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玉米地惊魂(上)
不等她回过神来,雨点般的拳头又砸了下来。是他的丈夫在打她,边打嘴上边骂着:“我日。你先人板板你这死婆娘,你就这么饿吗?生苞谷你都啃,要不要这么丢人现眼www.shukeba.com。” “让你吃,让你吃,饿死鬼投胎啊你。”打着打着他丈夫还抓了几块泥土塞到她的嘴里。 她力气小,又加上肚子饥饿,反抗了半天才挣脱了她丈夫。一挣脱她就往玉米地里跑,她跑得飞快,玉米叶子在她身上割出一道道口子也不在乎,只想往玉米地的深处扎去,好躲开这暴虐。 他丈夫的气还没有消,见她跑他就捡起地上掉落的手电筒去追,边追嘴上还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她本来就累极了,又加上刚刚挨了一顿暴打,没跑几步就被她丈夫撵上了。 刚一撵上她丈夫就拿着手电筒猛击她的头部,她被打得只能在地上抱着头痛呼。 说实话,她已经连哭都没力气了。 最后她晕了过去,怎么回去的她不知道。 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头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她苦笑一声,是被拖回来无疑了。 这干燥的天气,也只有在地上长久拖行才能沾上满身泥土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挨打的时候滚上的,她如是安慰自己。尽管她知道把昏迷的她在地上摩擦着拖回来,她丈夫是绝对做得出的,她也不想让自己彻底绝望。 屋外在吵嚷着什么,她不想去管,费劲儿的爬起来,她得去照顾这一家老小。 “是她偷人在先,我为什么不能打他?”是她丈夫的声音。 “你又没撞到,凭什么说她偷人?”好像是村长何大叔的声音。 “不是偷人她大晚上出去做什么!” “哪个晓得你们家又让人家去做什么了?”是一个妇女的声音,语气有点愤愤不平。 原来是她的丈夫在为自己开脱,他这理由找得好哇!居然说自己偷人。哭是哭不出了,苦笑了一声,她倚着墙继续听。 后面的话她模模糊糊也听不见了,只记得最后有人跟她丈夫说了一句:“就算她偷人你也要想开些。毕竟萝卜扯了眼眼在,就到眼眼栽花菜。” 接着就是一阵哄笑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一头栽倒下去。瘫软的身子碰到了桌椅板凳,她看着这个世界倒坍轰陷屋宇倾斜,耳朵却并不能听见声音,只是在临闭上眼的时候看到了无数双脚从外面冲了进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我的。”她如是想到。 最后怎样她是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身边并无一人,她口渴极了,挣扎着下床去找水喝。 刚去到水缸边舀了瓢水喝,就给从外面进来的家婆撞见了。 “你终于舍得起来了?睡这么久也睡够了吧!衣服还等着你洗,少在这里偷懒。”一边说着家婆还几步过来夺过了她手上的水瓢。尽管家婆的话说很难听,她也是无力去辩驳的,只得低声应了一句,找来背篓将几天未洗的衣服都装进去,背着往河边去了。 也许是累极,也许是回光返照,那一刻她的意识极为清明,她感觉不到饿,她感觉不到痛,她只感觉步子很轻快。 轻快得好像要飘起来,她就这样轻快的走着,到了河边也浑然不知,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面走着,终于一个踏空,掉入湍急的河水中。 “你们怎么知道?”听完几个人的摆谈,警察感到很震惊,忙抬起头来询问。这几个人说得很详尽,详尽得好像这几个人就在旁边看着,或者陪那个女人一起经历一般。 “……。”回答警察的是一片寂静,警察抬头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 这下警察更是惊异了。 刚刚明明就有几个人在摆谈,那几个人说得绘声绘色,可是怎么一转眼就都不见了?! 强压下心里的疑虑,警察跌跌撞撞的回警局了。 警察找了人述说,这个故事就流传开来了。
不相信的人是占大多数的。 那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警察是破案心切得了臆想症了。于是,这事就成了普罗大众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可这事在有心人听来就不是笑话了。 恰好婶子就是有心人之一,她当即想到玉米地的事情可能与这个枉死的女人有关系。 第八天不再早上去寻,而是等到了月朗星稀的晚上才出的门。 一路上夜猫子不停的叫嚣着,声音嘶哑可怖,像是在喧嚣着前方的可怕,也像是在渲染着恐怖的气氛。本应有的蛙鸣虫叫声也是寂静了下来,只剩不知名的风在吹动着草丛树桠沙沙作响,隐约带着点儿节奏感,像是下一秒就会从中钻出来什么一般,气氛诡异得可怕。 “咕咚~”饶是见过不少鬼怪的婶子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颗心悬得老高,眼睛还不停的四下打量着,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与淡然。 可以说此刻的婶子就是受惊的兔子,只要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方寸大乱没了主意。 “啊!”婶子拍着胸脯大叫一声。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怪她疑神疑鬼,当真是有东西从她脚边窜了过去,惊起她一身冷汗。 纵然那东西窜得快,婶子也看清楚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一只黑猫。 那黑猫一黑一黄的眼珠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听见婶子的叫声还扭过头来看了婶子一眼,看起来有点意味深长。 不过那猫很快就跳入夜色中了。夜色中奔跑跳跃的黑猫就是一团漆黑,但是因为它的漆黑比夜色还要重上几分,所以它跑的方向婶子看得特别清楚。 那只猫是往旁边的坟墓边去的。 出门遇猫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跟别提是入夜遇猫了。 本就有些忐忑的心在这一刻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咚咚~”一下一下的,无比清晰却又无比杂乱。 冷汗又开始侵袭,衣襟后背也都打湿,抬腿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不能抬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