她就在斯比荷夫啊。”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从兹戈萃里崔带到斯比荷夫去。”

    “这是出于她自己的要求,”玛茨科不耐烦地回答,因为他心里知道他做错了,而且不愿意谈起这件事。

    “是的可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办唔,我要送她回家,然后听天主安排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是的听天主安排,但至少得让达奴斯卡恢复健康,到那时候才知道该怎么办。像现在这样,天才晓得如果她既不复原又不死,那该怎么办才好呢鬼才知道。”

    捷克人这时候却一直在为雅金卡着想。

    “您应该知道,爵爷,我离开斯比荷夫向她告别的时候,她对我这样说:万一有什么情况,要赶在兹皮希科和玛茨科前头来通知我。因为他们总得派人送消息来,那就要他们派你来,你就可以送我到兹戈萃里崔去。”

    “嗨”玛茨科回答。“当然,如果达奴斯卡到了斯比荷夫,她在那里待下去是不合适的。现在当然应该送她回兹戈萃里崔去。我可怜这个小孤儿,我实在感到难过。但天主的意旨必须实现。现在我该怎么安排这件事呢让我想想看。你说她嘱咐过,要你赶在我们前头送消息去,要你送她到兹戈萃里崔去么”

    “是的。我已经把她的话照样说给您听了。”

    “那么你就赶在我们前头出发吧。而且也应该通知老尤仑德一下,让他知道他的女儿找到了,但告诉他的时候必须小心一些,免得突然告诉他,反而使他乐得送了命。像我敬爱天主一样,我认为这是一件该做的、最实际的事。回去吧告诉他们说,我们已经救出了达奴莎,我们立刻就要送她回来。然后你就送那另一个可怜的姑娘到兹戈萃里崔去”

    老骑士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真正为雅金卡难过,也为他心里原有的一些打算难过。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

    “我知道,你是个有胆量有膂力的小伙子,但必须留心,别使她受到伤害或者出什么意外。路上常常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我一定要尽到我的力量,哪怕丢掉我的脑袋我打算随身带几个能干的仆从,斯比荷夫的爵爷总不会吝惜这几个人,哪怕要我把她护送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保她平安。”

    “好吧,别太自信。还要记住,即使到了兹戈萃里崔,也必须防备勃尔左卓伐的维尔克和罗戈夫的契当。可是我何必再提什么维尔克和契当呢以前要防备他们,因为我们非得那样打算不可。现在反正不能对她抱什么希望了,还是听其自然吧。”

    “可是达奴莎非常衰弱,病得这个样子,如果死了怎么办呢所以我还是要保护雅金卡小姐,不让她受这两个骑士的侵扰。”

    “千真万确,你说得对。这个形容憔悴的夫人是很难活下去的。如果她死了怎么办呢”

    “这得由天主去决定。现在且让我们为兹戈萃里崔的小姐设想设想。”

    “照说,我应该亲自送她回故乡,但这是件难事。我现在有许多明显的理由不能离开兹皮希科。你看见他如何咬牙切齿,他如何想抓住这老康姆透,要想杀死他,我不得不随时同他争论。要是达奴莎在路上死了,那时候恐怕连我也约束不住他了。要是我不在,别人就更拦阻不住他了,那末永恒的羞辱就会落到他和我们全族身上了,这是绝对不行的。阿门”

    捷克人答道:

    “嗨我倒认为有个简单的办法。把那个刽子手交给我,让我来管住他,把他送去交给斯比荷夫的尤仑德干掉。”

    “你多聪明愿天主赐你健康,”玛茨科快乐地喊道。“这倒是个很简单的办法,十分简单。只要你把他送到斯比荷夫是活的,你爱怎么打发他都可以。”

    “那末那只息特诺母狗也让我带去吧,如果她在路上不给我找麻烦,我也把她带到斯比荷夫去;要是她找麻烦,就把她吊死在树上。”

    “送走这一对坏蛋也许会使达奴莎加速恢复健康,因为他们在她面前,会使她害怕。但是如果你把那个女仆带走了,谁来服侍达奴莎呢”

