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决裂
“叮咚——” “谁呀?周末都不让人好好休息。”尚夏夏搓着惺忪睡眼,边在床上蠕动边嘀咕。“潇——”刚想叫刘潇,才记起来人家已经搬走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只好起身开门去。 扒在猫眼儿里一看,真不想开门了!还是无可奈何地开开,“黄老板,你这一大清早的来干嘛呀?” 黄权不拿自己当外人,迈步就进,夏夏还在门上打盹儿。 “这都几点了?以后咱们住一起了,作息时间不统一可就有点不方便了。”黄权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 尚夏夏一激灵,瞬间清醒了:“起来,起来,起来。”驱赶着黄权。黄权刚坐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猫儿腰往后躲:“怎么了?沙发上有毒?!”亏他能想得出来! “什么叫以后咱们住一块了?我什么时候说的?还是你策划已久终于要对我图谋不轨了?”尚夏夏警觉地护住前胸。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流氓吗?” “嗯。”尚夏夏一脸坚定的表情。 “额……”黄权滴汗:“刘潇不是搬走了吗,我要搬过来。” “她昨天才搬走,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我帮她搬的。本来昨天我就准备过来,但是你不在,只能再等一天。” 尚夏夏略一沉思,说:“黄老板,你是不是忽略什么问题了?” 黄权摊手一耸肩,意思是“什么?” “这是我的地盘!你要住进来我同意了吗?!!!”尚夏夏大吼,吼得黄权捂耳朵。 “好家伙,你还没刷牙吧!”黄权说。 “那你应该捂鼻子啊?”尚夏夏生气。 “开玩笑呢。”黄权说:“上次你不是说她搬走我就可以搬进来了吗?” “啊?我说了吗?没有吧。”尚夏夏努力回想着过去,生怕自己是不是在什么错误的时刻说了错误的话。检索一遍,确定没有之后,困惑地看着黄权。 “就是前天,我在楼下等你时说的。” 尚夏夏又想了半天,大吼道:“我明明没说过!!!” 黄权捂着耳朵,“好吧,好吧,没说过。” 尚夏夏看着他,很是无奈:“黄老板,您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你难道非要我说咱俩不合适吗?”尚夏夏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过,这让人家多难堪啊。 她显然忽略了黄权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江湖老油条,哪会被这种话给扰乱心神。只见黄权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卑不亢地说:“夏夏,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觉,但咱们也可以做朋友不是?”这就不是个问题,因为尚夏夏根本不能否认。她难道说,没错,连朋友都做不了吗?那可就真有点过分了。而关于黄权这时候说做朋友,其实是男女交往时常见的一招儿;既然男女朋友做不了,就先退而求其次,做朋友,来日方长,不怕朋友不升级嘛! “但是,你也没必要和我住一起吧,别人知道算是怎么回事嘛!” “夏夏,我也只是想和你分摊房租。你别打断我,我虽然有钱,但一个人住也寂寞呀!你难道就没有同感吗?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觉得寒气逼人吗?”黄权深情款款地讲述,使得尚夏夏渐入情景,想起自己昨晚就因为刘潇走了而没睡好……“喂!你别胡说啊,我一个人住才宽敞了。”尚夏夏突然从黄权编织的陷阱里醒来。“你那天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床’,住在一起也不行!” 黄权叹了口气,说:“夏夏,我没想到,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还是从小长在皇城根儿下的现代都市女性,思想居然还没有我一个乡下来的开放。唉!”黄权摇着头,像是失望至极。 “你少来,”尚夏夏看清他是惯会演戏骗人的:“人言可畏,不是我不开放,是咱们的社会就爱瞎琢磨。为了不让别人瞎琢磨,这事儿我就得好好琢磨琢磨。” 黄权心里说:这小妮子还真是条理清晰,吐字清楚啊,看来今天是蒙不了她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又打深沉牌:“夏夏,其实你不了解我。” 夏夏黑线,心说您这样的,幸好我不了解。 “其实我是一个很注重生活的人。”黄权一本正经状。 “so?”尚夏夏玩世不恭状。 “so咱们要是住到一起,家务活我都包了。” 尚夏夏有些心动,干家务是她最怕的三件事之一,另外两件分别是睡不够和吃不饱。 黄权早已练出察言观色的技能,看尚夏夏瞳孔微张身体前倾,就知道这是‘红鸾星动’了,接着说:“而且,我给你做饭,反正我又没工作。伙食费也是我出!” 尚夏夏想起前天晚上黄权的那碗面,直咽口水。有时候她也是真气自己不会做饭,不会做还嘴馋就是大罪过了。可这样就要和黄权住在一起呀!