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 陪练
泠守寸步不理地跟着寻星，王曦铭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可以下班了。” “嗯”泠守笑眯眯地回答。 “那你走啊！”王曦铭有些发怒。 “我在走。”泠守无辜地看着王曦铭。 “别和我们一起。”王曦铭提高了分贝。 “没打算和你一起。”泠守的笑容真让人有想打他的冲动。 “叮！”电梯到了，寻星看了看身后的两个男人无语地步入了电梯。结果两个男人相当默契地一左一右地挡住快要关闭的电梯门。 “还不进来？”她只觉得面前的两个大男人怎么突然返老还童了，像两个孩子一样。 就在电梯面关上的那一刹那泠守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脸依旧朝着门，声音也变得有些陌生：“要你的命，对我而言只是动动手指的问题；所以别再派人四处打听我的消息。” 王曦铭也不笨，他当然知道泠守的话是对他说的。只是他不明白这么厉害的角色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寻星身边。为什么对她惟命是从，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寻星前面，做出防御姿态。 “泠守”寻星轻轻地叫着泠守的名字，她并不希望看到泠守与王曦铭将拔弩张的模样。 泠守在寻星的面前总是很乖巧的，基本上都是一脸的顺从要么就是如此刻一样一脸讨好的狗腿样。 简单的对话，令王曦铭瞬间明白：泠守对寻星是绝对服从的。但是人们总是好奇，即使解除危险也会刨根究底来满足人类本身的好奇心，特别是关于自己在乎的人。泠守的神秘性本来就是极大的威胁，更何况他还极力讨好这寻星……王曦铭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摸不透泠守和寻星具体是何种关系，更摸不透在寻星心里他与泠守孰轻孰重。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寻星边走边说：“泠守会和我一起去，其它的交给你安排。” 王曦铭实在不解，转身停下，“为什么？” “他是我的人。”寻星面对转身的王曦铭却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朝车子走去。 王曦铭也跟着寻星上了车，“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我们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放这么危险的人在你身边，我不放心。而且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你不应该跟我解释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吗？难道我没有知道的必要吗？”显然，他已经不能保持冷静了，他一直觉得寻星会向他说明什么，可是现在什么谜团也没解开。他是执着泠守的身份，但更多的是他突然发现他在这四年里根本没走近寻星的心。他生气，甚至愤怒，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大声地和寻星说过话，这次简直可也用“吼”来形容。 薛蓓蓓是知道王曦铭一直是爱着星儿的，对于他的暴走，她只能心疼。心结不是自己种下的，所以她无法打开；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尽一个“朋友”的责任而已。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轻柔地唤着：“铭、铭……” 寻星真的被吓到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凶的王曦铭。“铭，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明泠守的事情，或者你再给我点时间……”她觉得是自己惹怒了他，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你别为难星儿，是我有难言之隐。”泠守也没想到王曦铭会发火，他脑袋里有很多关于淳于介谙和王曦铭的记忆，所以他知道他得想办法让王曦铭冷静下来。“我只能最大限度的告诉你：星儿是我的主人，对于星儿下达的命令也绝对服从。至于我的过去，除了星儿以外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对，我知道他的过去，所以我相信他，但是我也答应了替他保密。”星儿没想到泠守会向王曦铭坦白这么多，她附和着泠守，想让王曦铭尽快冷静下来。认识他八年，居然是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王曦铭也知道他们不说，他也拿他们没办法，但是这次他也感觉到了泠守那沉稳的语气不是在撒谎。