    “您总可以在本地人或者带着家属逃难的农民当中找到个老太婆吧,遇见谁就找谁,随便什么女人总比这条母狗好。暂时可以由兹皮希科自己照顾他夫人。”

    “你今天说话比往常更周到了。兹皮希科经常同她在一起,她也许会复元得更快;他可以为她尽到双重责任,既做她的爹,又做她的娘。那么就这样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天不亮就动身;现在我要躺一会儿,还没有到午夜哩。”

    “御夫星座已经升上天了,小鸡注还没有出现哩。”

    “感谢天主,我们总算解决了这件事,不然我真心烦。”

    捷克人躺在逐渐熄灭的火堆旁边,身上盖着一件长皮袍,一下子就睡着了。可是更深夜阑,天空还没有发白,他就醒过来了,从被窝里爬起来,望望星星,一面伸伸有些发麻的四肢,一面去叫醒玛茨科。

    “我该动身了,”他说。

    “到哪里去”玛茨科迷迷糊糊地问,用拳头擦着眼睛。

    “到斯比荷夫去。”

    “不错,我简直忘了。谁在打呼噜,响得能把死人吵醒”

    “是安诺德骑士。让我先在火堆上扔些树枝,然后去叫人。”

    他去了,一会儿又匆匆走回来,老远就低声叫道:

    “爵爷,坏了,坏事了”

    “出了什么事”玛茨科连忙跳了起来,喊道。

    “那个女仆逃跑了。他们原把她放在马群里头,愿天雷打死他们。人们一睡熟,她就像条蛇似地偷偷溜跑了。来啊,爵爷”

    玛茨科惊惶地同哈拉伐一起急急向马群奔去,他们只在那里找到一个仆人,其余的人都分头去追捕女逃犯了。但是夜色这样黑暗,树林又是那么密,这样搜寻下去简直是愚蠢的做法,所以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玛茨科用拳头悄悄地把他们痛打一顿。后来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到火堆跟前来。

    一直看守在小屋里的兹皮希科,并没有睡着,一听到有什么sao动,便过来查问究竟。玛茨科把他同捷克人商量的详细经过告诉了他,又把那个女仆逃跑的事告诉了他。

    “这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坏事,”老骑士说。“因为她即使不饿死,也会落到农民手里,被他们活剥皮;那就是说,她先得逃过了狼群。遗憾的是,让她逃脱了斯比荷夫的惩罚。”

    兹皮希科也因为她逃脱了应在斯比荷夫受到的惩罚而觉得遗憾;否则,他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会当作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并不反对捷克人带着齐格菲里特离去,因为他对一切与达奴莎没有直接关系的事都不感兴趣。他马上就谈起她来了。

    “明天我们就动身,我打算和她同骑一匹马,让她坐在我前面。”

    “她情况怎样睡着了么”玛茨科问。

    “她常常哼叫,我不知道她是睡着了在哼,还是醒着在哼,我怕吓了她,不想去打扰她。”

    他们的谈话被捷克人打断了;捷克人一看见兹皮希科就喊道:

    “哦少爵爷也起来了么现在我该动身了马匹都预备好了,我把那个老鬼缚在马鞍上。天马上就要亮了,现在夜很短。再见,爵爷”

    “天主保佑你祝你健康”

    哈拉伐又把玛茨科拉到一旁,对他说道:

    “我也想真诚地请求您,万一有什么变化您知道,爵爷有什么不幸的事您就派一个差役火速赶到斯比荷夫来。如果我们离开了斯比荷夫,让他赶上我们”

    “好吧,”玛茨科说,“我也忘掉了告诉你要把雅金卡送到普洛茨克去。你懂么到那里去找主教,对他说明她是谁,说她是修道院长的教女,修道院长有一张遗嘱保存在主教那里;然后请求他保护她,这在修道院长的遗嘱上也写明了的。”

    “如果主教命令我们留在普洛茨克呢”

    “那就一切都听从他,遵照他的意见。”

    “就这样吧,爵爷再见”

    “再见”

