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可怜慈黄莺命丧黄泉
紫菀儿进去看到惜福姑姑正坐在上首吞云吐雾“咕噜噜”的抽着水烟袋,眼皮子也未搭自己一眼,真是怎样看都觉得这老婆子不是很顺眼,若不是黄莺姑姑在她手中自己才懒得来看她这副阴损的模样。 “是来寻你那老仆的吧,还算你有良心,竟然对一个下人如此依依不舍,罢了,我老婆子就做件好事她正在浣衣处帮忙呢,你去寻她吧。” 意料之外的惊喜,紫菀儿本还打算若是惜福真的不肯放出姑姑,那么她就要拿出铜牌来恐吓她一番。再不然就使出点真本事给她点厉害看看,横竖宫里四个人跟死只蚂蚁差不多,自己就当为民除害了。 “谢谢姑姑!”喜不自禁的躬身一礼,刚进门时倒是不记得行礼。 浣衣处紫菀儿是知道的,刚才来的地方看到一个院子里晾满了五颜六色的衣裳,这时候才想到若是之前稍微注意一下或许就能看到姑姑呢。 “我不过是临时过来搭把手,你们就该欺负我是个新人,哼,老娘一辈子虽然也是做仆人,但从来主子都是客客气气的。什么叫做修养,就你们这起子下流坯子我都看不上眼,活该一辈子干粗活!”黄莺可不是好惹的,泼辣了几十年,嘴上功夫从来不会饶人。 紫菀儿在外面听的“噗嗤”一笑,姑姑果然厉害,撩开几排衣裳走到近前,朗声问道,“谁欺负我姑姑了快快说来,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狗眼看人低?” 几个老婆子簇拥着位三四十岁妖娆的妇人正自撒泼,谁知道今儿个遇到个硬茬子,这还不算,竟然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 待得怒目相视,众人不由得啧啧惊叹,进宫几十年美人儿见得多了,但是这样的绝世姿容却还是第一次。虽怒似嗔,怒容带粉,粉白可人,偏生水翦的眸子默然生辉,让人不忍有半分荼毒。 “这样的女子他日必不可小觑,我们还是少惹为妙。” “这话还用你说,我自然知道。” 以貌取人在宫中从不会错,几个婆子先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形态,此刻立即换了副嘴脸,笑呵呵的看着紫菀儿,谄媚的嘴脸对比刚才的凶恶模样判若两人。 “人我要带走,你们有意见吗?”紫菀儿说着话有意无意的将腰间的铜牌露出半截来。 那管事领头的婆子眼中早冒着精光,忙摆着双手连连道,“自然,自然,本来她也就是临时过来搭把手,有劳这位姑姑。” 黄莺顿时有了底气,将身上的外衣一把扯了扔在地上,拉着小主子的手出了浣衣处。 主仆二人到得一个偏僻的地方,黄莺这才叹息道,“小主子越发不珍重自己的身份,怎能去那种腌臜的地方,没的污了你的眼睛。” 倒是紫菀儿久不见姑姑,再见时看其骨瘦如柴憔悴不堪忍不住悲从中来,拉着姑姑的手凭那眼中的泪水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再让姑姑伤心。 黄莺猜得小主子这是为自己难过呢,很是安慰的拍了拍紫菀儿道,“快别伤心,如今出来了,姑姑再不会离开你,要一生一世的陪着我们菀儿如何?”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姑姑还能安慰自己,紫菀儿吸了吸鼻子狠狠的点了点头,拉着黄莺的手便走,边走边道,“我如今在宫里找到了个好靠山,李夫人对我可好了,没想到她人生的那般超尘脱俗心肠也跟个菩萨似的。我去跟她说收留你定然没有问题,姑姑快点儿走。” 黄莺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拉住紫菀儿道,“你刚才说的李夫人是哪位,她又长得如何超尘脱俗,赶紧给我描述一番。” 紫菀儿只当姑姑是担心自己为难,并未往其他的地方想,便把白蘅与青莺二人的音容笑貌细细的说了一遍,竟也描绘的**不离十。 黄莺彻底傻了,痴了,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心中大喊着,“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小姐和小小姐她们终于团聚了!” “啊!”身子一颤,但见黄莺眉头紧锁,整个人瞬间口吐鲜血直直的扑向前方。 紫菀儿扶住姑姑,四周看去哪里还有人在,偌大的宫墙内,无数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发出耀眼的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姑姑,姑姑您怎么了?” 黄莺拼出最后的一点力气试图告诉紫菀儿真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嘴巴张开又无力的闭上彻底的没了气息。 顷刻间的天塌地陷,十六年相依相伴,是姑姑一手将自己拉扯长大,守着自己护着自己。如今自己才可以为她出头出气,谁知便是阴阳两隔,紫菀儿痛彻心扉不能自已。但是任凭她如何呼喊姑姑再也不会对着她微笑,告诉她爹娘是何等的爱她,她去了,一去不复还。 小顺子送完菜特意绕了个巷子出宫,横竖这边都是下人们干粗活的地方,自己早打通了各个宫里,可以随意走。 “爷,咱没事绕路也不是个办法,还得再想辙啊?”钱多有些着急了,送菜已经送了一个多月银子倒是花了不少,小主子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却没打听出一点消息来。 小顺子抓了抓脑袋,钱多说的话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一时半会能有什么法子。即便是用银子也不过能让几个下等的宫人行个方便在这犄角旮旯里随便晃悠一下,若说其他地方那是半步甭想踏入。说起来上次送信的事情还要感谢唐家少爷,只是送信返回后唐洛言亦是身受重伤,可见小主子如今的处境是何等的森严。 “前面有人在哭,走,看看去!”两个人驴车一溜小跑的到得跟前。 紫菀儿已经哭的昏天黑地人事不省,只见眼前两个人影晃了晃颓然倒地。 “完了,小主子这是昏过去了。”小顺子二话不说将小主子扶起,亏他平日里常背着麻姑给的灵丹妙药填了一粒在紫菀儿嘴里。 “这位不是黄莺吗?”钱多看向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黄莺迟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