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月夜起变化

    又观看过几场不痛不痒的比武之后，白雨菲感到有些疲倦了，赶在午饭之前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饭菜早已放在了桌面上。

    “啊？又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晚上去道个歉吧。哎，大户人家真是麻烦，真是麻烦啊。”

    吃过晚饭之后，白雨菲带着一丝惶恐终究是睡了过去。午睡起来之后白雨菲决定去找杨元成的古琴的老师王奇。王奇虽然是专门给杨元成的古琴老师，却也经常要参加杨家各种各样的活动，不过因为挑选杨家门徒的工作一定要家中长老或是各庄主进行，所以他这段时间也是难得清闲了起来。王奇很欣赏白雨菲的率真活泼，故在杨元成的引荐之下结实了她之后两人就形成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十分要好。

    名门大家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白雨菲在练习了一下午的古琴之后也没有看到杨元成的身影，甚是想念。所以在吃过晚饭之后她决定去杨家议事厅那边去找他。杨家的议事厅是杨家讨论正事的地方，按理说白雨菲是不可以涉足的。但在一次偶然地闯入却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之后，白雨菲觉得这条禁令就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们谈论的无非就是些怎么招纳铸剑师或是资质优良的门徒之类的事，跟平常一样无聊。

    盛夏之夜，天空的月亮特别明亮，在繁星和月光的光辉之下，行走在整个杨家铸剑山庄几乎都不需要打灯笼。议事厅地处杨家铸剑山庄的中心，周围由四座高大的楼阁围了起来，外面则每时每刻都由专人把手，即便是深夜也不让靠近。白雨菲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这次又因为杨家正在招收门徒的关系使得整个杨家内部因为人员冗杂的关系而难以管理，所以她趁机很轻易地就混进了议事厅附近，走到了后门的位置。要让她再进去是不可能了，不过从这边已经能够听到里面的讲话了。

    “父亲，请您三思而后行啊。”

    白雨菲第一句听到的话就是杨元成的大声疾呼，还似乎有点声泪俱下的感觉。

    “哼，逆子，你可知道为父为了这份家业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现在居然想要让为父突然放弃，是想让这祖宗的基业在我这里毁于一旦吗？”

    听到公公杨道盛这么数落自己的丈夫，白雨菲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她想要立刻离开，不想听到自己的丈夫被斥责的声音。可是她偏偏是个好奇心极重的女子，这一点从她敢一个人独自闯进这议事厅就可以看出来，最终她还是因为没能抵住诱惑，捂着嘴巴留了下来。

    这时候杨家的二庄主杨道奎站出来好像说话了：“大哥，元成也是因为担心你才这么说的，还请你不要生气。”

    “这能不生气？我看他是养尊处优习惯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父亲，我知道您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杨家。以前的事也就是了，现在这件事做得这么大，要是被发现了的话，恐怕我们整个家族都难以幸免啊。”

    “混账。”杨道盛的声音穿过了后门那单薄的门墙，直刺白雨菲的耳朵。

    “这件事为父已经决定好了，你只需要服从就行了。如果再有辩驳，就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哼。”

    听到这里，就算是白雨菲的好奇心再重，也不敢在议事厅附近多待了。他知道杨道盛的脾气，平日里虽然和蔼可亲，但一旦是遇到了跟他认定的杨家利益不相符合的事情，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此时她心里想的就是杨元成不要再激怒杨道盛了，否则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怀着忐忑的心情，白雨菲几乎是全身颤抖着走回了自己房间的。远离了危险之后，这一路上她都在想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杨道盛和杨元成之间产生如此之大的分歧。可是思来想去，她的心中都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坐在窗前，白雨菲不时地看着远处的走廊，希望能看到杨元成的身影，能从他那里听到一些消息。在忐忑地等了不到一刻钟之后，杨元成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走廊的一端。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今天晚上的他身影显得特别单薄。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完全不顾周围一切对他的影响。看着杨元成十分着急的样子，白雨菲赶紧打开门迎了出去。谁知刚等她打开门闸，杨元成就像是疯了一般地推开了门，差一点把白雨菲推到了地上。要是在以前的话白雨菲肯定会对杨元成发脾气的，可是在今天偷听到了他和杨道盛之间的激烈冲突之后，她只能紧张地看着他。杨元成似乎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他直接冲到内屋的卧室，拿起一张被单，然后打开柜子，看见什么就抓起来扔进去，像是疯了一般。

    任凭白雨菲是武馆出身，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也难免被杨元成的举动给吓到了。她看着杨元成忙碌的身影，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元成，发生什么事了吗？”

    过来一会儿，见杨元成不理她，白雨菲又问道：“元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柜子里的金银玉器已经全部被装进了被单之中被杨元成包了起来，其中一些他自己喜欢的玉器因为和金银撞在一起碎了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他满头大汗，回头看了一眼白雨菲，终究是停止了怪异的举动。

    “怎么了？”

    开着白雨菲紧张的神情，杨元成抬起右手温柔地扶了扶白雨菲的头发。可也就是那么一刹那，他的神情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口中不住地念到：“来不及了，快来不及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雨菲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雨菲，你快去找王奇王老师，带上这些包裹，跟他离开这里。”说着杨元成就把刚才拼命收拾的包裹递给了白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