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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回忆

    轻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不过这张床却是摆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石桌、石凳应有尽有,石壁上镶嵌了十几颗夜明珠,将石洞照的通亮。

    轻舞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发现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由得放下心来,起身下床开始好奇的打量着石洞内一切。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洞里的宁静:“姑娘是否嫌弃石洞怠慢了姑娘。”

    葛的闻听,轻舞着实下了一跳,刚刚起来的身子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慌乱的对着石洞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将我囚禁在此。”

    “呵呵呵“洞内出来了三声轻笑,声音继续想起:“姑娘莫怕,你看在下这是在囚禁你吗?”

    “到底是谁?快点出来,不要再装神弄鬼,你快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轻舞轻叱道。

    “姑娘火气倒不小,你在我的洞府,还要说对我不客气,是不是太有点不近人情啊。”声音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快点出来,不然我就把你的洞府给毁了。”轻舞威胁的说道。四处打量着洞府,眼前倒是有三个洞口,不知道哪个是出口,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何方,轻舞不敢乱闯,一个劲的对着那个声音叫喊着。

    “呵呵”又是一阵轻笑,轻舞刚要叫骂,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由“啊”的一声,惊呼出声,眼睛瞪的老大。

    就在眼前三米开外的地方,站立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微笑着看着轻舞,轻笑着说道:“姑娘一个劲的呼唤在下,现在我来了,姑娘何以是这副表情。”

    “你你你到底是谁?”是谁?是人是鬼。

    “姑娘以为在下是人是鬼”白衣男子笑问着。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将我囚禁在此,到底是何用意。”轻舞手指着白衣男子问道。

    “哦,这也难怪姑娘误会,在下并没有囚禁姑娘的意思,只是昨日在下的灵兽将你带回的,我以为姑娘受了伤,世故留姑娘在此养伤,看来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姑娘若觉得身体并无大碍,现在就可以离开。”白衣男子还是轻笑的说着,说完负手而立。

    看着对方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轻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请你送我出去,好吗。”

    “可以,那么请姑娘随我来。”白衣男子说完并不停留,转身朝着洞府左侧的洞口走去。

    轻舞闻言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紧随在白衣男子的身后而去。

    到了左侧的洞口,轻舞才发现这个洞口其实是一个转角,转过去是一条笔直的人口打凿而成的通道,两边每隔三两丈,都镶有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用来照明,整个山洞都像是用刀切一般,甚为平整光滑。

    轻舞跟着白衣男子一路无语,行了大约小盏茶的光景,石洞豁然明亮,不轻易间二人已是到了洞口。

    白衣男子转身对轻舞说道;“姑娘现在可以自行离去了。”

    看着白衣男子一副坦然,轻舞诺诺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是小女子错怪大哥了,请大哥别往心里去,还未请教大哥尊姓?”

    “些许小事怎可记怀,姓氏不提也罢,倒是在下的灵兽顽劣,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该当是在下向给娘请罪才是。”

    轻舞听着白衣男子说话,发现白衣男子谈吐优雅,不自觉偷偷的拿眼角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发觉此人一身白衣似雪,不染凡尘,长发随意的披肩,浓眉大眼,轮廓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看年龄应该三十出头,凡尘俗世是不能有这种气质,就是有也是千年不遇的人杰,当下心里如小鹿般,面色羞红,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定了定神,才又轻声语的说道:“既然如此,小妹就不打扰大哥的清修了,小妹姓宇,名轻舞,乃是京都人士,他日大哥有空,可到京城一叙,让小妹一尽地主之谊。”这一番言语,尽显女儿之态,轻舞不自觉的以小妹自居,尽是无形当中,将彼此的关系拉近了一步。此时的心情,就是轻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对于轻舞偷看自己,并没有在意,当下又轻轻笑了两声,说道:“他日有缘,在下一定会拜访姑娘的。”

    “那咱们就此别过。”闻听白衣男子话里并没有亲近之意,没有认同以小妹自居的她,轻舞心里一时失落,猛的又瞬间惊醒,当下大家小姐的傲气油然而生,果断的说了句。说完就向洞口掠去。

    “啊!”陡的一声惊呼,就看见轻舞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洞口的石壁,眼睛瞪的跟牛似的望着洞口外面,胸口不停的起伏,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停的喘着粗气。

    顺着轻舞的双眼望去,才发现洞口居然是在半山腰上,山下的丛林就如蚂蚁般在地上躺着,连绵起伏的群山矗立在云端,偶尔洞口飘过一缕雾气,洞外的风景犹如仙境一般。轻舞站在洞口,洞外的风掠过,刮得面颊生疼,轻舞现在才体会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不自觉的往里挪了挪,轻拍了几下胸口,方才定住了神,回头寻找白衣男子,却发现白衣男子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武者六级巅峰,一跃而起也就一丈来高,这座洞府位于山的半山腰,山下崖壁犹如鬼斧切就而成,连个攀岩落脚之处都没有,再加上此处位于地面最少也有百丈之高,如何才能下的去,更被说回去。

