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别说话，用心去吃鳖
—————【少年休息中】————— 雾之湖的空气中弥漫着冰凉的气息，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在水雾的阻碍下，这一片地方却保持着凉爽的温度。空气中飘散着的水汽凝而不散，既没有变成雨也没有就此蒸发掉，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点。 宇文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冰凉的水汽进入身体里，慢慢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频率。虽然现在他的样子很狼狈，浑身衣服湿了不说，右手的衣袖还被烧了一半，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可怜。刚才和妹红的对练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不得不靠这种方法来让自己那还在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嗯，虽然这种方法就是某个弄得自己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告诉他的。 “话说你小子不赖嘛，刚才我那种程度的突袭，就算是人里的那些武士也要吃很大的亏啊，你居然能躲过去，表现的蛮不错呢。” 妹红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腿抽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难想象，明明是个美少女却像个不良少年一样抽着烟，说话的语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违和感实在是太重了。 抖了抖烟灰，妹红开口提醒道：“但是这样还是不够。虽然在人里的话这样的程度也算是不错了，但是在幻想乡的话，你还是炮灰。嗯，就是炮灰。” 抽搐了下嘴角，宇文哲还是忍住了反驳的想法，努力让自己掀起些许波澜的心境平和下来。就算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可这么当着面贬低别人实在是很不爽啊啊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妹红吐了口烟，烟雾与水雾慢慢地混杂在一起，让她的表情变得朦胧不清：“虽然之前一直在隐居，但那个巫女确实不错，能做出这种【制度】，除了天才我实在想不出任何评价的手段了。” “幻想乡不是和平的理想乡，我之前就跟你提过了。在幻想乡刚建立的时候，【博丽】的巫女为了维护那脆弱的平衡，采取了什么手段，你知道吗？” 妹红把烟蒂扔在脚下，踩上去蹂了蹂，确认熄灭了之后，才转过头继续说下去：“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正在静坐的宇文哲颤抖了一下。 “据说，当时有许多妖怪被迫进入幻想乡之后，还把以前在外界的习惯带进来。人类是粮食、是家畜、是它们的玩物。想杀就杀，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它们是妖怪。” “那个时候的博丽巫女，貌似是通过了一场血腥的镇压，才把那些跳脱的妖怪给解决了。真是可笑，妖怪吞食人类，最后却反被人类所杀，猎物和猎人的转换就是这么快。” “虽然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妖怪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规矩’，人类的村庄也能见到与人类交好的妖怪，但这并不代表妖怪对人类没有威胁了。你记住了，在幻想乡，食人的妖怪从来就没少过。” “当然，这些都是我从我朋友那里知道的。” “至于你，如果你想要自由地在幻想乡里行走，那么你需要两种东西。” 说到这里，妹红顿了顿，看着那个正坐在湖边的少年，慢慢地开口说道： “更强大的力量，以及符卡。” —————【这是设定的分割线】————— 幻想乡是妖怪的幻想乡，这是毋庸置疑的。妖怪们的实力有强有弱，有独行的妖怪，也有结合的大型团体。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必须清楚的。 人类在幻想乡里的地位并不高。 人类比起妖怪来说实在是太弱小了。妖怪们有着各种各样诡异或强大的力量，超越人类常识，逆转编写法则，创造cao纵元素，等等诸如此类的力量。而人类的退魔师，天赋是制约数量的关键，培养成材需要的时间更是不下十年。损失一个正式的退魔师，便足以让整个人类的退魔师集体都为之rou痛。 妖怪呢？ 只要有恐惧，只要有规则，只要你认为“它”存在，“它”就会出现。 这就是妖怪，规则的产物，人类的天敌。 然而某一天，转机出现了。 命名决斗法案，一个不知何时，便传遍了整个幻想乡的“规则”。 而这个规则，是由一个人类所规定的，不可思议的规则。 这个规则中的一条，触犯到了妖怪们的利益。 【在命名决斗中败北，即使还有余力，也必须认输。胜利者不能杀害人类。】 妖怪们的不满爆发了，那个人类遭到了妖怪们的围攻，它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人类是没有限制妖怪的资格的。 之后呢？ 之后？这个规则就成了幻想乡的规则。 —————【这是教学的分割线】————— “怎么样？状态好多了吧？” “嗯，的确有用，谢了。” 宇文哲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按照着妹红说的方法静坐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太相信，但看到系统给出的提示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方法的确对自己有用。 【静心凝神】【1:00】【心神平静，信念凝聚，感受灵力的极佳状态。】【灵力感知I】 而在静坐结束之后，宇文哲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雾之湖依旧被白雾笼罩，但宇文哲却可以看见湖面上漂浮着的蓝色光球。而当他转过头看向森林，又能看见褐色与绿色的光球围绕在森林之中飘舞。 