为了确定自己的看法，他看向一旁的薛蓓蓓，只见蓓蓓向他微微点头。这才放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唉——”只需一个眼神或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诉说着他对薛蓓蓓的信任。 寻星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曦铭，等着他转过头来微笑，因为微笑的王曦铭才是她喜欢和熟悉的。泠守轻轻地拍了拍寻星的肩膀，像是在让她放心。寻星转过头看向泠守，泠守又露出那么迷人的笑，狐狸眼睛早已经眯成一条缝。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薛蓓蓓从后视镜也看到了泠守那妖孽般的笑，“说实话，泠守长得太妖孽了！” “你……”王曦铭顿时无语，心里把泠守骂了个遍。 “呵呵……”车内除了王曦铭，所有人都笑了。 车，匀速奔跑在路上。车内，两个男人继续拌嘴。每次败阵的都是王曦铭，终于在第N次败阵后邀约了待会儿的比武：“长相是天生的，我不和你计较；待会儿看看你身手如何再说吧。”怎么听就觉得怎么狂妄，不过也难得他这么放松，像个孩子般不服输。 “好”泠守依旧笑着答应。 薛蓓蓓也依旧从后视镜看着泠守的表情，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显示在他的脸上。 “我也想看看。”寻星心里贼笑，高兴自己又可以减少训练时间了。 “那我们等你训练完了再比试吧。”泠守和王曦铭这次出奇地一致。 寻星就像只xiele气的气球一样没了精神。 “哈哈……”这次轮到另外三个人笑了。 泠守笑伸手揉着寻星的头。寻星鼻子一阵酸，曾几何时介谙也这么揉着她的头，溺爱地笑着…… 一路上气氛还算融洽，谁都没注意寻星最后那失落的眼神。终于到达了指定地点，打开车门一股子清新味儿扑面而来。 记得那年淳于介谙带着寻星来到座落在某山上的军区时，他指着一栋三层楼高，外表朴实的老式砖楼说：“这是为你准备的”。寻星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被这个灰色的大家伙吸引住了。屹立在的角落里的它一点也不扎眼。四周的树木也有四五十年的年龄了吧，那时正是冬天树叶落了满地都是。入口的门很小，门上老式的挂锁已经锈迹斑斑，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里边大概就是堆放杂物的吧。可是当介谙打开那道门后，迎来的却是另一道装有寻星只有在科幻片里才见过的指纹及瞳孔双保险电子锁的金属门。里边的空间很大，结构、装饰及设备也和这栋楼的外表形成里鲜明地对比。平层一楼是更衣室、浴室和体能训练区；二楼是大开间类似于形体室，主要用来训练搏斗技能；三楼是教室及图书室。以上三楼都比较靠谱，大体看上去就像一健身房。可是地下还有三楼，那三楼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了。下面的就来看看地下三层的结构吧，可以让王曦铭都震撼的地方。负一楼，丝毫没有处于地下的压迫感，反而空间要比地上大得多，里面设有号称航天局的体能训练设备。负二楼是配有恒温药品库及豪华病房的顶级医务室，办公室及监控室。最后是负三楼，整个负三楼就是一个巨大的保险库，里面存放着各种防弹衣、匕首、枪械和弹药。这里的负责人叫木村弘，一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在外形上也没有什么特点，短发、方脸、175CM的身高、身材匀称，完全是往人群里一丢就找不到的类型。 别看木村弘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他却是个十分称职的教师，每次授课都能吸引寻星的注意力。但在将理论转化为实际行动时，他就再也不是那个有耐性的老师了。他是属于那种，只要告诉你理论后，如果你不能举一反三自己思考就会在他手里受伤的严厉师傅。一开始，寻星在和他切磋时根本就不敢直视弘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太摄人，里面透着嗜血的光芒。但是聪明如她，短短的两年时间在徒手搏斗方面就达到了和木村弘不相上下的水平。虽然在力量上她还远远落后，但技巧、灵活性以及反应速度上都远胜于他。后来寻星接收的训练类型逐渐增多，许多东西都是她自己要求增加的；例如心理学、反侦察和生物、化学等等。她的知识面和掌握程度早已超过了启蒙老师木村弘。 “来啦？”一进门，木村弘就站到了门口，根本不给寻星回答的时间，他又接着说：“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来了呢。”别看木村弘是J国人，说起中文却流利得很，谁让他是一个C国控呢。 “我前段时间不是太忙嘛，这不一有空就立刻来报到啦。”