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精神异常

    赵无疾面上不显，心底却暗自摇头。

    这枪的后坐力说大吧，也不是太大。只是持续的时间有些诡异，与之前的任何步枪都完全不同。

    他手指一扳二号旋钮，把枪调成了‘聚能单发模式’，伴随着频率越来越高的电子啸叫音，枪背上三个红色、三个黄色，三个蓝色，一个绿色，合计10个极小的lED灯依次亮起。从启动到绿色灯亮，过了大约有个十几秒钟的时间。

    赵无疾瞄准靶子扣动了扳机，就见枪口火花四射之间，一道炽热的红光射出枪膛，远处靶子传来‘杜昂’的一声钟鸣大作之音，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更加诡异持久的后坐力出现在枪上，赵无疾手中枪口几乎被抬起了二十寸，都快要指向了天花板上。

    三万六千焦耳的枪口动能——不是盖的！

    “上校！”

    “没事，没事。”赵无疾活动了一下肩膀，放下枪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下。”他尚且如此，换了别人只怕会一枪管拍在自己脸面上。

    靶子上最后那一发才打了一个6环，赵无疾算是亲身验证了钱东锦的结论：这枪必须配合机铠使用。

    “这是V1。01版，还有很多问题留待解决。”返回的钱东锦冷笑连连。

    最后一样‘艺术品’是一台摩托车，由博士亲自展示。碳纤维原黑色外壳，黑不溜秋毫不起眼，代号N5-J021的‘北极风’单兵特战摩托车。

    不同与钱小香的认真仔细的讲解，钱东锦讲解的是简单、概括、总结。

    “北极风，长：3。3米，车头尾宽1米，座宽0。6米。装了两台‘小嵩XP’引擎，两台超导涡扇，一台超导流体喷射。车头一门57毫米‘EPIC’，左轮式弹仓备弹6发。限速180公里，正面装甲等效800mm。越野、空投、滑行、潜水、自动驾驶，对了可收缩的轮胎是‘蜂巢型记忆金属的’。”钱东锦说完这些就此住口。

    ‘57毫米EPIC’？

    赵无疾打开装弹口，弯腰查看了下车尾的57MM六发转轮，在看看车头的炮口，怎么感觉这台所谓的‘摩托车’，根本就是台能座人的XXL号的左轮版‘炙热’？

    赵无疾等的片刻，见钱东锦再不开口，问道：“完了？”

    “嗯~！”钱东锦凝视了北极风半响，忽而咬着指甲抵下头开始嘀嘀咕咕，“这台算是半成品，版本只有V0。87，它推进器的‘比冲’①只有···，而微型的‘离子电推’还不够成熟。至于‘可变比冲磁等离子火箭’我们倒是···，但是···或许可以这样···，嗯···不行不行，太大了装不上，嗯···这个不对···。哦，对了！”博士忽热抬头说道：“差点忘记了！小香记得给‘北极风’外壳‘镀金’。”

    你大爷的！

    赵无疾再次确认，镀金这事儿‘大拿博士’钱东锦绝对是‘诚心’的！

    赵无疾黑着脸，气哼哼的从核心实验室里出来时，脚下仿佛踩着地雷一样咚咚炸响。腾腾的煞气惊呆了保安，无人敢上前跟他搭话。直到来到大厦楼顶天台之上，一阵冷风吹来他才清醒过来。

    暗自感叹一句：看在钱叔叔面子上——忍！

    他点开烟盒，抽出一半根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烟按灭，把剩下的四分之一根香烟又放回烟盒之中。头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略一回忆猛然一惊。他的精神意志，不说达到‘枯井不波’的境界，也早就是‘坚若磐石’。

    怎么会这么容易心神动摇？

    陈疑片刻只能感叹一声，钱东锦这种‘高智商’的中二病患者，实在‘太恐怖’了！普通的‘中二’患者最多也就只会‘否定’而已，而钱东锦这种人完全有能力在‘否定’之后建立新的规则。赵无疾甚至怀疑，其在得到‘一环’之后，有能力颠覆常识。现在跟他得到的都是些领人胆颤心惊的东西，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赵无疾的常识之外。

    ‘炙热步枪’这种EPIC武器，按照赵无疾的常识怎么也该在200年以后才能实用。即使是今天亲手cao作了，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赵无疾心中安奈不住，又掏出那一点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中，他似乎见到一个装甲团的第四代主战坦克正面冲来，却被几个机铠步兵轻易打爆，直升机被电磁机枪扫成满天碎片，电磁自行火炮轻松的对数百公里外的目标实施火力覆盖。

    随着香烟燃尽，他脑子里那些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的作战常识，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晚上是一场简单的酒会。

