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遇表白
“我回来啦。”夏夏妈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尚夏夏正在讨伐透视装的事儿。刘潇急忙逃离审判,帮夏夏妈拿东西。“阿姨,您这是上哪扫货去了?” “哪啊,都是小黄送的,还带着我把北京城游了一遍。” “嚯,这都不便宜啊。他还真是一土豪啊!”刘潇翻着包里的东西。 “就是啊,你可误会人家了。” “妈,咱这样合适吗?你才见了人家几次啊就拿人家东西?” “我也不想拿,可盛情难却啊!” “我就不明白了,这个黄权对您哪来那么盛的情啊?” “这说明你妈的人格魅力太大呀!” “咱别骂街行吗?您该不会是单身几十年想找老伴儿了吧?”尚夏夏也就这么一说,母女俩相依为命,一直这么开玩笑。 可夏夏妈这次不高兴了,她和黄权一块玩耍,还不是为给夏夏相女婿,女儿却这样误会自己。“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人家小黄拿我当长辈,你就这样说你妈!” 夏夏一看说错话了,忙道歉:“妈,你别生气啊,我是怕您让人给骗了。您知道黄权是干嘛的吗?他哪来这么多钱?” 夏夏妈一想也是,不再说什么,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夏夏问刘潇:“张洋给你说过这黄权是干什么的没有?” “没有。从昨天到现在,张洋一个电话都没打,一个短信都没发,一条微信都没回,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估计好哥们一来就把我给忘了。人家可是一起长大的,我算什么。”刘潇满脸醋意,话里都有酸味儿。 夏夏知道她这是在变相秀恩爱,没搭理她。 梁大爷住院一个星期了,梁斯彭天天在床边守着。他晚上才去酒吧唱歌,白天也没什么事儿。有时候梁万邦会来,梁斯彭就找个借口出去,就是从心理上拒绝和他同屏出现。 这天中午,梁斯彭刚给梁大爷吃饭,梁万邦就来了。 “爸,我来了。” 梁斯彭扭过脸,不愿看见他。 “你公司事多,不用天天过来,这儿有斯彭就够了。”梁大爷说。 “我让李嫂炖了鸡汤,你趁热喝点。斯彭还没吃呢吧,一起?” “我吃过了,出去转转。”梁斯彭从梁万邦身边绕过,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唉,斯彭还是不肯原谅你啊。”梁大爷摇摇头,无奈的说。 梁万邦看着梁斯彭的背影,心如刀割。他是梁斯彭的父亲,可梁斯彭现在把他当陌生人,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痛心的事。无论以前他和梁斯彭闹得如何他都没这么伤心过。他觉得梁斯彭还小,长大以后会明白他的。可现在他已经五十多了,心头的压力难免愈来愈大。他想让斯彭接管公司,这样在他走了以后梁斯彭最起码生活有个着落。梁万邦知道赵美良打的什么主意,他要是不给梁斯彭谋划好,以后他不在了,肯定要被欺负。 然而他越想让梁斯彭继承公司,梁斯彭就越反感,他一心只在唱歌上,而且他打心底里讨厌梁万邦这种为钱卖命的人。 对于赵美良的事儿,梁万邦也曾后悔过。当年谣言传出,斯彭他妈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斯彭难过,所以一直不说。他妈临终前告诉梁万邦,她知道他和赵美良的事儿,也不怪他,还告诉他只要对斯彭好,娶谁都行。梁万邦当时愧疚万分,可赵美良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难道他伤害了他妈还不够又要伤害另外一个女人吗? 赵美良进门的那天,梁斯彭又跑出去了。在******墓前哭了好久。他认为就是赵美良害死******,而他的父亲就是帮凶。那以后,梁斯彭再没叫过父亲。 梁斯彭在医院外的椅子上坐着,静静的想他和那个家的关系。倏忽,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假如爷爷走了,他和那边就再没有联系了。这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梁斯彭抬头一看,是尚夏夏。 “你怎么来了?”梁斯彭问。 “一周都没来了,我来看看梁大爷。你在这儿干嘛?” “家里来人了。” “哦。”夏夏对他家的事不是完全了解,但上次听见他打电话就知道关系很僵。甭问,梁斯彭这是躲出来了。 梁斯彭没有要带夏夏进去的意思,夏夏坐在了他身边。 “你干嘛不进去?”梁斯彭问。 “你不带我进去,我一个人好尴尬的。”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 “我知道你的感受。虽然,我不是特别清楚你和你爸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我觉得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就当是为了爷爷,你不要在乎其他人就好。”