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初战流寇(下)
崇祯十三年十一月十六日,汝州境内。 早在几天前,揭一凤在汝州一带活动时,便现汝州流寇的诡异动静,数百数千的进入河川两边的山地。联想舜乡军将要对汝州之敌展开的攻击,流寇怀着什么心思,他们就昭然若揭了。 不过揭一凤也奇怪,那时舜乡军还没有到达郏县,他们早早的就准备伏击了?这流贼的打法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揭一凤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千里镜仔细观察山下边的动静。有千里镜就是这点好,站得高,看得远,埋伏在山那边的大股流寇丝毫没现这边的揭一凤等人,而揭一凤他们,则可以从容不迫地观察流寇们的动静。 不过千里镜珍贵,温达兴的夜不收千总内算是配得多,也不过一队人一副。 “流贼有什么打算,怀着什么心思,该抓几个活口来问问才是。” 揭一凤心里想着,将千里镜投向山下面的平原,环顾河流两岸,都没什么人烟,到处只剩残屋断墙,四野一片萧条。若是捉生,最好在汝州东面地带抓,越靠近汝州,那边流寇越多,便是抓到手,也有与众纠缠的麻烦。 而且,最好抓些流贼的哨骑,那些哨骑,比某些军官懂得还多。 揭一凤眺望良久,与粗壮的外面不同,哨探时他极为冷静,他们四人,己经在这山上潜伏三天。三天之内,都在时刻关注河两边山地的动静,没有离开这周边的地带。 忽然,山下有了动静,约有十骑从丘陵奔出,往郏县方向而去,看他们的样子,定是流寇的哨骑。 一个夜不收低声道:“凤爷,要不要跟上,抓几个活口?” 揭一凤一声怪笑,说道:“这些流贼的哨骑去得好,正好抓几个活口问问情报。 揭一凤忽然一抬手,立时他们身后的马匹同时停下来,揭一凤又掏出千里镜看去,他看得很清楚,那十个流贼哨骑己在河边停了下来,略为歇息,让马匹喝点水。 千里镜,揭一凤也看清楚了那些流寇的打扮,其几个包着红色头巾,外穿裲裆,或是身披破旧的羊袍。 只有其一个流寇引起揭一凤的注意,他身材魁伟,满腮虬髯,头上戴着白色毡帽,身上披着罩甲,那是齐肩棉甲,一般原小校军官的甲胄便是如此。 余者的流贼哨骑身上只有腰刀与弓箭,弓箭还是步弓,没有角弓,显然这些人没有马上射箭的能力,马匹也不怎么样。这个流寇却是步弓,马弓齐备,除了腰刀外,马上还有一杆长矛。 他的举止很彪悍,身旁也有两匹战马,战马质量还不错。 “难道这人是流贼老营的贼军?” 揭一凤暗暗心想。 这些哨骑在河边停下来,戒备也不怎么样,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揭一凤嘿嘿而笑,道:“好,就在这里***娘的。” 他身旁几个夜不收兴奋起来,各人眼闪过嗜血的光芒。 揭一凤吩咐道:“大伙准备,大丫,二丫,戏子,你们检查一下自己的手铳火铳,换马!” 那“大丫,二丫”二人却是兄弟俩,因面貌清秀,故在队得到这个女性化的外号。二人各配有两把燧手铳,就插在鞍桥的皮套上,铳内弹药早己装好,用木塞塞住。此时二人熟练地抽出手铳,将内木塞拔下,取出通条又往内夯了几下。 借着马势,揭一凤等人很快便冲近这些农民军哨骑前面,这些农民军虽然迎上来,但见对面之人狂涛奔骑而来,都是慌忙拔开马匹。他们的劣马,哪敢与揭一凤等人对冲? 就是他们胯下的马匹,见对面那些马儿身高体壮,它们都是心生畏惧,哪敢对冲过来?不待主人吩咐,己是自己让开。 弓弦声音响起,揭一凤与一个夜不收弓箭手从这些哨骑右面数步外掠过,随着箭矢的破空声,两个农民军哨骑惨叫一声,摔落马下。 揭一凤的箭矢命一个农民军哨骑的面门,另一个夜不收的弓箭,则命一个农民军哨骑的胸口。那哨骑穿着裲裆,只是一种棉布背心罢了,便是角弓也防不住,他胸口箭,立时滚落尘土之。 一声火铳的巨响,一个农民军哨骑大叫着摔落马下,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内鲜血淙淙而出。随着他滚翻在地,大量流出的鲜血撒满地面。 “大丫”、“二丫”兄弟二人,从这些哨骑的左侧几步外冲过,二人手上都拿着手铳。大丫先开铳,打死一人。这种大口径的燧手铳威力强劲,或许了角弓箭矢还能活,了铳弹,肯定活不了。 “二丫”紧随着哥哥冲过,他持着手铳,瞄准右面数步而来一个哨骑扣动了板机,那人挥舞着一把腰刀狂吼。在他恐惧的目光,“二丫”手铳轰响,随着铳口冒出的硝烟,对面也是血雾漫天,那个包着头巾的头颅就那样炸开。
兄弟二人策马冲过,各打落一人后,拔马奔开,将没了弹药的燧手铳***鞍桥的皮套内,随后又抽出另一把有火药的手铳。 揭一凤连续射落两人,他催动马匹回来,“嗖嗖!”几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却是几只连珠箭向来射来。 这几箭又急又狠,揭一凤左臂的圆盾只挡住一箭,余者两箭都射在他的胸上。揭一凤穿着精铁打制的胸甲,内还有锁子甲,以马弓的威力,不可能射破他的铁甲,两只箭矢都滚落尘埃之。 不过这两箭,还是撞得揭一凤胸口隐隐作痛,揭一凤大怒,他往前看去,却见那戴着白色毡帽的流寇哨骑扔了自己的角弓,从马上摘下自己的长枪,吼叫着策马奔来。 揭一凤也是一把扔了自己的弓箭,从马上摘下自己巨大的,催动马匹,拼命地迎了上去。 二人狂叫着对冲,错马相交时,揭一凤的铁锤猛地砸在那白色毡帽的狠刺来的长枪上,砸得他虎口破裂,在马上摇晃了好几下。差点策马不稳。不过此人甚是强悍,拔马回来,抽出自己的腰刀,又是恶狠狠扑来。 一道火光冒出,随着火铳的声响,那白色毡帽胸口激出血雾,就那样翻滚马下,落马时,眼还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身上披的罩甲,丝毫不能给他保护。 却是“大丫”策马过来,对他开了一铳,让他壮志未酬身先死。 眨眼间,十个农民军哨骑或死或伤一大半,而对方还是丝毫无损,看着在周边策马乱转的那些强悍之敌,一人狂叫一声,策马就逃。余者农民军哨骑则是停下马来,惊恐大叫,跪倒地上投降。 看着那逃跑之人,揭一凤大叫一声:“戏子!” “看我的!” “戏子!”跳下马匹,从背上取出他的鲁密铳,他长长的火铳瞄准逃跑那人。 一声轰响,那逃跑的哨骑直挺挺从马上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