    连橙舞把整个公司的高层一一介绍给赵无疾，许多人端着酒杯过来向英雄敬酒，赵无疾一一碰杯却只浅尝辄止，一圈下来连半杯香槟都没喝掉。

    别人以为他公务在身不便饮酒，其实他是真的没有酒量，一瓶啤酒就会醉的不省人事。他对酒精太过敏感，也是当年的基因改造后遗症之一。

    就算只饮了一杯香槟，他也是有了三份醉意。夜里多亏钱小香亲自cao控电车，载着他来到钱家别墅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天刚微亮，赵无疾准时醒来。穿上迷彩作战服，给钱东锦打个招呼出了门。围着别墅区跑了一大圈这才返回钱宅，洗漱完毕见的钱东锦夫妇做早饭，便不打扰他们独自来到院子里打起套路。

    片刻后钱妻马明媚来到院子，招呼他去吃早饭，赵无疾答应一声收功回屋。

    一顿早饭美味可口又丰盛无比，赵无疾连跨马明媚好手艺，她小脸一红分辨道：“哪有，全是我家老钱的功劳。”望着钱东锦媚眼如丝。

    “永远乐意为您效劳，我的挚爱。”钱东锦也是脉脉深情的望着马明媚。

    嗯？这小子还有这么一面！这还是那‘中二病’病入骨髓的钱东锦吗？

    难怪古人曾说过男人是宝剑，女人就是剑鞘。锋利无比的双刃剑，不仅砍杀犀利平日也容易伤到自己，只有放入‘剑鞘’之中，对人对己都有好处。

    ‘剑鞘’？赵无疾从没有见过比‘钱小香’‘无名’‘钱小梅’三位更加像人的‘人工智能’。马明媚作为她们的创造者，可谓‘绝不简单’。

    钱妻马明媚不仅是人工智能专家，还曾经名列‘新唐十大美女’三甲，如今怀孕四个多月已经腰身渐丰。

    早饭之后，赵无疾准备离开，被钱马夫妇二人拉住。按照古夏人‘长辈赐名得吉祥’的规矩，他们想为未来的孩子求个名字。

    求名？

    钱东锦你也终于有求人的时候！

    赵无疾盯着钱东锦，看着他微显紧张的样子嘿嘿乐道：“男孩叫‘土豪’，女孩叫‘镶钻’好不好？”

    钱土豪？钱镶钻？

    钱东锦气的表情狰狞，一拍桌子恶狠狠的道：“好！好尼玛！赵无疾你···我今天就给你机铠装上自爆系统，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呵呵，开个玩笑而已。”赵无疾还真心相信他能给装上。

    赵无疾托着下巴略一沉思，说道：“按照备份算，儿子叫北浩，女儿叫北灵。怎么样？”

    “钱北浩，钱北灵。钱北浩，钱北灵。”钱东锦夫妇二人重复了几遍，相视一笑点头答应。

    马明媚突然问了一句：“对了孩子应该喊赵叔什么？”

    钱东锦：“当然是喊——姥爷！”。

    这日上午，赵无疾万般无奈的加载着‘镶钻土豪金’机铠，代表盛华师出席了‘联城武器’公司第二工厂的剪彩仪式。仪式进行的非常顺利，赵无疾又再次成为全场记者的焦点，无数的闪光灯中赵无疾‘微笑’的脸都僵了。

    仪式结束后，一群记者围着他问东问西的，一个个问题刁钻至极，看哪势头不把他祖坟刨根问底——誓不罢休。

    他使劲了浑身解数，逃回了城外的国防部招待所。立即联系了晋盛华，请假‘想静静···’。

    ‘城里’到处是狗仔队，‘队伍里’有‘二十三个女人一个人妖加一条狗’sao扰。‘公司里’更是有个‘中二病’博士。

    三十年后自己居然无家可归，想想自己也真是挺可怜的，忍不住就朝晋小胖子抱怨了几句。

    晋盛华当然不会问‘静静是谁？’。

    而完全出乎他预料的是，晋盛华立刻批了他四十天的年假。

    晋小胖子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他的级别和一线战斗时间，完全符合《休假规定》第十条。“姨夫，防线现在稳定的很，你就放心休息吧。您的状态问题，老钱都给我说了。”

    赵无疾呆呆问道：“他说什么了？”

    “战争综合征加精神过敏啊。姨夫，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心理医生？”

    “滚！”

    赵无疾挂断了通讯，沉默了半响，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就休假了？

    战斗了这么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休年假。

    半响之后，深吸口气，道一声：“好吧，罗马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经历的太多，他也确实是该休息休息了。

    赵无疾的身心皆以疲惫不堪，就如绷紧的琴弦也该松一松了。不过还是有些工作需要交代一下，他立刻联系了特战大队，跟副大队长卡波娃几交接了工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至于，卡波娃怎么跟晋小胖子闹着也要休假，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赵无疾在招待所里，整整大睡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起行装准备出发。他列了一份休假计划表：

    首先，回老家看看。

    其次：攀登珠峰。

    最后：在唐城外盖一间养老的房子。

    但是一切一切的基础——要有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无论时代怎么变迁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