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模糊不清（3）

    绿草如茵的草坪上面，就只剩下顾瑞琛和季泽恺两个人。

    两个人身高身形相当，站在一起冷冷地对峙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说吧，为什么要调查我，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顾瑞琛沉声开口，直直地看着季泽恺，眼神淡漠疏离。

    “你是什么人？”季泽恺看着他，似是想要看穿他背后的真面目。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顾瑞琛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顾律师，我们直接把话挑明了吧，不要再浪费过多的时间在相互猜疑上面。”季泽恺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我在季家的相册里面，看到了你父亲顾梁的照片。但是当我问起我爷爷时，他却跟我说这个人早就已经过世了。而且表现得非常不想跟我继续谈这件事情。”

    “我调查你，是因为你虽然是个律师。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流露出一股狠厉的江湖意味，跟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形象截然不同，我怕你会伤害到念念。”

    “没想到竟然会挖出你父亲这根线来，似乎你父亲跟我们季家很有渊源。我想知道内情。”

    季泽恺冷静地说完这番话，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起来。

    他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慢慢吐露出烟圈来，一张英俊的脸在烟雾后面显得晦暗不明。

    顾瑞琛低垂下眼眸，抿了抿两片薄唇，竟像顾梁一样有些痴狂地笑了起来。

    “如果你怕我伤害念念，大可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我可以伤害任何人，唯独不可能伤害她。我只是回来晚了一步，让她落到了你手里面。”

    季泽恺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拳头慢慢握了起来。

    “至于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你不是应该回家问你的家人吗？他们应该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吧。我只知道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是朋友，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的父亲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个老佣人跟着我们照顾我们，后来那位老佣人也去世了。”

    “我从小就一边读书一边做苦工，什么事我都做过，只为了我和我的父亲能生存下去。”

    “以前没钱又没时间照顾他的时候，我只能让他待在那种便宜的疗养院里面。那里的人们像养一只狗一样的照顾他。后来我有钱了，才能让他住进这种高级的疗养院里面，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每次来看他，他什么话都不和我说。渐渐地，我也就不想再看到他了。”

    “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你。”

    “既然这样你发现了我父亲的存在，那你不如回去问问你们季家的人。他们对我的父母都做了些什么。”

    “季泽恺，你从小高床软枕一路受精英教育长大成人。你永远都不能体会我的阴暗生活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你永远都想不到，我为了活下去，为了能有朝一日站在跟你跟你们季家平等的地位上面，做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