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左右不过是个凡人
石母塞拉赞恩座下的七位土元素领主，分别由七种不同的大地元素特质所孕育，能力与性格皆不相同。因此，沉默者普雷塞特并不是真的不会说话，只是他习惯于沉默寡言罢了。 而这一次，沉默者普雷塞特被石母派遣去往主位面世界，打算带奥斯回去偿还恩情，帮他们清理旋岩虫灾害。只是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刚一抵达土元素位面和主位面世界的连接点，他就被哨兵密斯莱尔发现，并当场用泰坦父神赐予的钥匙控制了起来。 论实力而言，密斯莱尔根本无法与沉默者普雷塞特相比，甚至连凡人中的强者都不如。而她之所以能关押沉默者普雷塞特，不过是因为这位土元素领主的性格所致，没有主动地反抗和挣脱而已。 说起来，与密斯莱尔水平相当的哨兵艾隆纳亚，如今不仅被苏醒的土灵关在奥达曼一千多年了，还被石腭怪抢去了泰坦父神赐予的钥匙。她的遭遇完全算得上是最倒霉的哨兵，没有之一。 至于沉默者普雷塞特脱困而出后，他和奥斯对视了片刻，又伸出一根手指和奥斯做下了约定，接着便直接返回了土元素位面，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沉默者普雷塞特通过大地元素为媒介，发现了末日领主卡扎克，也发现了卡扎克带至艾泽拉斯世界的庞大军团。而元素生物向来不会插手燃烧军团和泰坦造物的战争，一万年来一直如此； 第二，虽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是因为力量接近的缘故，精神交流已然让双方互通了想法。这也使得沉默者普雷塞特明白，奥斯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抽身离去的。 “密斯莱尔，我们要离开了。”奥斯的心里很感激沉默者普雷塞特，因为这位土元素领主在离去时，告诉了他关于末日领主卡扎克和恶魔军团降临的信息。 “啊！”密斯莱尔惊呼一声，显然是很舍不得，“真神，你要去哪？” “燃烧军团降临了，末日领主卡扎克在南方扭曲了空间壁垒，召唤了他的恶魔大军。” “是这件事啊，本公主知道，也上报给了队长大人。”密斯莱尔说罢，反而劝道，“可是，真神，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啊。你已经继承了父神的无上伟力，不如就留在这里吧，也好早日晋升啊。” 思想上的截然不同，使得密斯莱尔和奥斯的观念完全相悖。虽然在严格意义上讲她只是一名石巨人，但她确实是神，奥斯未来会是真神，他们早已超脱了普通造物的命运，凡人的生死和燃烧军团的入侵根本就无须理会。 更何况，密斯莱尔作为泰坦父神留下的哨兵，有着自己的职责，那就是负责监管好土元素位面和大地禁锢法阵。而她也知道守护巨龙一族，知道和燃烧军团的战争，应当是守护巨龙们的职责。 “天神下凡使我得到了很多，也让我……” “砰！” “轰！” 以奥斯的性格，面对善意的密斯莱尔，他是绝对不会以势压人的，而是会循循善诱。 可惜，一旁的奥妮克希亚根本没给奥斯啰嗦的时间！她直接恢复了半龙化身躯，漆黑如墨的鳞片覆盖了整条右臂，一拳砸飞了密斯莱尔！ “奥妮妮，你怎么……”奥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奥妮克希亚没有搭理奥斯，冷酷十足的龙瞳先后看向穆拉丁和布莱恩，最后放在了卡德加身上，直把卡德加看的心里发毛！ “密斯莱尔，你没事吧？”奥斯遥遥地喊道，他生怕跑过去查看情况，会把奥妮克希亚撩拨地更加严重。 密斯莱尔从地上爬起，投影至主位面世界的身躯碎裂了一小半。她愤怒地看向奥妮克希亚，就待开骂，却对上了奥妮克希亚那双冷酷的龙瞳，下意识地退缩了。 冷哼一声，奥妮克希亚十分不屑地收回了目光。然后，她再一次看向了卡德加，训斥道：“你还在等什么！？魔法飞毯呢！？没听见恶魔大军已经降临了吗！？” 心里发毛的卡德加，沉默不言地拿出魔法飞毯，沉默不言地挥动法杖，他的样子十足十地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而事实上，卡德加只是在心里犯嘀咕，嘀咕奥斯竟然忍受得了奥妮克希亚的暴脾气。 等魔法飞毯延伸变大后，奥妮克希亚直接动手，拎着奥斯跳上了飞毯：“出发！” 另一边，布莱恩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穆拉丁的衣服：“二哥，咱们要上去吗？好恐怖啊！” 穆拉丁是见过奥妮克希亚的本体的，是上一次在洛丹伦王城的时候：“当然要一起了，布莱恩，你不是最爱探险吗？这可是龙，货真价实的巨龙！” “我是爱探险，不是爱当送到嘴边儿的食物！”布莱恩反驳道。 好吧，兄弟俩其实并没有害怕，竟然还说起了俏皮话。 这时，看不下去的克罗米施放了轻羽术，带着耍宝的穆拉丁和布莱恩飘上了魔法飞毯：“嘘，再乱说话，保不准你们可就真成食物了呦。” 