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天涯沦落人
风！轻抚着落叶的孤寂,岁月在记忆所有痕迹的期待中，已经没有了内心憧憬的失落。 逝去的年华只剩回忆沧桑容颜。疲惫的回忆在心中荡起涟漪，曾经在梦中几度轮回,沧桑容颜的背后，有过泪雨，有过苦难，有过坚持，有过成功的喜悦，也有失败的痛苦！ 法国作家普鲁斯特曾说过，“现实只在记忆中形成……” 记忆赋予了一个人成为现实存在的必要条件，试想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不可想象会有多少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 但是，有记忆就会有忘却，为了忘却的记忆和记忆的忘却，又会有多少困扰和烦恼诞生呢？ 杨德荣的meimei杨德惠，与乡长的儿子结婚刚刚七个月，就生下一个胖儿子。 孩子的出生，给勾乡长一家人带来了天伦之乐，孩子满月宴、庆生宴，使乡长家赚了个锅满盆满。勾乡长家收获了财富，但同时也收获了乡邻的议论。乡邻窃窃私语的议论，不得不引起孩子爷爷的怀疑！孩子到底是谁的？ 滞后的“DNA”鉴别技术。使当时的勾乡长自己无法为自己解开疑团。 “孩子难道是他的？” 孙子庆生时，与儿子的大舅哥的脸颊相触碰的一瞬间，舅甥两长相如此的相像，进一步加深了勾乡长的疑心和对儿媳的排斥。 杨德惠因孩子的身世被质疑，而无法忍受公公的指桑骂槐，更无法忍受公公贼眉鼠眼的蔑视，同时看着自己的丈夫，为父命适从，而无力保护自己和孩子，与其这样苟且偷生的生活，还不如…… “我们分开吧，我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看起来今生我们无缘，如果有来世，让我们再相聚吧！” “我知道都是那个老东西，疑东疑西的，我找老东西算账，给你出气。” “福生，你有一个好爹，说到天边，你们是父子。我走了，你爹会再给你找一女人，你就是一个摇钱树，你爹爹就是那摇树人。” 无奈之中杨德惠与勾乡长弱智的儿子，勾福生选择了离婚。 “她是臭B子,嫌我儿子老实，勾引我家老勾，这样的媳妇谁家敢要！” 杨德惠与勾乡长的儿子离婚了，一向对儿媳疼爱有加的婆婆却反戈一击，侮辱杨德惠勾引自己的丈夫勾乡长，明人一听都知道。但勾乡长是乡长啊！一时间，关于杨德惠的种种讹传在黎河上空无孔不入。甚至有人怀疑杨德惠的儿子是勾乡长的，要真的是勾乡长的血脉，勾乡长会同意儿子离婚吗？ 乡邻的窃窃私语，不时传到杨德惠的耳朵里。曾经有一段时间，杨德惠抱着儿子真的不想活了，她觉得生，真的容易，但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她不停的问苍天，苍天无以回答。 她不停的责问自己，难道是上帝对自己曾经的龌龊之事的惩罚吗？ 对于meimei的婚姻亮起红灯，由于有了“情书”事件和“招待所”事件，作为哥哥的杨德荣只是礼节性的到meimei家安慰德惠，希望她坚强的面对生活，把孩子带好，就匆匆离开meimei家，回到了自己在打井队的集体宿舍。 “哥哥，有空多回来，孩子喜欢和你在一起玩。” 是孩子喜欢舅舅？还是…… 杨德惠泪眼汪汪的看着哥哥走出了家门。 站在自家的院门外，望着哥哥的背影消失在乡间的小路上，德惠一脸愁思。 杨德惠不知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儿子今后的路该如何走！自己是否有能力将儿子培养成象哥哥一样优秀的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德惠在内心深处，真的希望儿子的今后，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杨德惠一个人带着儿子，回到了从前她与mama一起生活的那个家。 三间土瓦房，一个小院，小院里有一颗老枣树和核桃树，在小院的一角，德惠自己偷偷的开垦了一片小菜园。三十平米的小菜园，使德惠母子一年到头不用掏钱买菜吃，为了三十平米的小菜园。德惠甚至被人割资本主义尾巴而被揪斗。 “私生子，杂种！” 儿子，没有父亲，又经常被人欺负，是杂种。 多少次，儿子仰起嫩稚的小脸，问母亲杨德惠，什么是“杂种”？ 多少次，儿子无比渴望的问母亲，自己的爸爸是谁？ 多少次，杨德惠欲言又止。 多少次，同在一个乡工作的哥哥杨德荣多想回家居住，但他又不敢！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京都，在meimei住的招待所，自己究竟做了没做什么！是谁告诉郭小燕自己在meimei的住处？杨德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郭小燕真的把自己的丈夫当成假想的敌人，而偷偷的跟踪监督，杨德荣不寒而栗。他觉得太可怕了。一家人没有信任，处处在监督中生活，自己还蒙在鼓里，这事太荒唐了！因为他是做情报工作，他知道监视意味着什么！ 