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拖戏
记者:“王墨轩,请问你和公司解约是否和网上传说的炒作事件有关?” 经纪人:“解约是早已计划好的事情,和此事无关。而且我公司再次声明,网上的传闻不可信,我们绝对没做过类似的事情;我公司强烈的谴责恶意制造谣言的人。” 王墨轩:“解约是我对我职业道路和未来人生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我和公司也已经就此达成了默契。我感谢公司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把解约和一些不实言论结合在一起。” 记者:“你刚刚说到了今后的道路,所以解约之后会选择下一家公司吗?” 王墨轩:“我打算退出演艺界。” 台下一片哗然。王墨轩要退出演艺圈?不是说这是和公司解约的发布会吗? 记者:“现在的你可是正当红,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间退出?” 王墨轩:“急流勇退嘛。人没有红一辈子的,而且,我发现自己其实不太适合娱乐圈的生活。有些东西可能对普通人来说很普通,但对我来说很困难;我对演戏依然充满了热爱,但这十多年以来,我有些累了,我想去好好地生活,过自己的生活。演戏多年一直在别人的身份里活着,多少有点忘记自己是谁的意思。我还要感谢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没有你们我走不到今天。” 记者:“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呢?” 王墨轩:“一直以来,我以为明星就会被别人热情地对待,但我错了。明星的身份不止会让我受尊重,更要求我去尊重别人。有人告诉了我这个道理,我想向她说,我懂了,我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再次面对你。” 记者:“他是?” 经纪人:“这与今天的主题无关,请提问与解约有关的问题。” 用黑碳素笔在几张A4纸上签上名字之后,王墨轩就正式和公司解约了。有的人说他顶不住“炒作风波”的压力,要逃了;还有人说他是被经纪公司逼得;但也有人赞扬他的做法。怎么都无所谓了,王墨轩认为自己从此可以卸下明星光环了,他不用再去在乎外界对他的评论,也不用再去为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而烦恼。他现在就想早点告诉尚夏夏。 夏夏很快就知道王墨轩解约的消息了。这么大的明星这么大的变故,发布会一开完就街头巷尾人竟皆知了。 刘潇问夏夏:“王墨轩说的有个人,不会是你吧?” “是我,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 “错倒是没错,不过貌似你让人家失业了。” “这关我什么事,解约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脑补的好不好。他自己不想当明星了就不当了呗。” “我说夏小姐,您这可忒不负责任了吧。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你,你信不信,他过几天肯定会来找你的。” “你先别管这事了,你不是要搬走吗,什么时候?”夏夏说。 “张洋那儿正装修呢,很快了。”刘潇一脸幸福。 “我说你俩够可以的呀,这才认识多久啊,就非法同居了。”夏夏笑着说。 刘潇说:“什么叫非法同居啊,我们是爱的合体好不好。” “好好。那他什么时候求婚了?你俩结了婚才算正儿八经合体呢。” “还早呢,我这工作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他勉强能养活自己,我们现在结了婚就是真正的裸婚。”刘潇很无奈,现实很残酷。 “叮咚——”门铃响了。 刘潇说:“你信不信,一定是黄权来找你了。” “切——”尚夏夏过去开门,还真是黄权,一脸回头一脸惊愕地看着刘潇:你也太准了吧!其实黄权刚才在微信上问过刘潇夏夏在不在家。 “黄老板又有什么事啊?” “夏夏,你看你一直叫我老板,我不是什么老板,你叫我黄哥,权哥,或者黄权哥都行。”黄权笑着说。别人都叫他哥,但其实他也没多大,叫哥一是看他的面相显老,二是尊重他的钱。 “想多了吧你,我就叫你黄权。”夏夏说。 “随便,随便。”黄权进来坐下,给刘潇打了个招呼。 梁大爷出院有一周多时间了,梁万邦也来到老院子里看看。赵美良也来了,她是奔着房子来的。 梁斯彭和梁大爷正坐在苹果树下说话,梁万邦一家三口推门进来,大包小包的,就像是过年从外省回家的一样。 “爷爷——”小斯朗老远就张开胳膊扑到了梁大爷怀里。 “诶!”梁大爷看见小孙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爸,你怎么不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啊。”梁万邦走到树下说。 “就是呀爸,在医院里我们也方便照顾你呀。”赵美良标志性的假笑把嘴都咧到后脑勺了,真看不出来这是公司的副董事长,特种服务公司的倒挺像。 “在医院也没见你们照顾啊。”梁斯彭嘀咕着站了起来进到屋里去了。 “哎,你——”赵美良抬起手想说什么,被梁斯彭制止住了。 “爸,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看您,我看你气色挺不错啊。”梁万邦说。
“还行吧,谁知道不是回光返照呢。”梁大爷说。 “爸,你总说这不着边际的话。” 梁万邦转身看着院里的苹果树,“这树有二十年了吧。”用手摩挲着树干。 “快了,斯彭八岁那年我栽的,今年也十九年了。”梁大爷说。 “上次来这院子还是十年前了。”梁万邦感慨。 十年前梁斯彭离家出走被梁大爷找到,之后说什么都不回家。梁大爷告诉梁万邦之后,梁万邦来到老院子里找梁斯彭。梁斯彭还是不回家,梁万邦一气之下打了梁斯彭一顿,梁斯彭当时什么都没说,但这事儿已经被他深深记下了,高考之后就搬了出来。 梁万邦发迹之后就回来过这两次,中间隔了十年。他们现在虽然不再住在这里,但梁万邦从小到大是在这儿成长的,也是在这儿和梁斯彭的mama结了婚,还是在这儿有了梁斯彭。回到这个承载着他很多记忆的地方,梁万邦感触良多。但赵美良就没这些感情了,对她来说,这个院子的唯一价值是学区房。 “爸,既然咱们今天都在这儿,不如就把学区房的事儿给定了吧。”赵美良说。 “房子我给斯彭了。斯朗上初中以后就住在这儿念书,我想斯彭不会有意见的。”梁大爷说。 赵美良一听就急了:“那有什么用,户口在这才可以的。” 梁大爷说:“是这样啊,我也不懂,这样,过几天再办回来。” 梁万邦说:“其实没事的。” “怎么没事啊?斯朗上不了重点初中怎么办!”又对梁大爷说:“爸,您这也太偏心了,都是您孙子,可不带您这样的。”没有一点好脸色。 “这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前几年才补办的房产证,我又不懂才让斯彭去办的。都是我孙子,我不会偏心的。” “爸,我知道我和万邦是二婚,但斯朗他可是万邦亲生的儿子啊;当初结婚的时候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但好歹我给梁家又生了儿子。就不能——”赵美良唱戏一样的哭诉,满脸的旧社会受压迫妇女的形象。左手还拎着爱马仕的限量包。 “行了,爸都说了会办的,你至于嘛;就是没这个学区房,我也有办法让斯彭上学,你非要整这出,有意思吗!”梁万邦受不了了。 赵美良不做声了。她再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做过秘书的人。小斯朗的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老迈的爸和霸道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