    第二十四章

    安诺德骑士到了早晨才知道骑士团那个女仆逃跑了;他听到这消息,哈哈大笑起来,但他也跟玛茨科具有同样的看法,认为这女仆不是给狼群吃掉,就是被立陶宛人打死。后面这种情形决不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一带的居民都是立陶宛人的后代,十分憎恨骑士团以及所有与骑士团有交往的人。有些男人已经加入到斯寇伏罗这一边来,其余的人发动武装暴动,到处杀日耳曼人;他们、他们的家人和畜群都躲在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第二天他们又去搜捕那女仆,但没有找到,因为玛茨科和兹皮希科都在忙着一些更重要的事,因此搜寻的人劲头也很不足。

    两个骑士都忙着要赶回玛佐夫舍,打算太阳一出来就动身,可是达奴莎睡得非常熟,兹皮希科不让人家去惊动她,因此没有走成。

    夜里他听到达奴莎的呻吟,知道她没有睡着;现在眼看她睡熟了,自然就指望这一睡会产生良好效果。他两次悄悄走进小屋,借着木缝里透进来的亮光,看见她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开,面孔通红,跟小孩子的睡相一模一样。看见这景象,他心酸得流泪了,对她说:“愿天主赐你健康,我最心爱的小花儿”接着又向她说:“你不会再遭到磨难,用不着再淌眼泪了。愿最仁慈的主耶稣让你的幸福像江河一样无穷无尽”

    他怀着一颗纯朴而正直的心,仰望着天主,问自己道:“我该用什么东西来感谢您呢我以什么来报答您的恩典呢我是否要把我的一部分财富、谷物、畜群、蜡油或者天主能接受的这一类东西,供奉给教堂呢”他甚至要起誓,要一件一件地举出献祭品的名称来,但他想等达奴莎醒来,看看她究竟如何,是否恢复了知觉,然后再决定是否要感恩。

    虽然玛茨科很清楚,一进入雅奴希公爵的领地就平安无事了,可是他也认为,还是别去打扰达奴莎的休息为妙,因此他吩咐把马匹和仆人都准备停当,待命出发。

    可是过了中午,达奴莎还没醒,叔侄两人都感到不安了。兹皮希科不断从木缝里和门缝里张望,突然第三次走进小屋,坐在昨天女仆给达奴莎换衣服的那块木头上。

    他坐在那儿注视着她,她却双眼紧闭。过了不久,还不到念一篇“主祷文”和“福哉马利亚”的工夫,她的嘴就微微抽搐了一下,虽然闭着眼睛,却好像还是看到了他似的,低声说道:

    “兹皮希科。”

    他立即在她面前跪下去,握着她那双憔悴的手,心醉神迷地吻着。接着又断断续续向她说:

    “感谢天主达奴斯卡你认得我了。”

    他的声音使她完全清醒了。接着她就在床上坐了起来,张着眼睛,又说了一遍:

    “兹皮希科”

    然后她眨巴着眼睛,惊奇地四下望望。

    “你现在不是俘虏了,”兹皮希科说,“我把你从他们手里救了出来,正要送你到斯比荷夫去。”

    但是她把双手从兹皮希科手中缩了口去,说道:

    “所以会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没有得到亲爱的爸爸的祝福。公爵夫人在哪里”

    “醒醒吧,亲爱的小蓓蕾公爵夫人在老远的地方哩,我们已经把你从日耳曼人手中救出来了。”

    她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而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她说:

    “他们还拿走了我的小琵琶,把它在墙上砸碎了。嗨”

    “哦,天主”兹皮希科喊道。

    他这才看出她神情恍惚,两眼无神,双颊通红。他立即想到她一定病得很重,她两次提到他的名字只不过是发高烧时的幻觉罢了。这样一想,他失望得心里都发抖,额上沁出了一阵冷汗。

    “达奴斯卡”他说。“你看见我,懂我的话么”

    但是她低声地答道:

    “喝水”

    “仁慈的主”

    他连忙冲了出去,在门口撞上了来探听她病情的玛茨科。兹皮希科只是匆匆忙忙向他说了个“水”字,就赶紧向邻近树丛中的溪流跑去。

    过了一会,他提了满满一壶水回来,递给了达奴莎,她贪婪地饮了下去。玛茨科在兹皮希科之前进了小屋,看到病人这般情况,不由得不发愁。

    “她在发烧么”他说。

    “是的”兹皮希科哼了一声。

    “她听得懂你说的话么”

