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实
熟悉的书房。 熟悉的书案。 熟悉的衣着。 熟悉的。。。一切。。。 “没完没了了啊。。。这梦。。。”阿求单手拖着腮帮道。 “怎么自言自语的啊？”一旁的慧音急道：“赶紧帮忙啦，我这里还急着要啊。。。” “是是是。。。”阿求随意地应了一声，还是拿起了笔开始摘抄着什么。 这仅仅是一个梦罢了。。。阿求完全不必理会这一切。。。 但是意外的，阿求很享受梦中的这种感觉。 这个连续不断的梦境。。。 真实的好像是自己的另一个人生一般。 “比起我那愈发神展开的现实生活。。。这里更让我感到舒适啊。。。” “又在自言自语了！”听到阿求低语声的慧音不满道。 “嘛。。。不好意思。。。” 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是阿求还是选择了一种参与到这个梦中的方式。 也许是阿求这种积极的态度的影响，慧音放下了手中的笔，皱眉看向了阿求。 “有什么心事吗？阿求。” “心事？”阿求一愣。 “对啊。”慧音点头道：“自从袁林回来以后你就经常走神。” “袁林。。。”阿求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梦中的世界好像也过了一段时间了嘛。。。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阿求却没有记忆上的空缺。 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阿求清楚的记得一切。 没错。。。那个被叫做的袁林的男人回来了。。。 以妖怪的身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仅仅如此，这个家伙还大闹了一场，而且还借机和妹红告白了。。。 “等等！！！和妹红？”回忆着脑海中记忆的阿求眉头一皱。 一想想现实中袁林和妹红不对付的样子，阿求就不得不佩服这个梦还真是有够异想天开的。 不过慧音倒是完全不知道阿求的内心想法，一幅“自己的大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的老妈样激动道：“不过那两个傲娇的家伙也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啊。” “傲娇吗？”阿求轻笑道：“我倒是感觉两个人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生离死别的剧情啊。”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两个人摊牌之后也是愈发的恋jian情热，闪光弹一个接一个的。” “就算你这样说，那两个家伙能成我还是很开心啊。”慧音笑道。 “毕竟我们一直都看着袁林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是他的话，我也能放心的把妹红交给他了。” “老妈的心理~~~~”阿求打趣道。 “老妈就老妈喽~~~”慧音无所谓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一时间，少女清脆的笑声遍布了书房。 看着慧音的笑容，阿求能够感觉到慧音是真的为袁林和妹红两人感到开心。 而更让阿求惊讶的是，自己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喜悦之情。 感受到这一点的阿求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弧度。 “即便是梦。。。也希望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啊。。。” 梦境当然在继续，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不再是跨越式的飞跳，而是每一天都要自己亲身体验。 好像自己真的在这里生活着一般。 梦中的生活一天又一天的继续着，再平凡不过的日常中不时夹杂着一些突发事件。 但最终。。。一切都会回归到日常中去。。。 而阿求，也越来越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就好像这里。。。才是现实一样。 悠然地坐在走廊上喝着茶，看着在院子中和一群小妖怪玩闹着的袁林，阿求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 “啊啊啊~~~莉格露好狡猾，躲在袁林大坏蛋后面不出来！！！！”一个蓝发小女孩大声叫道。 视线定格在了一个有着一头墨绿色的头发，头上长着触角，满脸通红地拉着袁林衣服躲避着其它同伴的女孩子身上。 “妹红。。。”看着玩闹着的众人，阿求张口对坐在旁边的妹红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妹红懒洋洋地看着意有所指的阿求道：“这家伙能活着站在这我就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说着，妹红还指了指放在茶盘上的报纸。 不难在报纸上看到袁林，花之暴君，大妖怪这样的字眼。 “这样吗？”阿求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家里有个执着于作死的人也是不容易啊。” “特别是这个家伙意外地受女孩子的喜欢。” “啊拉~~~说出来了呢。”坐在另一边的慧音捂嘴轻笑道。 “喜欢吗？”妹红看着莉格露歪了歪头。 “我觉得与其说是受人欢迎。。。不如说是袁林先走入了他人的心中。。。别人才对他产生了好感。。。”慧音摆了摆手道。 “至于这份好感在经过的一段时间的沉淀后。。。会变成什么都不奇怪吧。。。” “总而言之就是笨蛋意外的能够和别人交往喽？”阿求笑道。 “那笨蛋人缘好我倒是挺高兴啦。。。”妹红无奈道：“只是要是每次都去作死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嘛。。。为了别人而努力不也正是袁林的优点嘛。”慧音安慰道。 听了慧音的话，阿求一愣，视线移向了那个被包围住的男人。 “为了别人而努力？” 看着那与自己遇见的袁林完全不一样的身姿，阿求第一次在他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现实里的那个家伙也是莫名其妙就要帮助自己啊。 想到这里，阿求的心中莫名闪过了一丝悸动。 瞟了一眼妹红和莉格露，阿求在心中默然道：“轮到我了吗？” 时间。。。依然流逝着。。。 阿求依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将一切记录在卷轴之上。 平淡的生活中总是会突然的掀起波澜，随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归平静。 即便是差点让一切毁灭的危机也在无声中消散。 人类毫无察觉的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阿求沉默了。 “这就是你的经历吗？。。。” “即便这只是梦境。。。” “到底是像你说的那样，我记忆中的人物被代入了你的形象。” “还是说。。。你继承了这个男人意志。。。才会来帮助我。”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书案上的卷轴。 