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西湖情悠悠
洗去硝烟的粉尘，经历了战争生与死的考验，杨德荣终于和米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这不是仙女下凡吗？” 虽然米华和杨德荣仍然身着军服，但米华不胖不瘦，匀称的身材，乌黑的头发，细长的辫子，红润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一笑裸露两颗虎牙，使前来参加婚礼的宾朋，都叽叽赞叹。 正当各位宾朋都在妒忌米华的容颜，责怨上帝为什么把所有美丽都赐予米华的时候，杨德荣以外的看到，当年在南京卧底时，在线人的指导下，暗中引见自己与军情处副处长，雷北成的jiejie雷北蕾在红袖茶楼相识的阿水。 久别重逢，在经历了短暂的误会和沟通后，所有的疑虑在他们相互紧紧拥抱的瞬间化为烟云。 杨德荣和阿水心有灵犀，一起走到一扇窗前，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回忆不完的往事。 杨德荣和雷北蕾一样，当年，曾为阿水的突然“过逝”而难过。 现实，杨德荣的心情又和阿水一个样，为雷北蕾英年飘落红尘而惋惜。 “新中国成立，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人的牺牲和奉献。”看着婚礼现场，自己的战友、同事，杨德荣感慨万千。 当初在南京，杨德荣和阿水素昧平生，杨德荣根本不知道阿水是谁？他是干什么？但杨德荣知道，阿水一定是自己的同志。 同时阿水的思绪和杨德荣一起回到了组织上营救杨德荣之前的一幕幕。 “阿水，我告诉你一件怪事。刚才市府那帮笨蛋向我打听一个人，说是副主席的外甥，好像是…… 我知道他只有一个外甥又不在国内，你说奇怪吧？这帮笨蛋，对谁都怀疑，居然怀疑到主席的头上，找死呀！” “啊！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有一桩大买卖要谈。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失陪！我已经安排好，会有人与你一起品茶的，我走了！生意谈成，鸿宾楼我请客。哎！你刚才说的事，我觉得兴许人家还有其他外甥。” 当负责与京都地方政府联系的阿水，正与京都市政府办公室秘书在亲王府茶楼喝茶闲聊时，以外得知有人在暗中核查副主席的社会关系，知觉告诉阿水，这个人就是当初自己引见的同志，他的身份被人怀疑，有可能暴露，阿水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向当时负责情报工作的李部长做了详尽的汇报，这才有了内外结合，在玄武大道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看着杨德荣和阿水亲密的样子，刚刚异常诧异的各位来宾都恢复了常态。此时，大家各自寻找相识的战友在一起，难得趁着杨德荣的婚礼，大家才有相聚的佳机。 当年，阿水突然“死亡”，使雷北蕾痛不欲生。 从雷北蕾的痛苦中，杨德荣才知道雷北蕾对阿水的感情有多深厚、多纯洁！ 杨德荣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曾在风月场上逢场作戏，浪迹多年的雷北蕾，会把私情、友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为了实现对“天堂”里的阿水的承诺，而至自己的生死不顾。 从雷北蕾的痛苦中，杨德荣才清楚的知道，阿水是雷北蕾的初恋，初恋就象一罐密糖，她浸润到雷北蕾的心肺之中，更像一瓶陈年美酒，使雷北蕾无法忘却，无法释怀，更让她回味无穷。 所以，杨德荣什么也没有想，当确认阿水的身份后，就质问阿水与雷北蕾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恋人，为什么不担起恋人的责任，反而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 因为，是雷北蕾，在生死关头，将杨德荣推下轿车，舍生取义救了杨德荣。 其实，杨德荣也知道，是同志们内外结合营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司机老武引爆炸弹，用自己的牺牲迷惑敌人，使敌人误以为杨德荣已经在爆炸中丧生。杨德荣在玄武大道上被张广法获救的机会几乎是零。因为玄武大道两旁，到处是岳黎明和雷北成的下属。 但在杨德荣的潜意识里，总是认为，在生死忧关的危机关头，是雷北蕾奋力一推，自己才有逃生和获救的机会。 谁能更改杨德荣在生死关头的第一感觉呢？ 杨德荣又怎能忘记，在生死的一瞬间，一个弱女子的奋力一推呢？ 所以，杨德荣真的想为死去的雷北蕾讨回公道。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水的夫人就在眼前。他只是感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感觉到阿水看她的眼神不一样，所以当他还想继续谴责阿水时，看着和阿水一道而来的女同志掩面而泣，杨德荣才不得不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惊奇的看着和阿水一起来的女同志痛苦的离去。 因为，阿水没介绍，杨德荣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虽然杨德荣没有再继续诉说，雷北蕾对阿水的真情真意，但阿水的妻子已经能体会到阿水与雷北蕾，童年的真情。她不怨恨妒忌雷北蕾，因为那是童年的两小无猜，那是少男少女纯洁的情怀。但她真的无法容忍丈夫，没有对自己彻底坦白，与雷北蕾的私情，反而在南京执行任务时，假借执行任务而与雷北蕾再续前缘。 “都是我的错，来，你打我一下出出气，要不然我们离开婚礼现场，惩罚一下杨德荣，看他还多嘴不！”阿水拉着他的龙儿说。 “那个要你走，只是我觉得，雷北蕾太可怜了！经历了那么多不幸！” "我说吗？我的龙儿不会那么小气！” “嫂子，你不要怪阿水哥，使我孤陋寡闻，不知其间玄机！但这是保密工作的需要，希望你能理解。” 当阿水看见自己的妻子，含泪离去，他紧随其后，在阿水一番认错后，龙儿和阿水又回到了杨德荣的婚礼现场，杨德荣不好意思的看着龙儿表示歉意。 “都过去了！祝福你和小华白头偕老。”龙儿微微一笑，走到米华面前拉着她说。 “龙儿，的确，雷北蕾曾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说，我很喜欢她，更确切的说，就是爱！不过这种喜欢与爱是在你之前。” “在南京时，我与雷北蕾，那不是再续前缘，而是工作的需要，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督之下，没有超越道德底线。不过，说真的，当我在南京与雷倍蕾重逢相处时，童年的一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那时，我对雷北蕾更多的是同情。” “如果不是家庭变故，雷北蕾会走上回头难于上青天的坎坷之路吗？” “龙儿！如果不是我伯父投身革命，我们居家从杭州迁之京都； 如果不是雷北蕾的父亲吸食鸦片，而最终导致家败业败，使年幼的雷北蕾不得不以卖唱来供养弟弟，没准我们还真是一对！ 说真的，雷北蕾是一个钟情钟意的女孩，她从小聪颖，善解人意。不过，这就是人们长常说的有情无缘，红颜薄命吧！” “自从我与你结为夫妻，我就把对雷北蕾的那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如果不是阿荣的不理解和无端的谴责，我永远都不会再提起雷北蕾。不过，你要我从心底把雷北蕾彻底忘掉，我还真做不到。” “龙儿，请你原谅，有时候我真怀念，在西子湖畔，那段无忧无虑，无法忘怀的童年时光，西湖见证了我与雷北蕾的成长，更见证了我们的友谊和友情。同时也见证了童年的天真，见证了我们少年时期纯洁无邪的初恋。 虽然现在我已为人夫，为人父，但西子湖畔那段童年时光，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一时半会，也可能一生都无法忘怀！ 有时候我真的多想重回西湖，再去体会和品味儿时的童真童趣。 龙儿，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并原谅我的痴情！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我真的没办法忘却童年的美好时光。” 阿水拉着自己的妻子重新回到杨德荣的婚礼现场，站在杨德荣的婚礼现场，在众多老领导，老战友的面前，当着新郎新娘的面，毫无保留的，没有任何隐瞒的，彻底交代与雷北蕾的关系，以及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敢！” 阿水的妻子龙荣华，被阿水的真诚所感动，被阿水的真情告白所感动，她认为夫妻之间，不在于婚前曾发生过什么？而在于婚后要坦诚相见，相亲相爱，不能有任何隐瞒，携手一起走完未尽的人生。 理解、坦诚都是双方的事情，是夫妻生活和谐的前提。 听着阿水从心底发出的告白，看到一个真实的阿水，龙荣华破涕为笑。 “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阿水。” 龙荣华为阿水能够珍爱自己的初恋，而由衷的敬佩。 对于一个已经离去的故人，阿水还能如此真诚的怀念，真的让龙荣华感动了！所以她善意的警告阿水，其实不是警告，而是发自内心的为阿水，也是为自己的能够拥有一个真诚的丈夫而自豪。 “我有什么不敢，那个时候你还在杭州文山书院，也就是古时候，梁山泊和祝英台读书的地方念书，黄毛丫头一个，我们根本不认识”。 杨德荣听着阿水，当着那么都宾客对自己身边女同志的真情告白。他开始疑惑的看着被阿水紧紧拉着，而站在一起的女同志。 “阿荣，这就是你嫂子，叫龙荣华，现在在教育部门工作。因为她过去曾在解放区教过书，这不！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为了打消杨德荣的顾虑，阿水走上前，认认真真的将妻子介绍给杨德荣和米华。 “阿水哥，你咋不早说，我……我……” 杨德荣不好意思的用手不停的挠头。 “你挠什么呀！” 米华用手轻轻的拉了一下杨德荣的衣角，他才恍然大悟。 “嫂子好！小华，快，给嫂子发喜糖。” 杨德荣十分尴尬的看着阿水的妻子，以让米华回敬喜糖来为自己排解难看， 杨德荣和米华一道，米华抓了一把干果和喜糖递给阿水的爱人，并亲自剥了一颗糖送到龙荣华的嘴里。 “好俊俏的姑娘！美女配俊男，不浪费，那象我们那口子，和他在一起，我的心老堵，经常拔凉拔凉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散伙好，免得日后一不留神，我又会触及有些人的心窝！我不想同床异梦。” 龙儿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在自己与阿水的头顶来回晃动，以显示自己的身高。 的确，龙儿一米七零的身高与体型瘦弱，不足一米六七的阿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阿水爱人说的是真心话吗？ 还是她一时唯心的气话？ 还是看到杨德荣与米华和谐匹配而后悔自己当初嫁给阿水？ 回望杨德荣与米华，男高女矮的一对夫妻，好像是中国的传统，仰脸看看自己的老婆，阿水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