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转战西火
正如于铁锁所说，日军对西火这个接邻四县的战略重镇的控制越来越重视了。日本军部命令相原千春和赤掘友美带着一个中队的兵力一起去驻扎西火镇，辅佐龟田一郎、共同整治西火的治安。于铁锁和他的便衣队也跟随着赤掘友美一同前往。 赤掘友美来到西火后，迅速并秘密的展开行动，在宾馆、饭店、医院、药铺、车站等许多地方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很快就组织起了自己的情报网络。 她每天带着于铁锁和便衣队到处巡查，只要看见可疑的人，他们都会抓回去拷问一番。每次抓人的时候于铁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自己却不能出手阻止，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好在赤掘友美对于铁锁非常信任，在什么位置安插了什么人都没有瞒着他。于是于铁锁暗下决心，决定把这些眼线一个个连根拔起，消灭殆尽。 因为整天忙着抓人，所以于铁锁和赤掘友美到了西火后，一直没时间去他的照相馆里看看。直到这天下午，赤掘友美和于铁锁在街上巡查，经过一家照相馆时，她看到招牌上写着：“天霸照相馆”五个字，便问于铁锁道：“这家照相馆怎么和你的名字一样？难道是你开的？” 于铁锁笑着说：“当然是我开的，只不过我好久没来查账了，差点都忘了。今天既然碰上了，进去看看吧？”说着拉着赤掘友美的手走进照相馆。 照相馆内，一个年轻姑娘站在柜台前，见有客人进来，热情的问候到：“先生，太太，拍照里边请。”说着带他们来到一张玻璃面的圆桌旁坐了下来。 于铁锁扶着赤掘友美坐下后，对招呼他们的这位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心里很清楚，这肯定就是黄宝莲跟他说起过的王翠云了。 只见这位姑娘年纪大概十六七岁，她皮肤微黑，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格外的有神；高挺的鼻子下面两片薄唇包裹着一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身后用红头绳扎着的马尾辫一直垂落到腰间，身上的粉白色碎花上衣和深蓝色裤子虽然颜色不太鲜艳，却非常干净整洁。整体看来虽然没有黄宝莲漂亮，但是比赤掘友美也差不了多少。 于铁锁一边打量着这位小姑娘一边问道：“你是谁？王掌柜呢？” 小姑娘说：“我爹出去给一位客人送照片去了，算时间也快回来了，您二位先休息一下，喝点茶。”说着她给两人倒好茶水放在他们面前。 于铁锁好奇的问：“王掌柜的是你爹？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漂亮一个女儿。” 小姑娘略微有些羞涩的说：“先生过奖了，您太太才是真的漂亮呢。” 于铁锁听完和赤掘友美相视一笑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眼光，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两口子。不错，你这么称呼她，我非常喜欢，就凭这句，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说完想了想，又上下看了看小姑娘说：“看你这身衣服也旧了，回头我送你一身漂亮衣服。” 正说话间王掌柜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到于铁锁，赶紧上前拱手行礼道：“东家您来了，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在店里等着接待您。今天真是不巧，我刚好出去送货了，害的您在这里久等了。” 说完他拉着小姑娘说：“这是我闺女翠云。”说着对翠云说：“还不快见过东家。” 翠云听自己爹说这位就是他们的东家，照相馆的真正老板，赶紧再次上前行礼。 于铁锁连忙笑着说：“免了免了，王叔客气了，刚才翠云姑娘已经问候过我了，你真是生了一个好闺女啊，别看她小小年纪，但接人待物都非常讨人喜欢，刚才我还说要送他一套新衣服呢。” 王掌柜客气道：“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让您破费呢。”然后看着旁边的赤掘友美说：“这位小姐是？” 于铁锁看了看赤掘友美笑着说：“你看你，还没你闺女会说话，她刚才管她叫太太，所以我才要送她一套衣服。这么明显，你怎么没看出来呢？”说着给王掌柜使了个眼色。 其实于铁锁知道，在王掌柜心里黄宝莲才是真正的老板娘。而王掌柜也已猜到，站在于铁锁身边的这位，一定是黄宝莲之前提到过的日本女人赤掘友美。所以他必须强忍着怒火将这出戏一直演下去。幸好他提前让黄宝莲跟他们沟通过，要不然他非穿帮不可。 王掌柜听了于铁锁这么说连忙说道：“对不起，杨太太，都怪老夫眼拙，不知道您和东家的关系，所以没敢乱称呼，还望莫怪。” 赤掘友美被他这么一说连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微笑着说:“王掌柜客气了，你别听杨先生瞎说，我和他还没有成亲呢，还算不得杨太太。” 