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如蝶穿花
“阿翔哥，我知道阿姐是为荣荣好，你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没有把阿姐照顾好！” 听着阿翔数落阿妹，看着阿妹依然疑惑的表情，为了阿妹，为了他们三个人之间能和睦相处，更为了思荣能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空间，米华只好责怨自己,让彼此不再纠结。 “说什么呢！只要荣荣没事，让我在洗澡房待一辈子都行。 其实，我也没有说海滩什么！你生的哪门子气，我这不是为了荣荣好。”看着丈夫侧身不理自己以及思荣不懈的表情，阿妹不得不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阿姐，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荣荣好，是我一时性急，丢下你就走，让你受罪了！” “我受罪没什么，孩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孩子平安，即使要我死，我都情愿。” “阿姐，谢谢你如此惦记思荣！” “思荣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都在忙生意，思荣与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虽然她现在去学校读书，但我对思荣的牵挂不比你少！” “你真是我的好内子，通情达理！” “我好不好没什么，关键是孩子！” “你说的没错！谁都知道阿姆最疼荣荣，对不对！” 为了缓解阿妹的情绪，阿翔只好一边恭维阿妹，一边抬出思荣做融合剂。 其实，阿妹对海滩的无端猜疑，阿翔知道阿妹是在为思荣的安全着想，阿妹没有错。但阿翔知道，这么多年来，海滩与米华异乡相遇，乡音阻隔使他们之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情感是那么深厚，阿翔之所以要责怪阿妹只是为了米华，以免她内心难以接受阿妹对海滩带有WU辱性的猜测，既然米华已经释然，阿翔还能说什么，他当然希望一家人和睦，彼此之间没有隔阂。 小思荣虽然还无法理解阿妹对海滩猜测的真实含义，她不明白阿妈与阿爸和阿姆之间的争执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阿妹是在关爱她，所以她一直依偎在阿妹身边。 “今天你们在海边淋了雨，我已经煮好了姜汤，喝过之后要赶紧睡觉，驱祛寒气，不然会生病的。大人没什么，小孩恐怕…… 走！我用木盆为你们罩雨。” 倾泻的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缠绵的细雨好像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吃过晚饭，阿翔让米华母子喝过姜汤之后催促并送米华母女到小仓库早点睡觉。 阿翔想告诉米华，思荣是孩子，被雨淋，容易生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依据他以往照顾自己孩子的经验，一旦家长有意念，担心孩子生病，意念就会变成现实，所以他没有说所下去，而是将木盆举国头顶，仅仅只能罩着思荣，阿翔与思荣母女一起穿过庭院到小仓库。 “阿爸，和我们一起睡觉吧！” “阿爸要照顾阿姆。” 阿翔没有回答思荣的恳求，而是双眼直直地看着米华。 看着眼前的思荣，那种渴望得到父爱的眼神是那么强烈，米华只有以阿翔要照顾阿妹为借口。 “阿爸，你能抱一下我和阿妈吗？” “这……” “来，我们俩个一起抱阿爸。 看着阿翔窘迫的神情，米华主动伸出胳膊和思荣一起拥抱阿翔。 米华替阿翔拒绝了思荣要阿翔与她们母女同居的恳求，但她无法拒绝思荣要阿翔拥抱的渴望 “阿翔哥……” 米华将思荣放到床上，当她转身看时，阿翔已经离开小仓库，为米华母女关上了小竹门。但阿翔却没有急于离开小仓库，而是站在小仓库外的屋檐下一直没有离去。 隔着小竹窗，米华能看到阿翔伸手想推门，但他只是伸了伸手，又退了回去。 隔着自己住室小窗户，阿妹勉强能看到阿翔在米华入住的小仓库外徘徊，于是她艰难的用手中的芭蕉扇将身边的灯火扑灭。 “我已经睡了，你过来干什么？思荣不是生病了吗？她一个人能行吗？” “阿妹，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思荣发烧，小孩子家，没有别的大病，只要吃下药，退烧就没问题了。” 阿翔没让阿妹再说什么，顺势坐在床边，脱去衣服将阿妹搂入怀中。 阿妹在阿翔的怀中进入梦乡，而阿翔的内心却辗转难以平静，隔着小窗户，看着灰蒙蒙的夜色，阿翔的两只眼苦涩苦涩的，而苦涩的感觉使阿翔无法入睡。 …… “妈咪，我渴，我渴！” “思荣，快起来，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妈咪，我不要看医生，我不要吃药，我不要吃药，我要阿姆，我要阿姆。” “不要大声，阿姆睡觉了！” 米华在睡梦中被女儿叫醒，披衣下床为小思荣倒了一杯水，当她扶起孩子时，感觉思荣浑身发烫，于是她要带思荣去看医生，由于怕吃药，思荣大声呼唤阿妹。 