短时间内，在奥妮克希亚的气势威压下，众人全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而在离开前，奥斯朝着地面上的密斯莱尔喊道：“这段时间不要再露面了，等战争结束，我会来找你去土元素位面。” 密斯莱尔丝毫不担心奥斯的安全，也丝毫不担心燃烧军团，她非常愉快地回应道：“早去早回啊，真神！” 坐在魔法飞毯上的奥妮克希亚，忽然有一股想去土元素位面的冲动，顺道再猎杀一个石巨人，咳咳，绝对是顺道儿…… 是夜，阿拉希高地南部，一片巨大的湖泊旁。 只见天空中月明星繁，万里无遮，四周空旷而又通透。在傍晚的时候，阿拉希高地还下了一场小雨，气温凉爽极了。 此时，穆拉丁和布莱恩脱了衣服，已经跳到湖里洗澡、摸鱼去了；克罗米生起了篝火，手里拿着烤rou串，但注意力却放在了并肩离去的奥斯和奥妮克希亚身上；而卡德加，身为一名大魔法师，却沦为了营帐搭建者……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冲动？”走出一段距离，奥斯问道。 “哼。”奥妮克希亚回以一声轻哼，心情仍旧不好。 默默无言同行，明镜般的湖泊没有受到任何污染，就像这天、这地，美丽而又纯净。 又走了很远，奥斯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不笨，也不是情感白痴，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 说着说着，奥斯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我宁愿装作不知道，你是守护巨龙，我是人族。” 奥妮克希亚停下了脚步，只是嘲讽似得冷笑，和奥斯对视着。 奥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简直比他厌恶的争斗还要难受：“而且，我有未婚妻了，你也见过德利亚娜，她让我感觉……感觉很轻松，很温暖。” “你错了，我是神灵，你也会成为神灵。”奥妮克希亚突然开口说道。 奥斯不自觉地就想要张口反驳，但他却说不出话来，他体内流淌着的、那股澎湃的力量，清清楚楚地让他无能反驳！ 相顾无言，良久，奥妮克希亚又说道：“至于那个人族的小女孩儿，左右不过是个凡人，五十年后，你仍旧强大、健壮、迷人，她已经老了；再五十年后，你只会随着时间地推移变得更加强大，难道那个时候，你有闲暇去每日照顾连走路都困难的凡人吗？” 奥斯的心猛然一颤，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奥妮克希亚看到了奥斯的表情，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我连那个凡人的名字都不会去记，一百年，被父王禁足在巢xue中的时间的零头都不到。既然你喜欢，那就让那个凡人陪陪你好了，我不在意。” 奥斯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刀，有些疼。不是因为奥妮克希亚，她的话只是一个引子罢了，引出了一个残酷的、可能会发生的未来。 好在，奥斯随即就恢复了过来，他早就不是那个懦弱的地球少年了，更不会为了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 看到奥斯的表现，奥妮克希亚满意地抬起右手，巨龙那没有热度的冰凉右手，触摸着奥斯的脸颊：“你敢和我父王正面对抗，又把我带了出来，难道要对我不管不问吗？” 奥斯抓住了奥妮克希亚的手，然后放开，退后了一步说道：“也许你说的是事实，但我听了还是很难受，这说明我的心还是一个普通人。奥妮妮，你确定你的心里对我是喜欢，而不是感激吗？” 奥妮克希亚没有正面回答奥斯的问题，进一步说道：“我的父王是守护巨龙之王，并且是最强大的龙王，他有许多配偶，我的母后只是其中之一。你也一样，你喜欢的那个凡人能陪你一百年，那个精灵可以久一点，但我讨厌的青铜龙和今天的石巨人不行。” 奥斯彻底慌乱了，目光不敢再和奥妮克希亚对视，也无心理会奥妮克希亚话中的神展开。而这种被她当面揭开心底秘密的糟糕感觉，还不如让他以一敌六，再和祖阿曼帝国打一架来得轻松。 而在篝火旁，偷听的克罗米也很慌乱，她知道奥妮克希亚说的讨厌的青铜龙是她，可她又没想过做奥斯的配偶。她只是觉得奥斯这个坏人是个好人，和奥斯在一起很快乐，她很依赖奥斯，也很喜欢欺负奥斯…… 想着想着，克罗米更慌乱了，脸上红红的。 面对着奥妮克希亚不加遮掩的，实在是露骨的话，有着中国人思想的奥斯打算退却了：“那……那个……咳，咱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明天就要进入湿地，今晚得……好好休息……” 看着奥斯闷着头往回走，奥妮克希亚笑了起来，愉悦不已。 今晚得好好休息？ 拜托，在这支队伍中，算上穆拉丁和布莱恩，有谁是需要睡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