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学园祭（后）
本来的话谏山冥是不太想去什么学园祭的，可是最近丢了工作，去上学的话感觉又融不进去，换句话说，是野惯了所以找不到平常人的感觉了？ 咳咳，总之，在街上闲逛时无意中（应该是无意的吧）来到了一个正在举行学园祭的地方。这里热闹的气氛让她不怎么习惯，但迷迷糊糊地竟然跟着人流慢慢走了进去。 才不是因为看到某个身影才下意识跟着进去的呢！没错！ …… 咦？他刚才好像看到我了？ 谏山冥没来由地心跳加速，有些心虚地跑开了，就像是不好意思和他照面一样。 …… 哎，回去吧。 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再不回去父亲肯定会责备的。而此刻，却是发现大部队朝着某个方向聚集，可能是好奇（实际上是因为不可抗力），谏山冥随着人流来到了这个学校的体育馆。 啊，他也在这里，还是再待一会儿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 时间渐渐指到了话剧要开始的时候，李煜本来是想要和黄泉她们一起去的，不过黄泉神乐坚决不同意，所以只好一个人来了体育馆。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表演用的剧场，舞台搭得很简单，观众席的椅子也是从教室里搬过来的。但摆放得很整齐的样子，看起来也就十分舒心了。 随意找了个角落，却是发觉了前面似乎有几个熟悉的影子飘过。 错觉吧？ 土宫雅乐和谏**落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就算是会来，也不会和神宫寺菖蒲他们几个对策室的人一起来吧？ 额……不会真的是他们吧？ 没过多久，李煜的周围就坐满了男女老幼形形色色的人们，只能感叹说这个学园祭还真是规模颇大啊。 啊？那是…… 果然来了吗？ 没有去打招呼，李煜大概以为自己阻止了对方的行动，多半已经被嫉恨上了吧，希望没看见他啊…… 不经意间，主持人开始讲话了，主持的学生是一男一女。嘛，也算是标配了，报幕的节目顺序李煜不知道，但只要一直看下去总会等到黄泉神乐的节目吧。 抱着这样的心理，李煜心安理得地开始看起表演了。相声，歌舞，弹奏，除了语言不同，让李煜有些怀念以前读书时举办的艺术节之类的活动了。嘛，实际大概也差不多吧，只不过没有那么多小摊和店面就是了。 “接下来表演的节目是X年X班带来的话剧——天使之吻。” 额，听名字应该是这个，不过想到刚在病床上苏醒时看到的那一幕，想来应该是个欢乐向的吧，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和爱情有关的…… 欢乐向爱情喜剧？倒也不错，只是想到黄泉和神乐两女是主演的话，肯定会有男主角的吧。不知道是谁呢，希望他别作死，要不然…… 李煜脸上笑得迷人，拳头却捏得嘎嘎响。 周围人只觉得一阵寒风飘过，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怎么回事？现在可是夏天，为什么我有种冬天的感觉？ 看到男三号很帅的时候，李煜不由得抓紧了椅子，当看到男二号不比男三号差的时候，李煜觉得铁制的椅子腿怎么那么软呢？当看到男一号出现时所有年轻女生都惊喜尖叫时，李煜好像听到了椅子腿崩断的声音，哈哈，是错觉吧…… 不过人物很帅气，故事却很狗血。有一天男一号遇见男二号，然后男二号看上了男一号的meimei女二号神乐，神乐却喜欢男三号，男三号喜欢的又是女一号黄泉，黄泉喜欢的是男一号，本来是暗恋的却因为神乐突发的不治之症将所有的感情线凸现出来，然后……男三号死了，男二号为此跳楼自杀，男一号整天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而故事的结局则是：黄泉和神乐到外国结婚了，长相厮守了下去…… 我勒个去！这啥戏码啊？这和天使之吻有啥关系啊？ 而且如果不吐槽的话……不对，这简直就是让人吐槽的嘛！ 话说，之前我听到的台词为什么没有出现？难道是后来修改了台词之类的？ 过于狗血的剧情由于黄泉她们精湛的演技却是让整个话剧大获成功，受到了无数宅男腐女的追捧……咳咳，无数百合控基佬控的欢迎。 啊啊，试音阶段，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总而言之，黄泉她们的话剧莫名其妙地获得了成功。年轻一辈的还好说，老一辈的也很喜欢的样子实在让李煜搞不懂：难道自己已经落后时代许多了？ 一个个节目上演，一个个节目落幕。时间的流逝变得快速，在这样的时光里，获得的是难以忘怀的记忆。 傍晚残阳，体育馆里所有表演都已经结束，大多数人都各自回家了。剩下的几乎都是要收拾打扫的学生，还有一些想多待会儿的人们。 “不好意思啊，小煜，还要你帮着收拾。”神乐微微抱歉地说道。 “没什么，反正我也是很闲。”李煜倒是无所谓，稍微拨弄了下太长的头发。 “你是立志要当伪娘吗？这么麻烦的头发都不剪一下……”黄泉见此，不由得吐槽道。 “哈哈，如果你能帮我剪掉还真是帮了大忙啊。”李煜是真心酸的：自己也不想这样啊。 “你果然很奇怪啊……”黄泉说了一句又低下头继续收拾道具之类的了。 “是吗？”李煜毫无自觉地笑道，“对了，神乐。我好像看到土宫伯父和谏山伯父了，对策室的人也在，不会是真的吧？” “哦，是黄泉jiejie邀请他们来的，不过我父亲和谏山叔叔好像是自己来的。”神乐马上就解释道，眼中因为父亲的到来和观礼而多了一丝喜悦的光芒。 “哦，那挺好的，不是吗？”李煜微笑道。 “嗯！”神乐露出的笑容再次铭刻，能够达到这样的结果，至少没有让这次的表演白费啊。 收拾中时间难以察觉地流动着，本来枯燥的工作因为有了不同的人在而感觉到不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部分人都整理完毕回家了，李煜他们三人也不例外。 “今天去我家吃饭吗？”李煜主动说道，说起来沉闷了那么长时间都是黄泉她们帮着自己，趁这次机会表示下谢意好了。 “在此之前，我和神乐有事想要告诉你。”