夏夏看梁斯彭没有反应,就站起来说:“那行吧,我自己进去。” “等等。”梁斯彭还是跟着夏夏进去了。 “梁大爷,我来看你啦!”夏夏还没进门就叫,像个少女一样。在老人面前装嫩更能博得好感。 “嘿嘿嘿,夏夏来了。”梁大爷也笑了。 “你是?”梁万邦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问。 “叔叔好,我是梁斯彭的朋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介绍,明明是来看梁大爷的,就说是敬老院的护工呗,可能她觉得这样说不亲切吧。但“梁斯彭的朋友”这一身份让梁万邦产生了联想。他一直听梁大爷说梁斯彭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出现了这么个女孩。于是乎梁万邦演算出“朋友+女性=女朋友”的公式。心里很高兴。 “你好,你好。我是梁斯彭的父亲。” “叔叔好。大爷您好点了吗?” “嘿嘿嘿,好多了。夏夏还专门来看我,有心了。”梁大爷和夏夏说说笑笑,梁万邦在旁边看着也很高兴。梁斯彭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但夏夏在医院里的时候,气氛还是缓和许多。 夕阳斜照,梁斯彭和夏夏在河边并排走着。河面泛起金色的波光,两个人的脸上也洒满了夕阳。夏日傍晚的微风载着河里的水汽,浸润了全身的毛孔,暑气全消。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月已悄然升起,金星也转身出来,共同装点人们心里的仲夏夜之梦。 梁斯彭只是来送送夏夏,却不想回去,就一直没走;夏夏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害怕梁斯彭中途离去。两个人各怀心事。 夏夏停在河畔上,手扶着栏杆站着,眺望河对岸。柳树摇曳。梁斯彭挨着她站着。 “曼柳花开,星空疏懒。虽是波心点点,时光不再。”夏夏忘情地说。 “夏蛙萤莹,夜澈无云。自是点点波心,流水不停。”梁斯彭附和。 “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还挺诗情画意的嘛!”尚夏夏惊喜的看着他。 “我可是个歌手,搞艺术的!”梁斯彭得意地说。 “哈哈,那我就是艺术!”夏夏说话没过脑子。 周遭的一切美好的画面和声音都仿佛戛然而止,所有生物都好像在呆呆地注视着这两个尴尬的人。 尚夏夏在心里以头撞墙,骂自己居然又胡说八道。梁斯彭看着不好意思的夏夏,转过头说:“我不搞艺术,我喜欢艺术。” 听到这话夏夏的身体好像化为了蒸汽,而灵魂早就逃逸到大气层之外;她都快奔三的人了,竟然和刚来例假的少女一样不镇定。装嫩过头儿了?良久,她缓过神来说:“你这不是挺能开玩笑的吗?干嘛在医院就那么阴沉。”她想转移话题。 梁斯彭刚才被情景诱惑,一时没忍住激增的肾上腺素,血涌到脑子里把思理性思维淹死了才说出那种话来。现在血凉下去也觉得说错了,就顺着尚夏夏的话就坡下驴。 “我也不知道,自己像是人格分裂。”梁斯彭强颜欢笑。 “上次在酒吧看你唱歌也是挺活泼的,为什么不在医院里也这样呢?” “我做不到。他们在场,我做不到。”梁斯彭背对着夏夏转了过去。 “试试吧,或许你心情好一点,你们的关系也会改善点。” “没那么简单。” “试试吧,说不定……”夏夏不依不饶。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梁斯彭冲着夏夏大吼,又反应过来:“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夏愣了,他见过梁斯彭笑,见过梁斯彭哭,可还没见过他这样。她知道他不是冲着她,是冲着他们。“没事。我只是个外人,确实不懂。” 梁斯彭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送到这吧,梁大爷还等着你呢。再见。”夏夏转身离开。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他如何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梁斯彭站在原地懊悔不已。 尚夏夏边走边想,这家伙绝逼人格分裂!转念一想又怪自己闲得,管人家的事干嘛。 “自是点点波心,水流不停!”夏夏重复着这句话。 走到楼下,远远地看见他妈和一男的站在一起。隔壁老王?不像啊,脸黑个儿不高,板刷随风飘……这是黄权啊。夏夏走过去叫:“妈,干嘛呢?” 夏夏妈正和黄权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合不拢嘴。听见女儿叫她,说:“夏夏,小黄带我去香山看枫叶去了。刚回来。” “夏夏,你好。”黄权规规矩矩。 “看枫叶?现在可是夏天看什么枫叶?”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们都看秋天的红叶,却不知道这绿色的枫叶也别有一番意趣。”黄权得意地说。 夏夏心里笑:装逼就说装逼呗,还整这么多文言词。