然而更多的，还是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点点白色光芒。数之不尽，望之不竭，更像是为白蒙蒙的雾气添上了一层光芒。当他张开手试图抓住这些光球时，它们却从自己的手掌穿过，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看到的那些光球，就是灵力。” “灵力虽然有着细微的差别，但本质上都是从普通的灵力组成的，也就是那些小小的白光。” “试一试将这些灵力汇聚在身体里吧，只要你能做到cao控灵力，这次的考验就算你成功了。” 【主线任务——妹红的考验】 【加入不代表着你能保住这份工作，努力让自己变强吧！弱者是没有资格在幻想乡里享受的！】 【任务条件更新——妹红的考验III（尝试cao控一个单位的灵力）】 【任务奖励】 【藤原妹红好感度 50、1金币、冒险者的背包】 正被灵力所震撼的宇文哲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回过神来一看，顿时被任务条件给呛得不轻：“等，等下！虽然你说要让我尝试cao控这些灵力，问题是怎么cao控啊！” “怎么cao控？感知灵力，熟悉灵力，然后呼唤它们为自己所用，就这样。” 说完，妹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点吧，你现在这个状态持续不了多久，要是你没法做到的话，我可是不管你咯。”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教练啊！” 哀嚎一声，宇文哲还是赶紧转过身去，用着自己的方法尝试去接触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灵力。 因此，他也没有看见背后妹红的动作。 妹红盯着宇文哲那笨拙的动作，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吊带袴上撕下了一张符纸，捏着符纸走到了宇文哲背后，接着—— “啪！” “噗啊！” 接着一巴掌带着符纸拍到了宇文哲的后脑勺上…… “你干嘛啊！” 恼怒的宇文哲转过身来大吼道，同时右手伸到背后，想要将贴在自己后脑勺上的那张符纸给撕下来。 “如果你真撕下来了，我可是会把你当成傻瓜的哦。用心去感受，【想象】自己能够cao纵它们，要是我帮你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做不好的话，以后也别找我谈这个话题了。”妹红面不改色地说道，接着，便不再管宇文哲，回身走到那块石头旁继续坐下。 “诶？”宇文哲一愣，抓着符纸的手也停了下来。想了想，宇文哲打开了系统的面板，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藤原妹红为你加持了灵力感知II（1:00）】 【灵力感知】【增强感知灵力的程度】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放下了按在符纸上的手，宇文哲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BUFF的时间并不多，宇文哲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做到她的要求，毕竟让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超常识事物的外界人在一分钟之内就能做到cao纵灵力什么的……尽力而为吧。 妹红挑了挑眉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手指一撮，指间上升起了一朵火苗。凑近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着烟气。 …… 宇文哲觉得非常有趣，闭上眼睛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可随着身后符纸的灵力完全渗透入身体之后，他忽然就觉醒了【心眼】一样。尽管仍然闭着眼，但宇文哲却可以感受到灵力的存在。雾之湖上的蓝色灵力，森林的绿色与褐色灵力，四周弥漫着的白色灵力，还有——石头上的红色灵力。 “那是妹红吗……” 宇文哲有些好奇，通过这样的视角来“观察”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不亦乐乎地观望着四周。 【……别玩了。】 “诶？蛋挞？你不是……” 【别废话了……快点感知那些灵力，现在她给你加的状态非常稀有，快点趁这个机会学会使用灵力的方法，以后就没多少这么好的机会了。】 “……了解。” 【不要想得太复杂，放空心灵，感受灵力的特性，呼唤它们为你而用。】 “呼唤它们……为我而用？” 宇文哲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些光球，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飘散的灵力。然而还是没有用，那些灵力球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可以看见却永远无法触摸到。宇文哲有些烦躁，甩了甩手。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等下，【想象】？” 宇文哲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张开了右手对准空中的白色灵力，咬了咬嘴唇：“虽然总觉得这么说会有些羞耻……但是这是二次元所以没问题！不是我的错，是世界的错！我才不是中二啊！” “无尽的自然之灵力啊，愿您的光辉照耀吾身！遵从吾之召唤，为吾趋驶为吾所用，化为吾之利剑吧！” —————【妹红视角】————— “！” 猛地转过头，妹红望向了宇文哲的方向，在她的视角中，四周的灵力顿时像沸腾的热水一般狂暴起来，争先恐后地朝着宇文哲的身体里涌入。 “怎么会！糟了！” 一跃而下，妹红快速地冲到宇文哲身旁，看着自己帮他贴上的符纸正爆发着耀眼的光芒，妹红的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可能！明明只是低出率的感知符啊，为什么……不行，在这么下去他的身体绝对撑不住。” 普通人类的身体是无法承受太多的灵力的，他们的身体没有经过灵力的缓慢开拓，强行挤入大量的灵力进入身体，无异于在对方体内安置一个超质量**，还是速爆型的。而现在，宇文哲这情况，已经是炸弹快要爆炸的前奏了。 然而像宇文哲现在这个过程，如果强行打断的话，已经灌入体内的灵力等于失去了控制，量虽然不会将他的身体炸开，但绝对会把他弄成残疾。