午夜，推开入住的小仓库，雨仍在下，米华披上蓑衣，抱着思荣，一头冲进雨中。 “我们是一家人。” 当米华穿过庭院推开鱼行的大门准备带思荣去看医生时，阿翔打着油布伞站在米华面前，一把夺过思荣。 “你……” 米华无法知道，自己是轻轻推开小竹门的，阿翔是怎么知道荣荣生病了呢？ 因揪心荣荣生病，米华一时忘了刚刚思荣曾大声呼喊过阿妹，由此惊动了阿翔。 阿翔抱着思荣，米华打着雨伞，三个人在雨夜穿梭。 “拉着我的衣服！” 不知是米华为思荣担心，还是行走在凸凹不平，又被雨水淹没的佐伦巷的原因，使米华多次失去了平衡，如果不时阿翔，米华几乎要跌倒在风雨中。 “孩子烧退了，我走了！” “阿翔哥……我…… 在台湾，举目无亲，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今天，你对我的好，我无以报答……” 看着思荣已经甜甜的进入梦乡； 想象着这么多年来，阿翔对思荣和自己的那种关爱，米华双眼湿润，她双手交叉抱住了阿翔，依偎在阿翔的怀中，米华很不得将自己埋在阿翔心中。对于米华的如此举动，阿翔没有顺势而为，而是直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爱！酝娘在米华心中的爱醉了！ 爱！犹如玫瑰在米华的内心展开了翅膀，怀着深邃的爱意米华将阿翔凝望。 时间凝固，空间压缩，阿翔与米华谁也没有说话。 米华一声阿翔哥，使阿翔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难以迈开启动的脚步，阿翔看到米华的双眸像清泉，他能感受到泉水的流动。 一阵微风吹过，使小窗户前摆放的松把摇曳过后，失去了生命力。 米华入住的小仓库寂静得只能听到思荣的呼吸。不想，此时鱼行外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 “他阿姨，他阿姨，快过去看看吧！” “三更半夜，谁来敲门？” “好像是璐阿婆。” 阿翔陪着米华母女从诊所回来，让小思荣吃下药，待阿翔抚摸着思荣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烧，看着思荣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于是阿翔催促米华休息。 虽然过往，阿翔与米华之间的情感扑朔迷离，但思荣的出生使他们之间扑朔迷离的情感被阿妹及周围所有人认可。但现实中的米华与阿翔始终保持着那份让人难以理解的距离。此时的米华，她紧紧拥抱阿翔难道是感情决堤吗？ “海滩出——出事了，你——你快过去看看。”阿婆因着急，使声音已经沙哑。 璐阿婆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小竹房寂静的沉默，阿翔与米华颗同时伸手去开门。 米华和阿翔飞快跑到鱼行后门，打开后门，拉开鱼行的前门，阿婆一个趔趄闯进鱼行。 “阿婆，海滩出什么事，看把你着急的？”阿翔急忙上前搀扶阿婆。 “海滩好像病的很厉害。” “海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还带着思荣去海边看海。”阿翔带着疑问问阿婆。 “是啊！晚饭的时候海滩还自责说，下午没有告诉你们，自己带思荣去看海，差点出事。 不知为什么到了深夜他就突然说自己疼得难受。” “阿婆走！我跟你一起看看海滩去。”阿翔撑起油布伞拉着阿婆就要走。 “不行啊！海滩说只让……”阿婆为难地看着米华， “阿翔哥，你在家，我去吧！” 看着阿婆的眼神，米华明白了一切，于是她回到小仓库，将已经熟睡的思荣抱给阿翔。 “我要阿妈！我要阿妈！” “乖乖，听阿姆的话。”其实思荣并没有醒，她只是在说梦话，但就是思荣的梦话，给米华徒增了担忧。 “阿翔哥……” 看着阿翔抱着思荣，米华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什么都没有说。 “你放心，让思荣与阿妹一起睡。” 米华的迟疑使阿翔明白了她的内心，毕竟荣荣还小而且还生着病，所以他不得不宽慰米华。 “阿婆，我去拿件穿衣服。” 看着阿翔将睡意朦胧的思荣抱走，米华穿上衣服披上蓑衣走出了鱼行。 海风夹着暴雨使佐伦巷内的积水有没膝之深 “啊婆！你慢点！”米华搀扶着璐阿婆，一路涉水到璐阿婆家。 “海滩哥！海滩哥！你醒醒，你醒醒，白天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说病，就病成这样？是不是被雨淋着了？是不是着凉了？” 从昏暗的灯光下，米华看到的海滩神情曚昽，目光痴呆，她疑惑且吃惊的问璐阿婆，同时用手去抚摸海滩的额头。 “大妹子，谢谢你，其实我知道自己得病不轻。”“ “海滩哥，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坚持……” “大妹子，我知道自己应该坚持…… 可是我这身体它不争气！” 望着米华拉着海滩的手，他们说到坚持的时候，彼此是那么有力，阿婆糊涂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海滩听过坚持两个字时，蒙眬的双眼会放出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