黄泉和神乐十指相扣，互相对视了一眼，让李煜有种不好的预感：喂喂，我还没告白就要被发好人卡了吗？而且你们这架势是要真·百合吗？那也用不着打击我吧！ “等等，让我喘口气先！”在黄泉和神乐决定要开口时李煜伸出手做出暂停的手势。 “啊呼……可以了，说吧！”李煜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却是没有引得两女发笑，反而是更加严肃了几分，让本来以为可能混过去的李煜也是不由得内心有些沉重了起来。 路灯光芒一闪一闪的，或许是电压不稳的缘故，电流的“兹兹”声在此时如此清晰，灯光下三人的影子，似乎很近，却又很远。 “呐，李煜。”黄泉首先开口了，“如果说我们想要跟着你一起去异世界的话，你会不会答应呢？” “哈？”李煜的猜测完全落空，稍微有些失落。不对，是很沮丧才对。 “到底答不答应，给我直接说出来吧！”黄泉看似强硬的态度，其实却隐藏着内心的不安。 “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界环’能不能通过复数的人啊。”李煜无奈地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真得糊涂了，本来还以为黄泉要说什么……不过说的也是，就算是关系再好，也不会在最重要的时候还一起来啊……哈哈。 这货的内心完全被悲伤填满了，只能强自陷入妄想之中了…… “这个……”黄泉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和神乐交换下眼色，再次说道，“这种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话是没错……”李煜再次扔出一个难题，“那你们不用去上学了吗？” “我们决定暂时休学，在外面世界的冒险中学到的东西一定会更多吧！”黄泉早就想好了，回答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额……那你们父母会答应吗？”虽然知道这种事父母肯定会担心的，不过谁又知道两个人会想出什么办法让自己父母同意啊。 黄泉和神乐相视一笑，同时答道：“当然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应该已经有了各种必要的心理准备了吧？”李煜不再多说，神情严肃了起来。 见两人不说话，但神情依旧没有动摇，李煜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接下来要去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很像，只不过年代大概是在这个时候的几百年前左右吧。简单地来说，大概就是日本战国时期，如果你们真的要去的话，明天就来我家吧。” “那个世界是小煜你去的第一个世界吗？”神乐好奇地问道。 感觉很敏锐啊。 李煜点点头，眼中一丝迷茫闪过：这样简单地就决定，真得好吗？ 不过，现在想这些，似乎已经晚了呢。看着黄泉和神乐的笑容，李煜的目光越发坚定起来：如果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那我即使成为神也要做到必须完成的事！ 将黄泉和神乐送回家后，李煜也独自回去了。 因为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所以黄泉和神乐也顾不得纾解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开始准备去异世界旅行的必备用具：毛巾啊，牙刷啊，各自的私人用品一件不落是必须的，剩下的就是只有…… “你们真的决定了吗？”谏**落虽然不好帮忙整理，毕竟里面有不少个人用品，不过还是有很多不得不说的重要的话。 孩子出门在外，做家长的肯定要担心啊。 “嗯，请别担心，父亲，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黄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郑重地说道。 “虽然这样说或许不像是个父亲，但我觉得，你们这样能够幸福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谏**落明白黄泉神乐此举有重大意义，毕竟谁会放着一直以来向往的平静生活不要而去冒险呢？ “嗯，我知道的，一直以来谢谢您了，父亲。”黄泉眼中流露出一些感激，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事，而现在还让父亲担心，果然是个不孝的女儿啊。 “我可是你的父亲啊，担心儿女的各种事是当然的啊。”谏**落慈祥的面容让黄泉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扑到了父亲怀里大哭了起来。 一旁的神乐看到这幕景色，不由得有些羡慕，自己和父亲，似乎都没有这样过呢。 “神乐。”熟悉的声音在神乐耳边响起，不禁让她转过头去，土宫雅乐的高大身影正立在门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父亲！”神乐惊呼道，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来这里。 “土宫阁下刚才和我一起回来的，只是先回了趟家而已。”谏**落放开了黄泉，微红的眼角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神乐，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土宫雅乐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转身离去。 神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了上去。 “哎，还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板着个脸。”