因此，现在宇文哲几乎是陷入了最不利的情况了。 灵力从来就不是温柔的，自古以来被灵力反噬的阴阳师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妹红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如果打断宇文哲这个状态的话，等到他清醒过来之后绝对会恨她一辈子的，但是…… “就算因为这样被你怨恨也无所谓了，至少你不能死！” 妹红下定了决心，把手伸向了符纸，想要将它撕下来。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符纸的时候，上面却忽然爆发了一股灵力，将她远远地推开。 “什么？！” 一个后空翻稳住了身形，妹红有些惊讶地望向了宇文哲的方向。灵力围绕着他开始旋转，在他四周形成了一个类似旋风的圈子，蓝色的、绿色的、褐色的、白色的，各种各样的灵力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情形。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她也闻所未闻。 “该死的，不要妨碍老子啊！” 妹红愤怒地大吼一声，浑身瞬间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焰，冲向了那个灵力漩涡。然而在进入其中之后，妹红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火焰也在被这个漩涡所吸引着。踏入漩涡的范围后，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一样，前进一步都要花费大量的灵力和体力。 “该死的……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啊啊！！！宇文哲！回答我啊！” 妹红愤怒地大喊着，但没有回应，只有大量灵力产生的呼啸声在她的耳边嘶鸣着。 “可恶！不死火鸟……” 就在妹红衣袖里甩出一张卡片捏在手上，准备扔出去的时候，肆虐的灵力漩涡却忽然消失不见，让她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啊嘞？妹红你怎么跌倒了？” 宇文哲有些奇怪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妹红，走到她身旁一把拉起她：“要小心点啊，这里可是很湿滑的。” “等等，你怎么……” 被扶起来的时候妹红还有些发懵，回过神来之后，她一把抓起宇文哲的衣领吼道：“你小子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老子我很担心啊魂淡！” “诶诶诶？！等等等等，勒住我了快放下……” 宇文哲挣扎着挥舞着双臂，无奈地大声喊道：“先，先放我下来啊，我连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啊喂。” “哼，”妹红这才放下了抓住宇文哲衣领的双手，看着宇文哲蹲在地上咳嗽的样子，脸微微一红，选择转移话题：“算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不会啊，除了被你刚才勒的那一下我感觉还行啊……别打别打！对了，我跟你说妹红，我会使用灵力了诶，你看。”宇文哲趁着妹红准备再给自己来一拳之前赶忙转移她的注意了，伸出右手一握，白色的荧光顿时笼罩了他的拳头：“你看你看，其实并不难嘛。” “……那么刚才那个漩涡，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妹红挑了挑眉头，问道。 “漩涡？什么漩涡？” 宇文哲反而更加奇怪，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到他的表情也不似作伪，妹红摇了摇头，将疑惑压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没什么……总之没事就好。” 也许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 漆黑的地下室，破旧的熊玩偶，可爱的公主床，不应该搭配在一起的配置，却出现在了同一个空间里。刻着倒十字的棺木已经被打开，深藏其中的恶魔却尚未苏醒。 金色的短发披散在肩，姣好的面容甜美醉人，彩虹的水晶点缀双翼，微露的獠牙却昭示死亡。 恶魔啊，恶魔啊，掌控着毁灭的恶魔啊，主赐予你迷惑世人的美貌，却让你失去了阳光的照耀。主赐予你毁灭万物的能力，却让你失去了理智的思维。禁忌是你的代言词，狂乱是你的形容词，美丽与死亡同在，毁灭与天真并存。 黑暗中，传荡着微弱的歌声，那是稚嫩的童音，却又是死亡的葬歌。 【十个印第安孩子，外出去吃饭，一个噎死了，于是只剩九个。】 【九个印第安孩子，熬夜到很晚，一个睡过头了，于是剩下八个。】 【八个印第安孩子，要到德汶去游玩，一个说要留在那儿，于是剩下七个。】 【七个印第安孩子，一起在砍柴，一个把自己劈成两半，于是还剩六个。】 【六个印第安孩子，一起玩蜂巢，一个被黄蜂叮了，于是剩下五个。】 【五个印第安孩子，一起学习法律，一个被卷入诉讼，于是剩下四个。】 【四个印第安孩子，一起去海边，一条红鲱鱼吞掉一个，于是剩下三个。】 【三个印第安孩子，在动物园散步，一只大熊抱走一个，于是剩下两个。】 【两个印第安孩子，坐在太阳下，一个被晒焦了，于是还剩一个。】 【我杀了所有人，于是谁也不剩了。】 “之后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恶魔睁开了眼睛。 “谁又来陪我玩呢？” —————【作者の闲话】————— PS1：首先道个歉，放了你们鸽子，居然拖到现在才更新，我有罪。 PS2：然后是关于昨天的预告，你们现在肯定很想问“说好的慧音/琪露诺呢？！怎么变成二妹了你在逗我？！”嗯，我这么说吧，上期的预告实际上是——琪露诺！课堂=教室=琪露诺的完美算术教室=⑨！然而这章并没有出现⑨……因为这章原本写完之后我忽然觉得不妥，于是推翻重新写了一次……这也是我拖到现在才更新的原因（抱歉） PS3：这章是最近少有的良心了，但是写完之后整个人也都无力了（趴）果然夏天提不起劲呢。 PS4：【十个印第安孩子】这个梗可以去网上查一查，顺带一提，推荐去看看【异闻红魔乡】这个本子，GJ！ PS5：为毛写到最后我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PS6：排版崩了一次，已经修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