顺着袁林的视线看去，阿求低声道：“你在意这个吗？” 伸手轻抚着书卷，阿求轻笑道：“这好像就是我在这个梦中的存在意义了呢。” “记录着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 “就好像我见证着你所走过了道路一样。” “和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了很多了呢。。。”阿求有些感概地说道，但随即神色一黯。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的生命好像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呢。。。” “明明之前都不在意这个的。。。” “但是为什么。。。遇到你之后。。。” “我却。。。” “。。。。。。”袁林抬起了头，看向了阿求。 “怎么说呢。。。即便只是在梦中，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原本不想和你说这个。。。不过。。。” “作为朋友不能一声不响地就告别呢。。。” 说到这里。。。阿求感到心中涌起了一丝酸涩。 “啊啊。。。真是恼人呢。。。” “这到底是我的真实心情。。。还是我脑中记录着的记忆啊。。。” “仅仅只是一个梦。。。为什么我会伤心啊。。。” “不舍吗？”一直沉默着的袁林终于开口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啦。。。只要醒过来。。。就。。。” 阿求的话并没有说完就陷入了沉默。 “果然。。。还是不舍呢。。。” 袁林淡然道：“如果这就是你的人生。。。你会不舍吗？” “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阿求咬牙道。 “对。。。这仅仅只是一个梦罢了。”袁林轻笑道。 “不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梦醒之时。。。一切都会消失。。。” “那么。。。即便是这样。。。你都要顾虑重重吗？” “哎？”阿求一愣，看向了袁林。 看着阿求，袁林继续说道：“梦中的一切，都是你这个做梦者自己设定的罢了。” “这份职责，这份命运。。。只不过是你自己强加上去的罢了。。。” “唯一真实的。。。只有你自己。” “只是一个梦罢了。。。你都不想做回真实的自己吗？” “阿求。。。我们是朋友。。。”袁林盯着阿求的眼睛道。 “我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 “我仅仅需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罢了。” “。。。。。。”阿求深深地看了袁林一眼。 深吸了一口气，阿求低声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为什么我感觉你就是现实里的那个家伙在我面前啊。。。” “谁知道呢。。。”袁林笑道。 “哈。。。”阿求苦笑着摇了摇道：“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呢。。。” 看着自己书桌上的卷轴，阿求说道：“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遵循的命运。。。” “但是。。。如果这仅仅只是一个梦的话。。。” “那么？”袁林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那么让这些东西见鬼去吧。”阿求看着袁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还。。。舍不得离开啊。。。” “很好。。。”袁林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伸出手按住了阿求的头用力的揉了揉，袁林笑道：“我期待着亲自听到这个答案。” “毕竟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说完，袁林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阿求的面前。 “嗯。。。”阿求看着袁林消失的身影点了点头。 低头看着书桌上那化为光点消失的卷轴，阿求隐约间看到了几个字。 “幻想乡。。。缘起。。。” “这就是我的选择了吗？”阿求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意志作出的。。。选择。。。” 场景。。。猛然变换。 前一秒还在书房中的阿求惊讶的发现自己此刻已经置身于野外了。 一条望不到对岸的大河横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阿求惊讶地打量着周围。 四周盛开着许多血色的花朵，看着妖异无比。 阿求四处观望着。 忽然。。。一个身影映入了阿求的视线。 那是一个小女孩。。。有着一头绿色的头发。 一身蓝色色系的袍装和头上戴着的冠冕却让这个女孩看起来非常的威严。 也许是注意到了阿求的视线，女孩也转过了头盯住了阿求。 那视线。。。就仿佛是能够看透一切一般。 “你。。。有何祈求？。。。” “阿一。。。” 。。。。。。。。。。。。。。。。。。。。。。。。。。。。。。。。。。。。。。。。 视线渐渐的清晰，阿求看着天空，脑海中一片茫然。 “醒了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袁林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好了，别躺着了。”说着，袁林伸手把阿求拉了起来。 “。。。。。。”默默地拉住袁林的手，阿求站了起来。 打量着周围，依然是自己昏迷过去时的地方。 爆炸的汽车燃着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怎么还在这里？”阿求问道。 “嗯？”袁林一愣，笑道：“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嘛，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啦。”袁林拍了拍阿求的肩膀道。 “下定了决心之后都是这样的啦。” “嗯。。。的确。”阿求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嚯~~~”袁林轻笑道：“那么。。。你的决定是？” “。。。。。。”看着袁林那张布满了笑容的脸，阿求闭上了眼睛。 “真的很谢谢你。。。袁林。。。” “让我在最后做了一个美梦。。。” “额。。。”袁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看着袁林那张错愕的脸，阿求微笑道：“就像你说的。。。” “这仅仅是一个梦罢了。。。” “但是你真正的意志！！！！”袁林大叫道。 “啊。。。我真正的意志。。。”阿求点了点头道：“好像还是多亏了你这次把我的记忆封印了的原因吧。。。” “好像记起了一些因为转世的影响而忘记了的东西。。。” “袁林。。。”阿求伸手抚摸着袁林的脸庞笑道。 “果然。。。每一代御阿礼之子都应该得到脱离这个轮回的机会。。。” “除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