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沙耶之歌（3）
将自己不认识，但是却好感倍加的女孩带出八王子深山。 大脑持续性降温之后，李维才想要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 他之所以会去找芙兰，就是因为他还抱有一丝殷切的幻想，幻想能够超脱地府的审判。不过很明显，现在看来人家的司法程序很厉害，自己的追述期少说还有几亿年，就别想了…… 药师寺给了自己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芙兰。 自己因为面前素不相识的女孩将其毫不犹豫的扔掉——确切的来说，是自己脑子一热犯了个错误。 事后才知道，当时脑子一热并非正常。而他，也没犯什么错误——作为一个科学怪人，如果单纯的身首异处就死了，会被人笑话的。 越想越悲催，坐在等候大巴的长椅上。李维长吁短叹，心从一开始的凉了半截，到现在完全变成了冰镇酸梅汤。 后悔药，哪里有卖…… 不过，就在这时，李维腿上正在睡觉的沙耶醒了过来。他注视着少女缓缓起身的模样，感觉自己这辈子究竟为了什么呢？—— 为了别人活着是不是真的正确呢？（弗洛伊德和达尔文携手拦腕，曰：此乃生物本能也，为他人（或动物）牺牲者，乃是拥有最易遗留之基因者。说白了，就是肯为了别人挂点的人，他总是容易留下自己的遗传基因。所以，他死了也没事。由此可见，英雄救美穿越异世界，乃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这里，是哪里？——” 女孩醒了之后，有些担惊受怕的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李维看着被自己救出的女孩，心说：自己并不是讨厌救了她这件事。而是讨厌自己没有冷静的，更加符合自己利益的救出她。 “一切都安全了。”还能怎么说？略带苦笑，没有任何邪念的抓住对方的手，安慰道：“一切已经结束，没有人会再对你如何了。不过，我想问一句：你是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维，中国人。你……” 看着女孩的绿色头发。 在营养液里泡的时间太长了么？拥有亚洲人的面孔，头发的颜色却是从光谱随机选择的么？ 当然，漂亮得很，和染得不同，纯天然，富有活力和光泽。 “李维？李维……李维……” 一开始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然后欣喜若狂。 “我，叫沙耶。” 从慌乱不已的心情中得到解脱，似乎被李维的安慰所抚慰。 温柔不失去灵气，犹如蝴蝶漫天飞舞般的绚烂与甜蜜声音：“奥涯沙耶——初次见面，李君。” 看来，是日本人。 “恩，我知道了。” 李维点了点头，拍了拍大腿，道：“虽然很可怜，不过……你应该是被那个疯子抓过去研究的吧？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别害怕，这边的世界并非你想想的那样恐怖。”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觉得沙耶应该是个可怜的试验品。原本，应该也是个人类才对。 这样想着，斑木芙兰之死，多少罪有应得，李维也就平衡了一下。 “我和你一样，也是从人类变成了……恩，怪物吧。不过很明显，你是变成了天使啊。” 仔细看着对方背后的翅膀——被白色的大褂所遮掩住，垂直的落下。 好歹，在从实验室往外走，路过自己所制造的【死亡区】的时候，李维随便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给沙耶穿上，自己也找到了几件。 否则，他真的不敢在这里堂而皇之的等车。 “天使？——”沙耶很明显不太理解这个词。 “恩？我的翻译果冻过期了？没有吧？”李维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吃的地府牌翻译果冻失效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严格意义上来讲，年龄小的可怜。知识面，虽说交流绰绰有余，但是关于神学这方面的问题多少…… “总之，带翅膀的美女。” 李维实话实说，心里有什么就说了什么：“我如果一脸僵尸样回家，爹妈也不会高兴的吧？不过你就截然不同了，女儿变成了天使，爹妈会更高兴。你家在哪里？父母是谁？” 忽地，李维想到了——自己范二了。 女孩自己肯定也有家，总不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仔细想想，自己干嘛为了她的落脚点疑惑那么多？送她回家不就得了？ 自己又不是救济站的，哪有那个本事。 殊不知，女孩可真的和从石头里蹦出来相差无几。 “我……没有家。”女孩不是很悲伤，只是复述事实似的说道：“也没有母亲，不过，我的……父亲，是奥涯雅彦。” 说道父亲的时候，沙耶略一犹豫。 李维没往心里去——后来得知，与其说是父亲，不如说是缔造者。与其说是缔造者，还不如说是【开发者】——连召唤者都算不上。 “奥呀呀……真绕口。” 李维反正是没绕过来，接着他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儿么？” “不，不知道。我本来就没有家，父亲带着我跑出来的。”这个身世几乎可以媲美悲情小说的女主角。 总而言之，是老爹带着女儿逃难，然后将女儿交给了认识的熟人。不过，认识的熟人就把她给实验了，最后的结果是：浑身上下插着管子的沙耶被李维从罐头里弄出来，顺道还生了一对翅膀。 而奥涯雅彦则是逃难去了——现在不知所踪。 “帮帮我。”沙耶哀求的说道：“找到父亲。” “没问题。” 毫不犹豫地说道：“跟我走吧，我会用我最后的几天帮你解决问题。但愿吧……能帮你解决问题……恩，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接下来你会见到一个恶魔。千万记住了，那个恶魔只能奉承，绝对不能忤逆。我跟她对着干是为了人类的道德底线，你嘛……没必要。”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