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九百三十二：对不起杀了你
却说叶问天随着侍女走远后，突然感觉心中一动不自觉回过头，他难以形容这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 可他不能返回去，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完成，如果返回悬浮台，他的行迹一定会泄露。 用力摇了摇头，叶问天收回目光，压下心中那奇怪的感觉，脱离侍女悄然朝着祈祷之地飞去。 凭借暗之父的记忆，叶问天知道祈祷之地是黑渊的试验场，既然打开神武殿的任务落在黑渊手中，那么神武殿很大的可能就在祈祷之地。 穿过无数建筑，穿过层层反物质云，悄然隐匿行迹不断施展空间跳跃之术，叶问天终于抵达祈祷之地。 祈祷之地是一片独立于主世界之上的小型反物质云，其结构很难用正世界的语言形容，总而言之很抽象，里面悬浮着各种古怪的建筑，还有许多明显尚未铸造完成的半成品。 通过这些半成品，叶问天看到了对界宝具的影子，可以肯定，无数岁月以来，黑渊肯定在钻研对界宝具，想取代暗之父，成为第二位创造出对界宝具的伟人。 穿过许多造型独特且巨大无比的试验品，叶问天终于在云团角落里看到了神武殿，那古老沧桑的石殿静静地漂浮着，外面布满划痕焦痕，甚至还有一阶台阶半破碎。 坚不可摧的神武殿居然受到了损坏，由此可见那场战役是多么惨烈。难道为了毁灭仙武殿众神，暗世界不惜动用了超弦时空炮吗？ 不过幸好神武殿的大门紧紧关闭，幸好…… 暗暗松了口气，叶问****神武殿飞去，当他刚准备落在神武殿的台阶上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师父，果然是您。” 叶问天豁然警惕起来，只见面前不远处的台阶上徐徐显露出一位披着黑斗篷的男子，满脸都是奇异符号显得特别诡异，可不正是他在暗世界的首徒黑渊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叶问天也从隐匿中显露出来，并没有任何紧张，面对黑渊显得很淡定。 “我跟随您学习超过五万年，对于您的气息我实在太熟悉了，您就像是我的父亲那样，已经和我血脉相连，当您接近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的存在，只不过不敢完全肯定而已。” 黑渊笑着说，叶问天没想到黑渊的感知居然如此灵敏，刚才潜伏在侍女体内的时候就已经被怀疑了。 “既然感知到了我，刚才为什么不当面揭穿我呢？”叶问天负手而立仿佛回到了无数岁月之前，回到了威震整个暗世界的暗之父。 “师父啊师父，我对您的感情您还不知道吗？您是我的，我怎么会让那些谋害您的恶者再次伤害您呢？” 听了黑渊的话，叶问天感觉阵阵恶寒，暗叹当年怎么就没发觉这个徒弟心理变态呢？ “当初的围杀行动，你敢说没有你的功劳？”叶问天冷哼一声质问道。 “有，当然有，其实本来亲手杀您的应该是我，您是我的，只能由我来杀死，只能由我来取代，可他们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您知道这些年来我是多么煎熬吗？就因为不是我亲手杀死您，所以我无法取代您，无法走出您布下的无形的黑暗囚笼！” “你就是个疯子！”叶问天恨不得直接将这个该死的徒弟扔进空间炉里碎掉。 “疯子？哈哈哈，当然是疯子，您难道忘了，是您曾经说过，不疯狂不成魔，不疯狂就无法进步，您就是我们的榜样啊！” “我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像你这样疯狂变态过。”叶问天很清楚记得，当年自己只有在创造的时候才会疯狂，平时绝对是正常的。 “那是因为您无与伦比，您注意过我们这些徒弟的感受吗？您已经强大到不可思议，您在创造上取得的成就已经无与伦比，可您居然还在大踏步的前进，将整个暗世界甩在身后，将您所有的徒弟甩在身后，您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黑渊的语气突然变得近乎于咆哮，脸上的符文也发出刺目的光：“没有，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您也根本不在意我们，您的心中只有创造，永不停歇地创造，永不停止地进步，留给我们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们疯狂地学习着追赶着，可是，可是……” 顿了顿，黑渊张开双臂仰天大笑了三声：“可是不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您进步速度的百分之一，您还是在越走越远，而我们只能无力地挣扎！” 叶问天静静地听着，心中暗暗思考进入神武殿的方法，这是他第一次听黑渊说心里话，也许这是许多徒弟共同的心里话。 徒弟跟着师父，渴望的是继承师父的技艺，期待的是某一天能青出于蓝超过师父。 可身为暗之父的徒弟，超越注定是不可能的事，就如同神和凡人的区别，暗之父仿佛注定了没有极限，注定了会越走越快，注定了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而黑渊他们则是凡人，不论如何努力，不论如何疯狂，都追不上师父的脚步，甚至连百分之一都追不上。 绝望在任何世界都是让人难以承受的痛苦，黑渊在这种痛苦中挣扎忍耐了数万年，最后终于明悟，确定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确定了自己绝对无法超越暗之父，确定了凡人和神的区别。 后来暗之父提出大世界融合，并创造了超弦时空梭，引起掌权者普遍不满甚至爆发，于是黑渊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唯一超越暗之父的机会来了，而这个机会就是：杀死暗之父！ 只要亲手杀死暗之父，黑渊就能证明自己，就好像勇士屠龙凡人弑神一样，亲手杀死自己的师父，是超越师父的唯一方法。 陷入偏执和癫狂的黑渊坚信着这个方法，并将其付诸于行动，直接导致暗之父被围杀陨落。 可惜，黑渊并没有得偿所愿亲手斩杀暗之父，这成了他无数岁月以来最深沉的遗憾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