来了、来了，又开始撒娇了，寻星这小妮子对她这招也太有信心了吧。 木村的眼神在泠守身上稍作停留后便又回到寻星身上，“自己先热身”。依旧是平缓的语调，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哦”，见老师这么严肃寻星只好乖乖地向更衣室走去。看来木村弘对她前段时间没来训练是相当的生气。 待寻星离去，王曦铭就脱了外套挽起自己衬衫的袖子，“泠守，不介意来比试下吧？” 薛蓓蓓摇摇头坐到一边什么也没说，只是想笑。因为，谁会想到财经杂志封面人物居然还找人单挑。 木村弘和薛蓓蓓抱着同样的态度，切磋而已，有能力进训练场地的人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再说，如果真受伤了，还有楼下那位快要发霉的天才医生呢。心里不觉贼贼地笑着，悠闲地喝着咖啡，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到泠守的身上。 泠守依旧是笔直地站着，只是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当然不介意，不过拳脚无眼，还望点到为止。” “好，点到为止，请吧。”王曦铭倒也不失绅士风度，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文质彬彬，一个是妖艳如狐；当然薛蓓蓓和木村弘更看好文质彬彬的王曦铭多一点。 只见泠守微微低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那平日玩世不恭的眼神早已消失不见。王曦铭看了也不免心里一惊，不过对手认真就是对自己的尊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心想赢，所以他早早就想好了出拳及防守顺序，跨步一个直拳。泠守也一个跨步上前，左手顺势拉过王曦铭的右手，再一个跨步右手一掌已经掐住王曦铭的脖子。泠守的动作很快，快到王曦铭根本来不及反应。实力悬殊太大，就一招泠守就能击中王曦铭的要害，实在令王曦铭佩服。 “承让。”泠守放开王曦铭，嘴角依旧挂着笑。完全不理会此时眼睛比平时大了一倍的两位观众。“这次你应该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星儿了吧？” “不介意和我切磋下吧？”木村弘有些技痒，好久没碰上这么有能力的对手，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兴奋。 “没问题。”泠守这才转头冲木村弘淡淡一笑，这一笑却是带着一丝丝感激。对，的确是感激，感激即使在寻星情绪低落的时候也能将她的体能训练得这么好。 木村比起王曦铭的灵敏度更强，拳的力量也更重。但是人类和语者本身就不再同一个水平上。木村虽然把重点放在防守上，但泠守的进攻依旧让他支撑不了多久。这是泠守地三次出拳，他的右手握拳，直冲木村面门而去。木村抬起右手做出防御，左手妄图改变泠守的来拳方向，岂料泠守一个转身已经站到木村背后，一个反手扣住了木村的脖子。这一幕正好被换好衣服的寻星看见，“泠”她想不到泠守居然会和木村打起来。 泠守又是那狗腿的笑容堆得满脸都是，他放开木村的脖子，屁颠屁颠地走到寻星身边，乖巧得像家猫一样。 “切磋而已。”木村摸着自己的脖子，虽然在比试前已经就知道自己会输，可是没想到自己输的如此惨。三招，而且他明显感觉泠守没有用全力，但是他还是输得心服口服。 “哦？”寻星一双眼睛在三个男人之间来回转悠，虽然表面上是一幅“我才不信”的模样，可是她却相信木村的话。 “泠守果然很厉害，连我也想向他拜师学艺了。”薛蓓蓓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刚才两次“战斗”她都是亲眼所见，泠守那敏捷如鬼魅的身手另她刮目相看。 受到表扬的泠守心里乐开了花，他凑到寻星耳边轻声说：“以后星儿的训练就由我来负责。”虽然是轻声说，但声音也足够在座各位听得一清二楚。 “你？”寻星转头看着泠守，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赞成。”木村悠闲地喝着茶，“所谓名师出高徒，我想换个师傅或许对星儿有所提升。”最近两年星儿根本没什么进步，除了基础的体能维系训练以及新研发枪械外，木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特别是最近新出的一批武器，星儿自己也能研究明白；木村更觉得自己该回归学校去教那些新生了。 “嗯，我也同意。”最难得的是连王曦铭也赞成了。回想过去他至少还能混个陪练的位置，虽然仅仅是热身。可是今年明明自己有了时间，但她身边却有了另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泠守的优秀让他自惭形秽，或许他的能力只体现在在SAKURA的运营方面吧，心里的失落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