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私生女之谜（1）
“凉夜里等候，思念折了磨。 …… 小桥流水，万般无奈诉情衷。 …… 羽化成蝶如梦，是否还记得那。 妄想一世山盟，只怕落花曲终。” …… 邓丽君演唱的，黄梅调的《访英台》，勾起了丘八内心情感的惆怅和无奈，他一句，“你阿姨她不是女人！”让阿海愤怒。 “嘿嘿！阿海，你不要生气吗！ 知道不！你阿姨，她真的不是人！ 你不在家的那些年，她从来不知道疲倦，所以吗！我感觉她好像是钢铁铸就的。 阿海，你说，她为什么那么坚强？ 阿海，你知道吗？那些年，她有多么不容易！” “伯伯，你怎么哭了？” 想象着米华面对客户逼债而下跪；想象着为了给阿海兄妹筹集学费，米华经常和思荣一起去捡拾烂菜叶的一幕，丘八不觉潸然泪下。 “哎！反正现在说什么你都体会不到，不说了！ 小子，为什么你和你阿爸一样命好，都遇到了一个好女人。 为什么我这么命苦？从古道今，都说后妈不好，可你为什么就摊上了一个好后妈呢？” 呼！呼！丘八在酒吧歪头呼呼而睡， 多少次，一旦丘八说到此，他都会感叹，都会动情，都会痛恨自己无能，为无法赢得米华的心而难过。 一次次向丘八探寻家庭变故的原因，一次次无望，往事在阿海的脑海翻来覆去，使阿海不能自拔…… “阿海，阿妈的遗嘱是留给你们兄妹的，我不能看，不论阿姐说什么，我都尊重她。”米华将阿海递过来的，阿妹的遗嘱又推给阿海兄妹，继续说—— “与工厂相关的事务，差不多已经理清，这是董事长办公室的钥匙，先交给你，明天我会在董事会上提出辞呈，以你的能耐，一定能赢得全体董事支持的。阿姨别无他求，就是希望你把鸿翔经营好，将来不论思荣到哪里读书，你都要义无反顾地支撑她。” “阿姨，你怎么说变就变，这么快！难道是我哥哥说错什么了吗？你是长者，为了我们兄妹，那么多的苦你都能吃，不会在意我们说错什么话吧？” 阿霞的纯洁使米华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纯洁的女孩解释什么！ “闭嘴！少说两句行不，傻丫头。”被哥哥怒斥，阿霞嘟着嘴以示无声的反抗。 “阿姨，你是不是我阿妈的好姊姊？”米华被阿海质问。 “没有你阿妈，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 “好，既然如此，在天之人的重托，你听不听？” “我一直都敬重你阿妈！”米华不知道阿妹遗嘱的具体内容，所以她没有直接回答阿海的问话 “阿姨，说实话，虽然你坚持让我们兄妹读书付出了很多；虽然你为鸿翔的发展，吃了很多苦；虽然我很感谢你为我们兄妹付出的一切;虽然阿妈在世时，你对她照顾有加。但当我得知阿爸无缘无故出走，而且渺无音信。阿妈又突然离世，你说我能放得下吗？我能坦然面对你，坦然面对面对家庭变故吗？除非我是一个把舔犊情抛到到脑后的不孝之子。” “哥哥，你怎么会有那样龌龊的内心，亏，阿姨那么器重你！如此，你的舔犊情，更让人厌恶，没良心，不理你！” “阿霞，你让哥哥把话说完。”米华摆手示意阿霞。 “阿姨，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拒绝阿香的爱，拒绝那么多人对我婚事的关心，我就是害怕因为家庭的原因，因为婚姻的原因而羁绊自己的思维，束缚自己的行为。我拼命工作，拼命与你过去的老客户拉关系，套近乎，其实我更多的原因是想知道，我们兄妹离开台湾这几年，家庭变故的真实原因。面对客户对你的赞誉，我曾经怀疑过自己，诅咒过自己太狭隘。但一想到自己的父母，特别是阿妈去世，那种对亲人强烈的思念，它像绳索一样禁锢着我的思维，使我经常做恶梦，梦见阿妈浑身是血，她伸着颤抖的双手，向我呼救。为此，每次到香港和澳门，我都会悄悄的接触，有过大陆背景的客商，希望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个真实的你。虽然一次次失望，但我从没有放弃，直到刚才，直到看过阿妈的遗嘱，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阿姨你打我吧，不然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米华突然说要让位，使阿海有点错愕，虽然他无法知道真实原因，但他还是首先向米华坦露心机，期许通过坦陈使米华收回辞呈。 “阿海，我是母亲，也曾是母亲的孩子，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希望你不要自责。你们感觉我做出辞呈的决定突然，其实我在内心已经酝酿很久。你们不要多想，阿姨只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们兄妹要齐心，一方面要把公司经营好，一方面给自己找一个家，阿霞有阿郎保护，主要是针对阿海。不然，一旦有一天，在天堂与你阿妈相遇，我都没脸见她，她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兄妹的。” “阿姨，我不许你离开鸿翔！”阿霞像孩子，跪伏着来到米华面前搂着她的脖子。 “阿姨，把公司经营好，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不让丘八伯伯和你好好休息，去享受生活，我期望你们早日放下肩上的责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在天之人有嘱托，是阿妈不希望你休息，我没有办法呀。”阿海将阿妈的遗嘱再次递给米华。 “阿海，世界局势在发生动荡，我们背后还有更广阔的市场，我不想由于我们所处的环境，而失去‘那个’市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姨，我知道‘那个’广阔的市场，前景无限，而且韩国、日本，新加坡已经捷足先蹬。” “所以，我不想由于我自身的原因而影响鸿翔，而失去市场，而且，有些市场是必须要开发的，而且必须由你去开发才合适。” “阿姨，那个广阔的市场是哪里？开发市场是阿郎他们市场部的责任，您为什么要把这个工作交给哥哥？是阿郎没有能耐？或者是阿郎有失职？您告诉我，如果是阿郎失职，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都关系。” “傻子！”阿海讥笑阿霞。 “你才傻呢!”阿霞的纯洁被阿海叹之为傻，而遭阿霞的反击。 “好了，你们兄妹不要再争执了，按阿姨说的办，天不早了，回房休息。明天，你们还要上班，我要在这里多陪陪你阿妈。” “阿姨，开发’那个’更广大的市场，是你心中的期盼和向往，你为什么要放弃？” “阿海，《香港大公报》你有看过吧！这么多年，我一直有观察，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我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阿姨提出辞呈，就是希望你以董事长的身份通盘考虑和设计鸿翔未来的市场规划。 阿霞，你不要多心，阿郎是个好孩子，而且他对你的爱，阿姨和哥哥都有看到。你是女孩，我和哥哥都希望和祝福你幸福。 知道吗？社会是个大课堂，我们是做实业的，对于政治却是小学生。虽然鸿翔在基隆家喻户晓；虽然政府给了我很多荣誉；虽然鸿翔为基隆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虽然基隆百分之四十就业、创业的产业链条是由鸿翔打造的，但阿姨毕竟是客家人，政府对于非台湾本土之人，各个都建有一份秘密档案。” “阿姨，知道你有对我们好，但不论你说什么，董事长的位置必须由你撑着。因为，目前我还没有做好担当董事长的心理准备，更没有那个能耐。不过，等到有一天，我自己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我会逼宫的，到时候你不要说我是狼崽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听不明白就对了，谁叫你是小孩。” “哥哥，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 听着米华与阿海在打哑谜，阿霞甚是不懈，但阿海与米华并没有去解释。 “阿姨，董事长的事我已经明确表态，阿霞，走！”阿海伸手去拉阿霞。 “阿海、阿霞，是你们在逼，我不得不说——” “阿姨，有没搞错，是你在逼哥哥接班，我可是公正的。” “事到如今，也许只有让你们知道事实真相，阿海才会同意我的决定，才会全面接管鸿翔。” “阿姨，不论你的理由如何充分，我都不会接班董事长的。你的人情我会领的，而且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所以，让位董事长的事情，以后不许再提！你愿意陪阿妈，就多陪一会吧！我们走了。”阿海示意阿霞离去，但阿霞并没有响应。 “你们兄妹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我不愿说出的秘密呢！” “阿姨，什么秘密，让哥哥走，你悄悄告诉我。”阿霞做出听悄悄话的姿势。 “你阿妈直到离去，都不知道，思荣与你们没有血缘！”听到米华如此说，阿海突然转身，停止了脚步。 “你们不要吃惊，思荣真的不是你的亲meimei！思荣与你们兄妹真的没有任何血缘！” 米华突然宣布，思荣与阿海兄妹没有血缘，使阿海兄妹顿时惊愕。 多年来，阿海与阿霞对阿爸渺无音信，阿妈意外车祸身亡的心结，终于被阿妹的遗嘱打开，不想米华披露的思荣的身世，让阿海与阿霞又陷入另一个迷茫之中。 “阿姨何必呢？我已经说过了，等到我认为自己确实有能耐接管鸿翔的时候，一定不会推卸责任的，到时候你呀！不想让位都不行。”对于米华的说辞，阿海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并没有当真。 “阿海，阿姨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阿海兄妹无所谓的表情，让米华非常着急。 “阿姨，我知道，你是在逼哥哥接位董事长。哥哥已经说了，等到他认为自己有能耐接位，他不会推卸责任。所以，我不允许你遍故事来糊弄我们兄妹，虽然我们与思荣不是一母所生，但在我们兄妹心中，你就是我们的阿妈。 如果您觉得‘阿姨’两个字不顺耳，我们现在就称谓你阿妈，行不？” “住口，‘阿妈’两个字不是任何人都配得上的。” 阿霞竭力否定米华的说辞，而且要称谓米华为阿妈，还是让阿海无法接受。 “关于荣荣的身世，我不便告诉你兄妹什么，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你们真的没有血缘。我怕思荣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期望你们兄妹要保守这个秘密，等她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之后，再告诉她，行吗？” 米华如此之说，无疑在阿海兄妹之间撂一个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