尚夏夏也是真矛盾,看着黄权一脸坏笑,可想而知和这种人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要么清誉被毁,要么清白被毁,反正都是一样:晚节不保。 “你让我再想想。” “好!”黄权知道她这么说就是有门了。 这时黄权手机响了,是他的财会总监打来的。 “喂,怎么了?” “老板,房子我给你找到啦!”总监很兴奋。 “什么?!”黄权很气愤:早不找到晚不找到,偏偏他马上要说服尚夏夏住到一起去了就找到了!黄权背过身去,小声说:“退了,退了,不要了。” 尚夏夏天生耳朵尖,这事儿她听到了。 总监那边说:“啊?为什么?” “你管呐!我不要了!” “不行老板,我都把合同签了,而且房东点名要见你,说是你的老相识。” “什么,谁?” “她又说是你老婆。” “开玩笑!我连女朋友都没有。”黄权不知道到底是谁。 只听那边变成了个女人声音,“权哥,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都不记得了?” 黄权一听声音便知道了对面是谁,说:“你干嘛?” “人家给你租了房,咱们一起住呀?” “不要,我找到房子了。”黄权回头看着尚夏夏笑了笑。 “你们村长回去了吗?”那女的说。 黄权大惊失色:“真是你说的!你就是那个大姐?!” “什么大姐?我告诉你黄权,赶紧过来!” 挂掉电话。黄权尴尬地看着尚夏夏笑。 “你不用解释,”尚夏夏一举手,“我已经想清楚了,还是不能让你搬进来。” “别呀夏夏,刚才不是都说的好好的吗?” “您还是去陪黄太太吧。” 黄权心说,我去,这都能听见。“不是的夏夏,她不是我老婆,她是李大红啊!就是上次游艇上那个!” “我知道,她演过那个谁谁谁。” 黄权黑线:这怎么和洋子一个毛病。 尚夏夏又说:“她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和我没关系,但我认为咱俩还是没关系的好。” 黄权一看大势已去,而且他还急着去见李大红,便不再强求:“那行吧,夏夏。我先走了。” 尚夏夏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刘潇打来电话,尚夏夏拿起来没好气道:“都怪你,跑了个干净,又把我推到了险境!”
刘潇忙问怎么了,夏夏如此这般讲了一通。刘潇笑了,说:“要我说他要给你当保姆多好的啊,你答应了呗?” “去你的!张洋给你当保姆是理所应当,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张洋?他怎么会给我当保姆。今天的早饭都是我做的。”刘潇说。 “哎呦呦,到底不一样啊!咱俩住这么久也没见你给我做过早饭啊!”尚夏夏揶揄她。 “哎呀,就是牛奶面包随便吃了点。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一大堆衣裳要洗呢。” “啧啧啧。”尚夏夏不再做评论,这还只是同居就变得这么勤快,恋爱的力量真大啊! 梁斯彭的周末没有尚夏夏这么消闲,一回家,赵美良就板着脸坐在客厅里。梁斯彭不理她,径自往自己的房子里走去。 “站住!” “干嘛?” “你昨天拐走我儿子,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吗?”梁斯彭知道她是胡搅蛮缠,也不说话。赵美良就是在胡搅蛮缠,她就是想借个由头把梁斯彭赶出去。 “你自从进了这个家门就没安好心,我告诉你,不管你爸怎么说,我也是公司的董事,没我的同意,你连公司的边都沾不到!”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惠子相梁》知道吗?我根本看不上什么破公司。” 赵美良进一步激怒他,“你不在乎,尚夏夏可就说不定了吧。她处心积虑接近你,不就是为了公司和钱吗?真是心机深厚啊!” 梁斯彭果然被激怒了,吼道:“不许你这么说她!” 赵美良拿住了他的七寸,接着说:“果然是天生贱种,****荡妇。” “啪——”梁斯彭怒不可遏,给了她一巴掌。这时,梁万邦刚从楼上下来。 “斯彭!你干嘛呢!” 赵美良顺势大哭,扑到梁万邦怀里。怎么会这么巧?原来这一切都是赵美良事先算计好的。 “老爷~~”赵美良嚎啕:“我不想活了!!”琼瑶剧经典台词。 梁斯彭站着不动,看着赵美良浮夸的表演。 “怎么了?”梁万邦不好说儿子,只能先问事由。 “他……他,他对我动手动脚!”赵美良说完又是一阵大哭。 “赵美良——”梁斯彭没想到她这么豁的出去。 “梁斯彭!”梁万邦终于怒了:“你就是再不认她,可她毕竟是你的继母啊!” 梁斯彭看到梁万邦的反应,彻底心寒了。冷笑一声,说:“哼,她这么不要脸,你还真信,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梁万邦着急也产生了怀疑,但话已出口,不好收回。 梁斯彭又说:“事到如今我在这个家里也待不下去了,我马上走。”梁斯彭上楼收拾东西去。 “斯彭!你忘了爷爷说的什么吗?”梁万邦叫住了梁斯彭,他已经想到这事儿应该不可能是真的。 “我要不是记着爷爷的话,早就不见你了。现在,我也不再勉强自己,以后,你不是我父亲,我不是你儿子。”梁斯彭说完,上楼去了。 梁万邦如遭晴天霹雳,没想到最害怕的事儿还是发生了。他看着赵美良,赵美良jian计得逞,心里正偷着乐。梁万邦现在骂她也无济于事,梁斯彭真正在意的是他刚刚的态度。他没有相信梁斯彭才是最大的错。 父子陌路,何苦,何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