    “听不懂。”

    老骑士蹩紧眉头,双手搔着后脑壳。

    “怎么办”

    “我不知道。”

    “只有一个办法,”玛茨科说。

    但是达奴莎一喝完水就打断了他的话,瞪着眼对他说道:

    “我也没有冒犯过你,开开恩吧”

    “我们一直在怜悯你呀,孩子。我们只希望你幸福,”老骑士激动地答道。

    于是他转向兹皮希科:

    “听着,把她留在这里是不行的。应当让她吹吹风,晒晒太阳,可能对她有好处。别发呆了,孩子,快把她送到原来抬她来的担架里去或者放在马鞍上跟我们一起出发吧你懂么”

    他随即离开小屋,作好出发前的最后安排,但是他向前面一看,就突然站住了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一大群持枪荷矛的步兵包围了这两间小屋、炉灶和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日耳曼人来啦”玛茨科想。

    他吓得要命,但马上就抓住剑柄,咬紧牙关,像是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似的,准备拚死自卫。

    这时候巨人似的安诺德和另一个骑士从小屋里向他们走来,一走到玛茨科跟前就说:

    “命运之轮转得好快。昨天我是你的俘虏,今天你们却成了我的俘虏了。”

    他像对待一个下人似的,傲慢地望着老骑士。安诺德既不是一个很坏的人,也不是一个很残酷的人,但是他具有十字军骑士的共同缺点:尽管很有教养,甚至颇近人情,可是当他们自以为胜过别人的时候,就非常看不起被他们打败的人,就要得意忘形。

    “你们都是俘虏了,”他又傲慢地说了一遍。

    老骑士阴郁地向四下望望,心里虽然觉得事态严重,却还是旁若无人。

    如果他身穿甲胄,骑在战马上,还有兹皮希科在他身旁;如果他们两人都带着剑和斧,或者手里只拿着一根波兰贵族都能挥舞自如的那种可怕的“木棍”,他自会设法冲破这一堵枪和矛砌成的围墙。难怪外国骑士在维尔诺附近那次战斗中,把这样一句话当做把柄,向波兰人叫嚷说:“你们太藐视死亡了。”

    但是玛茨科这时却是赤手空拳,站在那里面对着安诺德,身上连锁子甲也没有穿一件。他四下一望,看见他的手下人都已经扔下了武器;他又想到兹皮希科也是赤手空拳同达奴莎一起待在小屋里的。作为一个经验丰富而非常熟悉战争的人,他知道抵抗是完全无济于事了。

    只得慢慢地从剑鞘里拔出短剑,扔在安诺德身旁那个骑士的脚旁,那位骑士像安诺德一样傲慢,但还是彬彬有礼地用一口漂亮的波兰话说道:

    “您叫什么名字,阁下我不会绑你,只要您宣个誓就可以,因为我知道您是一个束腰带的骑士,而且对我的兄长很好。”

    “我宣誓”玛茨科回答。

    通报过姓名之后,玛茨科询问他是否可以到小屋里去警告他的侄子不要有什么“疯狂”举动。他们准他去了。他走了进去,待了一会儿就双手捧着“米萃里考地阿”出来了。

    “我的侄子连一柄剑都没有,他请求您,在你们留在这里的时候,允许他同他妻子在一起。”

    “让他在一起吧,”安诺德的兄弟说。“我会派人给他送吃的和喝的来;我们不会马上走,因为人马伦极了,也需要吃些东西,休息一下。阁下,我们也请您同我们一起吃。”

    这两个日耳曼人就转身走向玛茨科过夜的那个火堆那里去。但是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出于疏忽,他们走在前面,却让玛茨科跟在后面。老骑士是一个老战士,知道该怎么办,并且极其注重礼仪规章,就问道:

    “请问,阁下,我是您的客人呢,还是您的俘虏”

    安诺德的兄弟顿时有些羞惭,住了步,说道:

    “请,阁下。”

    老骑士走在前面,不想去损害这个人的自尊心,因为他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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