    “喂!喂”随意的呼喊了几句,见没人应答,轻舞转身又向洞内走去。

    回到洞府,洞内陈设依旧,只是不见了白衣男子,见桌上盛放着几样果子,轻舞随意吃了两枚,垫了垫饿意,就在床上坐了下来。

    出来历练已经三个多月了,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孩子,着实有点想家了,想起了家里的爹娘,又想到如今的处境,不由悲从心来,竟然轻声啜泣了起来。刚落了几滴眼泪,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想起。

    “姑娘为何去而复返,又为何独自在这里哭泣。”

    陡的听到白衣男子的声音,轻舞心中不由一喜,哽咽的说道:“是你欺负我。”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欺负你了,我这地方,姑娘可以来去自如,我将你送到洞府门口,好言好语相送,这欺负到是从何说起。”白衣男子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欺负我,你还说你没有囚禁我,你就是知道我自己回不去,所以才这样大度,让我自行离去,这么高的山,你让我怎么下去,你让我怎么回去。”轻舞说完,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闻听姑娘放声大哭,白衣男子却是依然不为所动,谦声说道:“姑娘暂且不要哭了,这倒是在下的疏忽了,我倒是忘了以你的武学造诣,从这里离开,确实是犹如登天。这样吧,我让小乖送你下去的。”

    轻舞听了白衣男子的诉说,顿时停止了哭泣,抬头诧异问道:“小乖是谁啊。”

    “哦它是我在这里的坐骑,也是我的朋友,它可以将你安全的送到丛林的边缘。”

    轻舞听白衣男子说要让他的灵兽送自己出去,突然就想到昨天遇到的那只人猿,不由心里一紧,摇头摆手慌乱的说道“我才不要那个怪物送我出去,我怕。”

    “姑娘莫怕,我的灵兽是不会伤害你的,他会将你安全的送到丛林边缘的。”白衣男子安慰的说着。

    轻舞听着白衣男子的话,内心不由的安静下来,抬头看着白衣男子,面颊不由一红,低下头轻声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我该怎么称呼你?你又为何一个人在这里?”

    白衣男子看着轻舞害羞的表情,轻笑的说道:“你不是称呼我为大哥吗,我很喜欢这种称呼,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至于姓氏不提也罢,以后有机会我在慢慢告诉你。”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轻舞在心里嘀咕的。

    然后就见白衣男子很自然的坐到了轻舞对面的石凳上,对着轻舞继续说道:“倒是你,给我讲讲怎么到这落霞山的?是为何而来?”

    听着白衣男子发问,轻舞倒是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告别父母,外出历练,寻求武学上的突破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衣男子,一直说到遇到他的灵兽人猿为止。

    说完轻舞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见白衣男子没有丝毫的表情,遂又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

    “这里是落霞山的中心,咱们洞府的位置就是落霞山的主峰,名叫灵隐峰。”白衣男子轻轻的回答着轻舞的问话。

    就这样两个人一问一答,竟是谁都没有提在回去和如何回去的话。

    缘分一词由来已久,可是真正能够解释这个词,又有多少人能够解释的通,又有多少人能够解释的了,从回忆当中醒过来,回头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儿子,轻舞嘴角荡起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缘分何须解释,佛家讲求百年修缘,千年修分,万年修缘分,这种万年修来的缘分却是让轻舞修来了。

    就这样,轻舞在这个石洞中住了下来。刚开始轻舞还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对洞中一切都熟悉了,反而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

    对于这个白衣男子,轻舞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一会看不到,心里就会发慌,轻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祥和、自然。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动他。

    白衣男子给了她亲人一般的感觉,她喜欢和他说话,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他没有家族里面那些人的迂腐拘谨,没有那些伪君子的道貌岸然,在她跟前,根本没有什么拘谨,心情时刻都是放松的。每次和他说话,轻舞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轻轻暖暖的水流涌动的感觉,

    这种细微的变化,慢慢的改变一切,轻舞在这个白衣男子跟前,大声的笑过,嚎啕大哭过,世家家族从小灌输的思想,早就被轻舞抛掷脑后。

    一个人要是走进另外一个人的心里,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和计谋,就像现在,白衣男子已经走进了轻舞的心里,很自然的占据了轻舞的心扉。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她喜欢上了他。

    明白了自己的心事,看到白衣男子每日里出现,轻舞的心跳都会加速,面颊都会不由自主的泛红,可是江湖儿女,没有那些大家闺秀扭捏和矜持,反而每天都缠着白衣男子问东问西,总是话里找话,就是想找机会和他多呆一会。

    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厌烦和无奈,就这样一起呆了三个月。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当轻舞宽衣解带,主动睡到白衣男子一侧的时候,白衣男子还是轻轻的笑了,温柔的问了一句:“你不后悔。”轻舞没有说话,迷离的眼神看着白衣男子,红唇轻轻的印了上去。

    当几滴落红染上了洁白的卧榻,洞府里传来了细微的娇喘,人近了,心更近了。

    眼前的灯火绕了绕,将轻舞从美好的回忆拉回到了现实,喃喃的说了句“天哥,你到底在哪,轻舞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说着两行热泪轻轻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