谏**落摇摇头，颇有些感慨。 “土宫叔叔很爱神乐呢。”黄泉忽然说道。 “不过为人过于严肃，也是因为家族的压力造成的啊。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一下李煜呢，没有这样的压力，估计不少家族都会轻松下来吧。”谏**落说着，但又想到了什么，不禁苦笑道，“虽然土宫阁下的性格估计是一辈子都很难改变得了了。” 黄泉不好接话，只是继续开始收拾。 在神乐房间，已经摆好了不少包裹，不过床上还是能坐下两人的。 与父亲相距这样近，让神乐微微有些紧张。 “神乐。”土宫雅乐首先开口了。 “是。”神乐下意识按照从小培养起的礼仪答话。 “今年你已经有15岁了吧。”土宫雅乐像是有些怀念的样子，但僵硬的脸庞很难看的出来，更别说直视着前方的神乐了。 “是的。”神乐答道。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啊，在我的印象里，你还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现在已经这么大的啊。”土宫雅乐的语气不正常得让神乐都听出来了，不过这种不正常也只是相对于以前来讲的罢了。 “……”神乐没有答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这样父女俩谈心，我记得应该是第一次吧。”土宫雅乐回忆了一下，微微苦笑道，“我还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呢。” “不，不是的。”神乐马上反驳道。 土宫雅乐没有介意，继续说道：“一直进行很艰难的训练，辛苦你了啊。” “不，这是我的责任，是应该做的。”神乐着急地说道，看向土宫雅乐的眼里是固执的觉悟。 土宫雅乐伸出手摸了摸神乐的头，挤出一丝笑容：“恶灵已经消失了，所以，你能够找到自己前进的道路，我真的很高兴。” “父亲……”神乐对父亲这样的理解有些无所适从，就像土宫雅乐之前说过的一样，这样的对话，在有限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你长大了啊，神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土宫雅乐从怀里拿出一个吊坠出来，“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带着吧。” 神乐伸出手接住，然后紧紧握着，像是感觉到了母亲就在身边一样。这样的话在异世界也有家人的陪伴，那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谢谢你，父亲。”神乐情不自禁地说道，脆弱的泪腺很轻易地被触动了。 土宫雅乐安静地看着神乐，像是要把她的面容记清。因为，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所有的事准备完毕后，洗了个澡，黄泉和神乐两人难得地睡在一起了。可能是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也算是一个纪念吧。 “我们要去的是小煜第一次经过的世界，肯定有重大的意义吧。”躺在床上，神乐还是有些难以平静，黄泉也是一样，所以两人就开始聊起天来了。 “是啊，李煜也不讲清楚，只说在那个世界得到了妖化和灵化的力量，连遇到了什么人都不说……”黄泉微微还是有些抱怨的。 “不过我想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小煜才会想回去吧。”神乐猜测得很准确呢…… “谁知道呢？呐，神乐，你说我们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黄泉的内心还有些忐忑。 “那黄泉jiejie就留下来，我和小煜一起去就行了。”神乐开玩笑似的说道。 “这……怎么能行？神乐一个人和李煜待在一起，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突然兽性狂发啊！”黄泉马上否定道。 “说的也是啊。”神乐，你就这样相信黄泉了吗？李煜听到会哭的啊！ “那，神乐，你喜欢李煜吗？”沉默了一会儿，黄泉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在出发的前夕，或许是隐藏不下去了呢。 “喜欢啊。”神乐很干脆地就回答了，让黄泉心中一紧，随即释然。 “是吗。”黄泉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中到底想着什么，或许有些后悔吧。 “不过呢，我觉得小煜对于我来说更像哥哥一点，一直保护着我的样子。”神乐接下来的话让黄泉稍稍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心里更是复杂了起来：难道我真的…… “黄泉jiejie又怎么样呢？你是喜欢小煜的吧。”神乐用了肯定的语气说道，可能三人里看得最明白的是神乐吧。 “我……”黄泉浑身一僵，却是笑不出来，在黑夜里看着神乐的眼睛，那里面是笃定和柔和，让她的心平静了一点，“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会偶尔想起他，在和他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很可靠……” “那肯定没错了！”神乐断言道。 “额……”黄泉一瞬间便脸红了，幸好是在晚上，要不然这副模样被神乐看见了，不知道会被怎样说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最近……”黄泉试图转换话题，刚才的话让她的心无法停止颤抖，只能转移下注意力了。 再说了一会儿姐妹间的私密话后，两人慢慢睡着了。明天，将是新的旅程的起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