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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高手较量(十)放了父亲

    寂静的清晨,没人去体谅失败者的泪水,更没有人能倾听遍地惊慌后的哭泣。雾卷着凉风肆虐着晨光娇阳,萧瑟轻抚着满地悲凉。突然四面杀声震天,无数的天湖山、玄剑门、断刀门的弟子,从雾气蒙蒙的小巷杀出,无量教弟子惊慌失措,潮水一般退了回来。

    丹青和琼寂这才想起。本来要发信号引导天湖山、玄剑门、断刀门围杀无量教。刚才的事发突然,竟然忘记发信子。

    镇守三门的天湖山、玄剑门、断刀门弟子实在等不下去了,趁着清晨暮色,杀向分舵。

    丹青忙令人发出停战信子,远处的杀声渐渐消隐。不多时,如路人马总管顶着微湿的雾气飞奔而来。

    周子通坐在无棚大轿内,双手拄着残破的断刀,叉着腿神气十足,颤悠悠的进了圆形空地,捂了捂鼻子,一眼看到黑、红、紫色泽分明的三大神兵,身子挺挺,咔嚓一声,断刀没入大轿铁板底,身子前倾,差点没抢出轿子。

    雷轰电掣一般呆呆,盯着鹤发童颜的干将和紫光闪烁的欺天神兵,马上知道白发老者是谁,忙借着前倾之势,装着无比洒脱的飞身跃下大轿,长长绵袍后襟,嘶啦一声裂开一道口子,被断刀豁成开气的长袍。“断刀门门主周子通见过干老前辈”。

    “周门主不必多礼”。干将扫了眼八面玲珑的周子通!干将赶到乐城一月有余,战事的发展历历在目,对周子通东倒西歪的本事,不得不折服。周子通向丹青和琼寂行礼,疑云满面的站到一边。

    干将冷眼看向不知所措的无涯子。“无涯子,我说过让你起来了吗”?

    威严刺耳的钟鸣声,轰鸣的砸入无涯子的耳朵。震得无涯子心神一颤,腿一软差点再次跪下,扫了眼傲气的丹青子,猛的直起身。“师傅,我不服,你偏袒师弟,为什么他可以站起来,我不可以”?

    “无涯子,你盗“裂地神兵”,引起如此大的武林浩劫,多少武林英雄因此丧命,多少家庭因此破碎,还执迷不悟吗?你有什么理由,要站着和我说话”。干将血液沸腾,抑制住愤怒的火焰,恶狠狠的盯着无涯子。

    “师傅你偏心,我忠心帮你铸剑,你却将静儿许配丹青,他为你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我不服”。

    “丹青与干静用赤日伤我,谋得婚事,你为什么不阻止,反而任由其去,我不服”。

    “我盗裂地,就是为了报当年一剑之辱,我有什么不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说我,我就是不服”!无涯子如咆哮狮子,墨黑的头发愤怒的飞扬而起,像黑色的火焰烧着失去理智的脑壳。

    干将气得脸都青了,自己何时不为你无涯子着想了,我哪里又没护着你无涯子了?你把所有的事都算到我身上,干将气得胡子根根立着,喘着粗气,颤巍巍的点着无涯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你这个孽徒,竟敢颠倒黑白,今日我拿下你,以谢天下亡灵”。

    “欺天”轻轻一挥,一片椭圆形紫色光环射向无涯子。

    无涯子恨牙紧咬,腾空而起,“裂地”狂舞,一个圆形黑洞瞬间形成,迎着椭圆形紫色光环飞去。跳出山巅的红日,失了光线似的暗了下来。噗的一声,吸着光线的黑洞消失了。紫环透空而过,直取无涯子。

    无涯子连续挥出数道黑色光洞,却无法破去椭圆形紫色光环。裂地猛的横在胸前,轰的一声,无涯子被震得飞出十多丈远,哇哇连吐数口鲜血,捂着崩血的肋骨,拄着裂地趴卧在地上,身子痉挛的抽搐,慢慢抬起汗淋淋的头,怒目而视,咬着牙支着身子,想站起来。

    干将魔鬼似的影子闪过,瞬息移到无涯子身前,鹰爪索向无涯子脖胫。无涯子微抬黑发,想闪都没机会,只能闭眼等死。脖子一凉,爪风凝在踊肤上,微微的抖着。

    女子轻泣声传入无涯子的耳朵,慢慢抬头,见干将腿部跪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干将嘴咧得长长的,伸着舌头,欺天没了影子,惊慌失措的愣了一吸,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嘿嘿,外孙女,你怎么来了”!

