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重挫
<>太阳缓缓落下最后的柔光,一堆堆铁十字架拱立的广场上,每天的这段时间是破晓们最爱的时刻,夜幕下他们会用各种残酷的手段虐杀俘虏,听着俘虏们惊恐绝望的嘶吼与求饶。但是,现在的情势却并非如此,王猛本就像一个安静的捕手位于暗处,一步一步将他们这些爪牙逼向崩溃边缘。 黑夜是魔鬼的伊甸园。 岛上昼夜的温差大,虽然厚厚的防护服能够保温,但是他们总觉得异常寒冷,那种头皮麻的寒冷,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寒气,刺激他们的神经绷得紧了再紧。 异种们追踪气味来到十字架广场,但是也仅仅只是在十字架广场边缘游走不定,不能确定大致的地点,没有精确定位,对于破晓们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打击。 近八千人,默默聚集在十字架广场边缘,组成一个圆圈将十字架广场包围,却迟迟没有收获,不论如何搜索,将十字架广场翻了一遍也没见到王猛的人影。 他们像疯子一样翻寻着十字架广场的每一寸地面,但结果就像一个冷笑话,嘲笑他们的无能。 噗 又有人倒下了。 每一刻都有人倒下,这片十字架广场,就像一块属于恶魔的领域,无时无刻不在吸收这些人的灵魂。 黑夜,猩红,泛着冷光的十字架,无声无息一个接一个倒下的人。 捆绑在十字架上还有没撤走的早已死去多日的“罪人”和被“告死鸟”啃食得只剩下几根不全的骨头的本土异种在呼啸的风声中嘲笑着围在边上的人。似乎等着这些人去给他们作伴。 一小时后,八去其四,只剩下四千人。 近四千人就这样倒下了,没有轰轰烈烈的枪炮声,没有血腥杀戮,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倒下了。 他们从未体验过这种无助、无力的感觉,拿着枪的手第一次颤抖。他们一次次杀人,一次次走过血腥沙场,看着弱者们在自己刀下、枪口无力地挣扎死去,痛苦求饶,原以为自己能够安然面对修罗地狱,但是到头来却现,真正的地狱不需要惨烈的嘶吼,不需要枪炮的渲染,在这样一片安静的场地,慢慢看着死神之手扼住他们的喉咙,带离灵魂。 半小时后,只剩下一千人不到,死亡的脚步更快了。 剩下的这些人无疑是破晓中的精锐,他们的身体素质让他们扛得更久,但是也只是硬抗着,没有抑制药剂,他们不过是放慢了奔赴地狱的脚步。 拥有强大的武力又如何,在这些渺小得视觉几乎可以忽略的生命面前,他们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根本就是场不对等的战争。 他们不敢想象。 现在的破晓已经不是阿拉赞卡所能驾驭的了。破晓它的本质就是一个无法驾驭的团体。 这个团体,不是军队,没有信念,他们不过是为了杀戮为了满足收割生命的快感而聚在一起的人,在王猛一步又一步的逼迫下,终于,紧绷的神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疯狂了。 剩下的人疯狂了,既然迟早是死,那不如享受这最后的疯狂。 空中战斗机里的人开始向地面开火,火光照耀着被炮弹掀飞的血rou和跳跃在其中的“告死鸟”,杀戮刺激着他们兴奋的情绪,面目狰狞的笑脸,脱离理智的人抬起手上的枪,要么射向别人,要么射向自己。 也许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不曾想过,在他们手中,最后收割的生命会是他们自己。 阿拉赞卡静静坐在高处,默默看着下面场地上的人群与空中战机的混战,安静得就像一个局外人。在他周围,躺着被撕碎的人,现在的阿拉赞卡,没有穿防护服,但却没有“告死鸟”接近他。 现在的阿拉赞卡,才是真正的阿拉赞卡,连“告死鸟”都不敢接近的破晓之王。 破晓的人都知道王猛能让那些虫子避开,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的头领也能。 阿拉赞卡知道,在某处,王猛也静静看着这边的场景。 谁比谁卑鄙?谁比谁残酷? 唯有用双手撕碎败者残破的身躯一切才能揭晓答案。 阿拉赞卡知道外界的人都说他们是一群疯子,但是他觉得,王猛比他们这群疯子更冷,更疯,更像恶魔。
黑夜,血腥,杀戮,包裹在厚厚的防护服下流连于毛孔之间无法散出去的寒意,无不刺激着破晓们心中的疯狂。 杀,再杀!直至再也动弹不得。 竖立在中央的十字架见证了这群破晓的疯狂。 喧嚣过后,变成废墟的十字架广场,血rou、飞沙、石屑、金属残骸、火光…… 一万多人,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最后留下的只有空中最后三架战斗机做未完成的决斗。 王猛和灰猫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之前并没有停留在十字架广场周围。利用异种的嗅觉去制造陷阱这是王猛早在国安局时期就经常做的事了。 所以从他踏入破晓的运输机,到大殿,然后一直到布置十字架广场的陷阱,王猛都留下的是另一种特制的能够保留更长时间的气息,就是为了最后将那群人集中到十字架广场。 现在周围所有的扫描仪器都被摧毁了,阿拉赞卡的那些宠物们也早已被击毙,王猛和灰猫接近十字架广场,看着天空中破晓们最后的疯狂。 “王猛,最后这三个家伙留给我吧。”灰猫已经憋了好久,王猛不让它出手,原本灰猫还准备大显神威一番的,着实失望不已。 “不行,都到现在这样了,你就安心呆着吧,看看地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补上一爪,将他们的标徽捞出来。” 王猛有他的顾忌,不希望灰猫暴露得太多。 一分钟后,两架战机被击毁,唯一的战机也在空中爆炸,一切重归平静。 静默之后,阿拉赞卡的声音响起。 “呵呵,共和国中央军政府,国安局第五处,王猛,你真是让我惊讶啊!”虽然在笑,但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森寒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