于铁锁看着她笑着接口道：“虽然还没成亲，但是估计也快了吧？你说呢？” 赤掘友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接下来于铁锁简单的看了看账本，并问了问王掌柜的经营情况。然后和赤掘友美拍了一些照片后，对她说：“友美，现在你已经知道这个店是咱家开的，那你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咱家店的生意哦，以后有什么证件需要办理的，都介绍到这里来拍照，好让咱们多赚点小钱。” 赤掘友美听他说咱家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可嘴上还是说：“小钱你也看的上呀？行，我就给你面子，以后西火的所有良民证照片都必须从这里拍，这下行了吧？” 于铁锁听她这么说，忙对王掌柜的说：“王叔，听见没？从今以后有我太太助阵，恐怕你以后要忙不过来了。还有，我们俩的照片你挑一张最好看的冲洗一张大大的，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这就是活广告了。” 王掌柜听于铁锁说完，在心里骂了日本人几句，但嘴上还是说：“好的东家，谢谢老板娘、东家，你们放心，我再累也不会耽误您赚钱的。” 从照相馆出来，赤掘友美问道：“你来钱那么有手段，为什么还开那样的小照相馆呀？” 于铁锁笑着说：“谁还怕钱多呀？大钱小钱我都不会放过的，要不然，怎么娶的起你呀？” 赤掘友美笑着说：“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再说了，圣战没有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于铁锁还是招牌式的笑着说：“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现在我先给你赢聘礼去，走吧” 说着他带着赤掘友美向赌场走去，在经过一家衣服店时，于铁锁在赤掘友美的帮助下，选了一套很时尚的西式时装，让伙计给照相馆的王翠云送了过去。 王翠云收到衣服后开心的试着，无意间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通知宝莲晚上来照相馆见我。” 她一个小姑娘也不懂得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赶紧拿去给她爹看了。 王掌柜看后说：“这肯定是东家写的，你快去通知黄姑娘，让她晚上到照相馆来。”说完又详细的说明了黄宝莲住所的路线。然后王翠云就带着纸条出发了。 那时，西火的在袁长保和黄宝莲带领下的抗日力量已经有二十几个人了。因为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所以他们驻扎在了西火东南方袁长保的老家南坡村。 王翠云辗转来到南坡村，见到黄宝莲后，把纸条交给她。 晚上，黄宝莲和袁长保一起来到照相馆。 见面后，王掌柜把下午于铁锁带日本女人来店里的事情跟黄宝莲说了，然后说：“幸亏你之前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了，要不然我今天肯定会坏了东家的大事的。” 黄宝莲满意的说：“还是铁锁想的长远，以后我们一切听他的安排肯定没错。”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从后门走了进来，他穿了夜行衣，还蒙着面。袁长保见有黑衣人闯入，马上伸手去摸枪，黄宝莲连忙制止道：“袁大哥别怕，他是铁锁。” 这时于铁锁摘下头套笑着说：“袁大哥，才几个月不见，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袁长保尴尬的笑了笑说：“你穿一身黑，还蒙着面，这我哪儿能认出来呀？” 于铁锁调皮的在黄宝莲的脸上摸了一把说：“还是我们家宝莲跟我亲，不管我装扮成什么样，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几个人说笑了几句，于铁锁说：“王叔，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联络点了，到时候你和翠云可能会很危险，你怕不怕？” 王掌柜热血沸腾的说：“我不怕，我全家人都被****的老黄害死了，我早就想替他们报仇了，现在你们给我这个参与报仇的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说完，于铁锁疑惑的问道：“老黄？什么老黄？” 黄宝莲笑着说：“老黄就是鬼子，因为他们都披着一身黄皮，所以这几个月来乡亲们都管他们叫老黄。你听习惯了就好了。” 于铁锁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好了，咱们废话不多说了，来谈谈正事吧！” 接着于铁锁就把现在街上乱抓人和赤掘友美在各个地方安插眼线的事跟黄宝莲和袁长保他们说了，还交给他们一张名单，里面有详细的地址和眼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