    干将将小月留在溪城,找个借口跑到乐城,就是怕小月来了,事不好办。关键时候小月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干将吓得收剑移出十余丈远。

    什么人这么快的身法,敢抱住干将前辈,这还了得,惊异的目光集中在哭泣女子身上。

    丹青的心仿佛被一根利刺刺入,闷哼了一声,身子摇晃的走向一边。小月来了,希望的结果不可能出现。丹青在刻骨铭心的痛苦中挣扎着,刺骨的冰冷的哭声,令丹青面色变得死灰,琼寂轻轻拉住丹青。

    “祖父,你放过父亲吧”。小月肩膀颤动着,晶莹的泪水顺着秀丽的双颊,汩汩地流下,湿了干将半个衣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这个女孩是干将的外孙女,要放过谁,放过无涯子?难道无涯子是干将的女婿?琼寂突然明白了什么,瞄着丹青阴沉的脸。丹青痛苦的低下头。

    小月的出现,等死无涯子惊得满脸是汗,噼噼啪啪的掉着。无涯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紧紧盯着干将的眼睛,张着大嘴,耳边回荡着,“祖父,你放过父亲吧”。

    无涯子忘记了痛,带血手狠狠搧了自己两嘴巴子,捂着脸,这女孩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身子躲了躲,想找个石缝钻进去。

    无涯子对天一声爆喊,疯了似的张牙舞爪的逃进簿雾里,几闪没了影子。干将憨笑着抬抬手,小月一把抱住祖父的手腕,泣不成声。“祖父求你了”。

    干将嘿嘿嘿的挠着头皮,带着微微的叹息,轻轻扶起小月,扫了眼无涯子的遁影。“我想告诉你,你爹走了”。

    丹青的心咯噔的重击了下,眼皮惊跳个不停。无涯子跑了,这回轮到自己倒霉了。欺骗师傅说赤日在大师兄手里,这笔帐,师傅心知肚明。怎么办?不能象大师兄一样跑路吧。

    “青儿‘赤日’不交你保管了,交于我吧,神兵在外引起武林事端太多”。干将收回神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挡。神兵只有回到剑山,才是最好的归宿。千年来,只要神兵不出剑山,从来没人会惦记。

    琼寂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嗵的双膝跪地。“师伯,侄儿有一事相求,希望师伯念在家父的面子上,答应侄儿”。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会尽力而为”。干将眉头皱起。琼寂的父亲琼飞,是干将的师弟。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侠客。但是,铸剑天资不足。当年干将成为剑山之主,琼飞心灰意冷,离开剑山在江湖上打拼十余年,终成大业,成为玄剑门门主。然而却英年早逝。

    干将为此伤心数日,毕竟琼飞与干将一起拜入剑山,而今师弟早去,不禁黯然神伤。

    “师伯,玄剑门百年大战将近,侄儿武功低微,时时感到无法平息战乱,侄儿想请赤日入主玉剑山”。琼寂小心翼翼的说着,盯着干将的脸色,生怕干将不悦。

    干将叹了口气,琼飞仙去时,飞书给干将,希望干将能为玄剑门平息百年之战。师弟临终之言,干将心然默许。只是神兵不可流落外人之手,这是千年祖训。

    干将沉思不语。“亲自去平息百年大战,日渐苍老的干将感到时日无多,神兵铸造到了关键时,无涯子不偷盗“裂地神兵”,干将会饭不吃,觉不睡钻在剑室里专心铸剑”。

    “琼儿,此事你父已经托付于我,当然不会不管,只是裂地神兵被盗,为祸武林,我必需取回,不然武林会掀起腥风血雨。这样吧,赤日由丹青保管,百年大战时,由他助你,你看如何”?干将思量再三,看了丹青一眼。

    琼寂大喜,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赤日神兵交给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琼寂还怕引来大祸哪。由丹青管理是最好不过的事,丹青去玄剑门助阵,不可能单枪匹马,有天湖山做后盾,琼寂感到身板都硬了。

    “青儿,此事由你来办吧,记住百年大战后,赤日必需送回剑山”。

    丹青心里这个乐呀,赤日神兵谁不想据为已有?琼寂能请下神兵,并由自己保管,也就是昭告天下,“赤日神兵”明正言顺的放在天湖山。丹青急忙上前向师傅干将表了决心。

    “师傅远道而来,帮助徒弟平此大难,请到舵内小住几日”?丹青口事心非,扒不得干将早点走,暗想:“师傅急于寻找无涯子的下落,不会答应,自己只不过尽一下地主之礼罢了”。

    干将撇了眼小嘴撅老高,哭得泪汪汪的小月,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点点头。

    丹青心里这个不舒服,嘴里跟含着刺。“师傅请先到分舵内休息,徒儿安排好此间事宜,再去见你老人家”。

    “走吧,别哭了,你这孩子,坏我大事,看着小脸哭的都没了样”。干将抓耳挠腮,看着泪人小月,不敢多说话,伸伸舌头向分舵走去。

    小月跟干将身后,哭得眼睛都肿了。干将走了几步,心里发毛,忙回过身,拉着小月的手。“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是放他走了吗?不放心呀?给,欺天给你拿着,还不行吗”?

    干将笑嘻嘻的把精美的剑柄放在小月的手里。小月甩手,欺天神兵差点掉在地上。众人不经意的手动了动,眼睛差点没跳出来。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不生气了,都是外公不好,来打一下,打一下消消气”。干将不管数十万弟子看着自己,伸着嘻笑的脸,哄着讨好着小月。

    小月红着眼睛,撅着嘴不理不睬的走着。干将没趣的跟在小月身后,象受了气的小孩子,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陪着笑。“好孙女,我错了”。“好孙女,我错了”。

    丹青看看琼寂,又看看周子通,拉着阴森森的脸,无奈的摇着头,自己这师傅太玲珑了。转身对弟子道。“放无量教出城”。

    琼寂明白怎么回事,周子通大为不解。猛的瞪起虎眼,琼寂拉住周子通。周子通刚到嘴边的话硬咽了回去,恨恨的盯着琼寂。

    琼寂向竹光使了个眼色,竹光点头,带着弟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