“对了,夏夏,这是我给阿姨买的镯子,不错吧。A翠的!” “您来一Z铁的我们也不能要。妈!你又拿人家东西!” 夏夏妈很为难,手刚要伸到黄权的“A翠”上,又之后缩回来。 “夏夏,没关系的。花不了几个钱。” 夏夏一听这有钱人的口气就来气。而且反正这也是第二次见面了,算认识了,不用给他留情面了。“黄老板,我知道您财大气粗不在乎,可请不要再用这些东西让我妈腐化堕落了。你到底要干嘛?” “夏夏,怎么说话呢!”夏夏妈急了。眼睛还盯在A翠上。 黄权一看这种情况不如从实招来:“实不相瞒,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被你所吸引,心里产生了一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东西。它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它炙烤着我的心,让我欲罢不能。终于在某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我梦见了你。我知道,那就是爱。我爱你!”黄权说的时候,神态举止好像是挨过一刀的人;扭捏着双手,满脸意yin的表情。 夏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上个月的麻辣烫都要吐出来了;还暗自佩服黄权,真是豁出去的不要脸啊!这哪是个有钱人!没想到他有这样一面,比梁斯彭分裂多了。 “我去,您这是在哪抄的网络小说?”尚夏夏吐槽。 黄权还以为夸他呢,说:“我知道夏夏你是爱好文学的人,鄙人不才,只好奋发苦读。” 尚夏夏把头转向她妈,她妈把头转到别处,作出“跟我没关系”的姿态。 “是我妈告诉你的吧!” “正是令爱告诉在下的。”黄权还在这拽文。 夏夏无语的扶着头说:“大哥,‘令爱’是我,我妈叫‘令堂’。” “是吗?学艺不精,让‘令爱’见笑了,‘令爱’不要怪罪令堂,令堂也是为‘令爱’好。”黄权来了段绕口令。 夏夏都要疯了:“好了好了,是我没说清楚,我是我妈的‘令爱’,我妈是我的‘令堂’。你对我妈说我就要说‘令爱’,对我说妈才是‘令堂’。” 黄权鼓掌,如见神人:“夏夏真是口齿伶俐呀!” 夏夏才想起来跑偏了,说:“别管什么‘令爱’‘令堂’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黄权如背书一般:“实不相瞒,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被你所吸引,心里产生了一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东西。它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 “哎,行了行了。”夏夏心想怎么和何维一个德行,第一次见到时候挺正常的呀,这些人都要干嘛?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黄老板,咱这才第二次见面吧,你就爱上我了?草率了点吧。” “不草率。我都29的人了,这事当然要抓紧。只要你愿意,咱们马上结婚。房,车我现在还没有,但你今天答应,我明天就能买到。”黄权信誓旦旦就要掏钱包。 夏夏被这阵势搞得好气又好笑。想这黄权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果然是实至名归的“土豪”。 “我说土豪——不是!我是说黄老板,您谈过恋爱吗?” “爱这种事儿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就是没有喽?” “嗯。” 好么,还真和何维是一类人!夏夏心里苦啊,自己这是犯什么事了。刚解决了何维就又来一升级版的。得亏这货没天天堵门来。“黄老板,您既然没谈过恋爱就不要拿我来开刀好吗?我不谈恋爱。再见——不对,别再见了。”夏夏转身就往回跑。 “妈!干嘛呢?回家!” “小黄,对不住了,这孩子就这样。”夏夏妈转身给黄权说。 “放心阿姨,这我早料到了。没事。” “这个A翠……”夏夏妈还盯着镯子。 “哦哦,给您。收好不要让夏夏看见了。” “好。” 黄权看着俩人上去,自己又到heyJude去喝酒。虽然他同样被拒绝了,但却不会和何维一样沮丧。他来喝酒反而是因为高兴。他想这女孩果然不一样,值得入手!他开始考虑尚夏夏说的不要拿她练手是什么意思。“哦,是嫌我没经验,叫我先谈几个升升级。”他自己瞎琢磨。越想越真儿,转身就喊:“谁要和我谈恋爱!” 过来一男的,露着胸毛鼓着肌rou。到跟前娇媚地说:“大哥,我怎么样~~”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