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仙子指路
众武林人士刚要追击，赵钰赶忙拦住了他们，沉声道：“大家绝不可冒然进入洞中！这二人虽身负重伤，却依旧不容小觑。”闻言，众武林人士停住了脚步，将目光投向了王重阳。 王重阳淡淡道：“里面的人都不急，我们急什么。守住洞口，困他们几天再说。” 赵钰点了点头，说道：“就依王道长所言。” 众武林人士纷纷赞同。在赵钰的安排下，他们轮流看守洞口，还有一部分人去城里置办酒菜了。 武林中人对赵钰唯命是从，王重阳却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初次见面，没有任何恩怨，只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清高。赵钰也没有刻意示好，有些事情，需要用时间来证明。 蒙甜扶着燕山，荧惑拉着九如，四人沿着一条洞xue快速前行。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洞xue的尽头。 “他们没有追来。”蒙甜总算松了一口气。 燕山淡淡道：“我要是他们，也不会追进来。在这种情况下，纵然是王重阳，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荧惑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清楚，若非赵钰心胸坦荡，只需让众武林人士先冲进来，大不了牺牲一些，那么王重阳就有绝对的把握击杀他们。 已无路可走，燕山与荧惑赶忙就地打坐，运功疗伤。蒙甜与九如静静的坐在一旁。黑暗的洞xue中，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燕山与荧惑的呼吸趋于平和，已然保住了性命。燕山却伤得更重一些。他们以气息探查，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这条路是他们两人同时选择的，是唯一一处存在气流的方向。 “我们身后的石壁上有气流流动。”燕山淡淡道。 荧惑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了四周。他用手轻轻地触摸着石壁，低声念道：“龙泉之恋，宛如一场蝴蝶春梦。是极美吗？是至悲还是至喜？长安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江湖一入深似海，不知何时，能与君拈花微笑再相逢？” 微光中，荧惑一脸茫然，燕山也是一头雾水。 “龙泉之恋，莫非此人是师妃暄？”蒙甜略显惊讶。 “她是什么人？”燕山问道。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她便是慈航静斋第三代掌门人师妃暄。” “慈航静斋，那个曾经武林正道中神化般的存在？”燕山脸色微变。 “正是。” “慈航静斋不是在帝踏峰，她怎么会来这里呢？”燕山不明白。 “或许这里才是她真正坐化的地方。”荧惑轻声道。 “纵然《慈航剑典》的修为达到了剑心通明，却也逃不过一个情字。李世民钟情于她，她的心却另有所属。命中注定的凄美爱情，任谁也难以改变。”蒙甜喃喃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纵然元好问尚未出生，却唯有这首《摸鱼儿·雁丘辞》能真切的表达燕山与荧惑此刻的心境。 “可机关究竟在哪里呢？”燕山皱了皱眉头。 “与君相逢。”蒙甜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她说出了师妃暄的心声。 荧惑也觉得是这四个字，便仔细的去触摸这几个字的刻痕，却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不是这四个字？”蒙甜显然有些失望。 片刻的沉默之后，燕山恍然道：“荧大侠，你试着摸下这几个字的边缘。” 荧惑若有所悟，连忙去摸这四个字的边缘。果然，这四个字的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其他字周围却是没有的。他稍微用力，“与”字竟然按下去了。接着，他依次按下了其余三个字。伴随着轻微晃动，只听见“咔”的一声，石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接着，暗门缓缓的打开了。四人走了进去，找到了机关，便随手关上了暗门。 黑暗中，凭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四人缓缓前行。走了一百多步，不经意间，他们听到了水滴落入水中的声音，只有一声，却很清楚。他们赶紧停下脚步，静心聆听，约摸一盏茶功夫，又听到了一声。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四人静静前行，大约走了两百步，微弱的火光下，一池泉水映入了眼帘。 “这有人。”九如一声惊呼。 三人连忙转身，只见九如身旁果然有一个人，更准确的说，那是一个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女子，五官精致，身姿曼妙，宛若仙女下凡。他们望着九如，微微一笑。紧张的氛围缓和了许多，九如也有些不好意思。三人仔细地观察着这尊玉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机关存在，显得有些失望。 “她的手似乎在指着什么？”蒙甜疑色道。 沿着玉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那一池泉水。蒙甜走到了水边，伸手去触碰。“嘶”的一声，他立刻缩回了手。泉水冰寒刺骨，着实非人体所能承受。燕山与荧惑也摸了一下泉水，脸上不禁流露出无奈之色。他们四下查看了一番，也没有任何发现。目前唯一的出路，或许就是这一池冰寒刺骨的泉水。 燕山沉声道：“王重阳与铁牌道人他们肯定守在洞口，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这泉水或许是一线生的希望，可是，一旦失败，寒气入体，在这阴冷的环境中，我们还是死路一条。” 荧惑没有说话，他本就一心求死。 “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你。”蒙甜的声音很轻，态度却异常坚定。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声音略显稚嫩，还带着一丝颤抖，却是毅然决然。 “燕兄弟，你内力恢复的如何了？”荧惑问道。 燕山苦笑着摇了摇头。 荧惑望了一眼蒙甜，似乎不好开口。 “荧大侠，有话还请直言。”蒙甜神情凝重。 “不知姑娘与燕兄弟是何关系？”荧惑问道。 “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简单干脆，字字掷地有声。 “那就好！”荧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继续道：“这泉水过于寒冷，就算有出路，一般人也是撑不下去的。待会，我护着小和尚，你与燕兄弟相互帮衬，或许会有一线希望。” “一切但凭荧大侠吩咐。”蒙甜朗声道。 燕山的神情神情古怪。他与蒙甜的关系十分微妙。若没有莫婉儿，他们应该会在一起。但是，有些人一旦存在了，就不会忘记；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很难改变。 荧惑紧紧地抓着九如的手，跳入了水中。寒气瞬间袭来，荧惑立刻将自身真气通过手掌传入到九如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尽管如此，九如依旧承受着惨绝人寰的煎熬。可是，荧惑又何尝不是呢？ 燕山紧紧地握住蒙甜的手，蒙甜也紧紧地抓着燕山的手。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亡命天涯。二人跳入水中，寒气瞬间入体，燕山的口中涌出了大量鲜血。蒙甜连忙迎了上去，抱住燕山，两张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