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红伞
贺兰山! 白风口! 黑漆漆的堂! 几道身影立着,唯独李若闲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神情,倒是李头陀,满脸的惊讶与悲愤。 那带面具的老头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 “呵,孙女!”他嗤笑一声,盯着两人不语。 “主人,是若闲的错,还希望主人能开恩。”李头陀颤声说道。 那老头摆了摆手:“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再说,那叫洛酒酒的女子是若闲的女儿,她自己怕是不知道,以后知道了,说不准,也是我们一大帮手。” 李头陀连声说是,接着道:“照若闲所言,洛酒酒现在是妙音坊坊主,她之所以杀萧山,全是琴弦这个女人教唆。不过,这妙音坊只是一个小门派,怎么功夫……” 他后面的话未说出来,但也表明了意思。 那老头并未回答,只是淡淡道:“李三俗关好了吗?” “妥当了。”李头陀赶紧回答。 “行了,你们把风声放出去,等过段时间肯定会有人来救他。我最近都会呆在此地。”老头道。 李头陀心惊,急忙回答:“主人放心,我不会让人将李三俗救走的。” 老头瞥了眼李头陀几人:“如果那人真来了,就凭你们,根本挡不住。” “您是说洛酒酒还会来?”李头陀小心询问。 “不是她。”老头起身:“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是!”李头陀几人赶紧低头。 此处阴暗潮湿,不见天日,显然是一处人工开凿的地牢。 地牢内部,一人狼狈的趴在地上,他的四肢被手臂粗的链子锁着,地上放着一碗饭。 这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链的声音慢慢想起了,随即地上趴着的人也动弹了一下,又过了会,他终于爬了起来。 这不是李三俗,又是谁呢。 他看着身上的链子,愣了片刻,随即一脸无奈。 洛酒酒是离去了,可惜的是他被留下了。 而且为了给洛酒酒疗伤,他基本上把全身的真气全都给了洛酒酒。 现在的他,怕也只是和个普通人一样了,不过以后慢慢练功,恢复功力,倒也不难。 可惜的是现在被这锁链锁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倒是这李头陀是抓他而非杀他,这倒是让李三俗觉得奇怪。 “莫非是为了对付洛酒酒?”李三俗暗自猜测,随即摇摇头否定了。洛酒酒现在连他都不认识了。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那个老家伙,他救了于海霸,于海霸是为了对付圣门。而李头陀反了圣门,基本上也是站在圣门对面。这两波人都是同一个目的,背后也有同一个人。 想想真是恐怖的人。 李三俗摇摇头:“我现在自身难保,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作甚。” 他端起门口已经凉了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掉,随即开始慢慢练功。 这地牢之中看不见太阳,隔几步有暗光,因此也不知道时间。李三俗乐得清净,一点点恢复功力。 贺兰山口,一道消瘦的身影立着,她一身血红长衣,头戴斗笠遮面,看其走路姿势,应该是个老婆婆。她走得很慢,清风吹过,吹动着她的外纱衣,更为扎眼的,是她手中的那把赤红色雨伞。 雨伞收着,并未打开,她走动着,雨伞就立在身侧。 她走进了贺兰山,一个人,对了,还有一把伞。 一把红色的伞! 山中静的很,路有点难走,她的速度一点也没减缓甚至加快,她迈出的步子,就好似量好的。 天慢慢的暗了,突然吹起了狂风,乌云压了过来,闷的人心发慌。 周围突然有了黑影,但她的步子依旧没有丝毫停顿,就好似没有看到。 天好像要下雨了,林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一头野豹在远处看到了这赤红色的身影,片刻后,吼了声,呜咽着转头跑掉了。 她上了那座山,山不是最高的,却是最险的。 随即一直立着,一动不动。 像个雕塑。 这般等待没有持续多久,远远的,一道黑影慢慢走来,很快就上了山峰,落在了她五六十米之外。 正是李头陀的主子。依旧是带着面具。他的眼睛落在对方的红伞上。 二人遥遥对望,一直没有开口。 等了很久,那老头率先开口道:“快五十年没见了!” “师妹,你可还好。” “尚好!”那老婆婆回了句。 “可师兄我不好啊!”老头笑了声,好似很无奈,接着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他话音刚落,老婆婆丢出一物,飞向老头。 速度很慢,也很轻,但那老头却双手去接。 是一个瓷瓶,他打开一闻,眼中流露出喜色。 “嘿,师妹的性格果然一直变,成,最后一个要求,不知道这么些年,师妹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他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情绪,显然不想对方如此离去。 老婆婆不语,老头儿也不着急,两人一直等着。 突然,老婆婆松开了手中的红伞,脚尖踢了下,红伞慢慢撑开,好似一朵正在绽放的红花。 她单手一指,指尖红光闪过,仔细看,便是一朵花瓣。 花瓣消失,归于死寂,红伞已经合上,立在她的身侧,好似刚才那瞬间没有发生。 但,老头儿的眼神,在那花瓣飘出的瞬间,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轰隆隆的雷声出现,好似要将这天劈开。 老婆婆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几步,又顿了下,淡淡道:“记得人!你知道我脾气!” “放心,师妹你倒是变得婆婆mama了”老头儿讪笑道。 老婆婆继续往山下走,身影渐渐消失了。老头儿也离去了,这地方,彻底安静了。 只有天空那黑黑的云才让人心惊。 忽地人影出现,李头陀气有些急,方才的画面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急忙奔到另一座小山旁,来来回回寻了许久,眼神盯着某处,猛得一缩,到吸了一口冷气。 那地方,一个洞口很不起眼,但这个洞口,却从山的一侧,穿透到另一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