其实，真的，自从杨德惠和母亲一起来到杨德荣在京都的家，郭小燕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杨德荣的监督。由于有婆婆在，而且杨德荣的meimei又住招待所，只有吃饭的时候，或者自己和杨德荣上班的时候，杨德惠才过来照顾母亲。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家四口人共同相处。所以，郭小燕暂时放松了警惕。但她还没有忘记在暗中派人监督。 “表姐你快来吧！出大事了！” 原来招待所的服务员小刘，是郭小燕的远房表妹，受表姐的委派，小刘忠于职守。 “混蛋，我就知道，G改不了吃屎。” 接到表妹的电话，郭小燕的心脏如高速路上超速行驶的车辆，而达到了极限。 正在值班的服务员小刘，看着杨德荣醉醺醺进了杨德惠的房间，小刘十分警觉的赶紧提着水壶去送水，无论她如何敲门，里边就是不开门。 值班小刘应有房间的钥匙，她完全可以自己开门，但一想到郭小燕的叮嘱，小刘不赶怠慢，立马给郭小燕打电话。 本来就不放心的郭小燕接到小刘的电话，不祥疑云缠绕，使她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奔跑到招待所，用总台的钥匙打开了杨德惠的房间，正酣酣入睡的杨德荣，被郭小燕在被窝抓了个现行。 “啊！” “死妮子，你啊什么？你还怕知道的人少？今天的事情，不准对任何人讲。” 服务员小刘，跟着表姐打开杨德惠的房间，看着杨德荣狼狈的样子，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郭小燕急忙用手捂住小刘的嘴，同时将小刘推出房间。 咣！ 郭小燕甩手将房门关上。 没有了外人，郭小燕愤怒的将手掌掴到杨德荣的脸上，而一脸醉意的杨德荣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事！ 杨德荣一脸无奈的问郭小燕。 “看看你自己，再看看狐狸精现在的德性，你没有错？难道是我错了吗？” 杨德惠立时脸蛋绯红，害羞似的急忙抓住床单围在自己的胸前，低着头，既不敢看哥哥，更不敢看嫂子。 郭小燕闭上眼睛，两手气得直发抖。但善良的郭小燕还是将衣服撂给了杨德惠，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衣服当证据而藏起来。 杨德荣闭上眼睛，如入云里雾里，他不知道该向郭小燕解释什么，看着眼前的meimei杨德惠一丝不G，杨德荣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向妻子解释清楚。 杨德惠火急火燎，穿上衣服靠墙站在一边，等待郭小燕的发落。 “给我滚回家去！回家给你妈说说，看她的一对儿女多有出息！” “郭小燕，你不能那样，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不管！你们敢做，为什么不敢为呢？我一定要让你妈知道，她的儿女所做的肮脏事。” 对于杨德荣的提醒，郭小燕置若罔闻。 郭小燕不顾一切的言语，是针对杨德荣还是针对杨德惠呢？ 不论是对谁，郭小燕没有在招待所大吵打闹，让杨德荣兄妹难堪，而是警告他们兄妹必须立马回家，已经让杨德荣感激万千。当郭小燕说出回家的那一刻，杨德荣感激的想给郭小燕下跪的念头都有。但杨德荣岂能知道，为了这个面子，他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哥，快吃饭吧，小心饿着身子骨。” 郭小燕想象着，平日里杨德惠对杨德荣那份关爱的情怀历历在目。 多少次，郭小燕看到杨德惠捧着杨德荣的内衣发呆，甚至将内衣贴到胸前。 多少次，夜深人静之时，杨德惠在房间踱步而无法入睡。虽然杨德惠的脚步那么轻，但郭小燕还是有所感悟，女人的直觉告诉郭小燕这意味着什么…… 郭小燕一直都不放心杨德荣与meimei的情感会彻底决绝，她是女人，从杨德惠平时看杨德荣柔情的目光中，关切的话语和行动中，她能意识到杨德惠对哥哥的那份情，那份意，欲意犹存。 所有这些，郭小燕能告诉杨德荣吗？她只是依感觉在判断杨德荣的“兄妹情”。 郭小燕的判断没有错，杨德惠的确把对哥哥的爱意始终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虽然她知道这样的心理有多龌龊，是生理？是心理？无论是什么在作祟，杨德惠都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YU火在急剧的膨胀。 郭小燕的判断没有错，但准确的判断，却把自己的情感推向了悬崖。 如果郭小燕还能记起郑板桥的名言，“难得糊涂”一回，也许的她的为未来生活会是另一种情形。但郭晓燕她能糊涂吗？爱是自私的，谁愿意把属于自己的那爱分享给别人！与人共享，除非是白痴。 由于杨德惠与哥哥杨德荣糊里糊涂的一段“兄妹情”，不但自己把自己推上了伦理的悬崖，把哥哥的家撕成了两半，而且还因这段“孽情”，让一个无辜的孩子遭人唾弃。 原本一个家庭的四个人天各一方，各自成了孤家寡人，谁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