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大姑娘怎做接生婆
莫芳信到得前头,也不看自家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奴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六王爷形容,“不知老人家到莫府所为何事?” 六王爷正觉得不快活,黑着个脸道,“讨你家一口吃的就这么难,还是你家尽是些豺狼虎豹,平日里也不吃人饭的?” 莫芳信原也是个谦和之人,听老叫花子说话实在太过阴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露出不耐来。 惜恩一看二人杠上,她惟恐老叫花子吃亏,连忙上前赔礼道歉道,“老人家莫生气,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到别处好好吃一顿便是。”说着将路上准备好的一个二两的银角子递了出去。 “还是这位姑娘和气,本王就喜欢跟和气的人打交道,和气生财。”六王爷笑嘻嘻的接过银角子,放嘴里咬了一下,又放在太阳底下望望,“好成色,实诚啊姑娘!” 一众人霎时间傻了眼。 “什么?” “王爷?” 莫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眼睛进了灰尘? 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张大着嘴巴,有几个还忙不迭的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嘀咕着,“他是王爷?” “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眼前的这位就是当今亲王和郡王府六王爷,还不下跪!” “六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莫芳信带领众人跪下参拜。 “都免礼吧,本王恕你们无罪,赶紧给本王收拾两桌酒菜,本王和夫人今晚就留宿在此。”六王爷说完,兀自先就往院子里走去。 莫芳信接管家业时日不多,此刻尚有些晕乎。好在惜恩是个机灵的,听得六王爷提起夫人,便猜出外面还有人,便道,“莫大哥先进去打点,我去迎接王妃。” 六王妃正等的着急,听得轿门外有人道,“小女子前来有请王妃到府内歇息用膳。” 惜恩只见被轿门由伺候的婆子一边一个轻轻撩开,里面踱出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这妇人上身藕荷色坎肩套着玉白衬衫,下身是丛黄水泻百褶裙,半露水红绣梅撒花鞋,,一头乌鸦鸦秀发梳理的光可鉴影,刀裁鬓角陪着鹅蛋脸,水杏眼,真好似出水芙蓉仙女一般。 “起来吧!”六王妃吟吟笑意,平易近人之色竟是同六王爷面相上有些相似。 “娘娘小心身子,你现在身子重,还是由奴婢扶着您进去。” 惜恩细看之时才发现六王妃腰身有异,竟是身怀六甲,不免又仔细了些。 躬身小心翼翼,直将六王妃迎进了莫府,由府里的一等丫鬟接了过去。 “都出去吧,这里不要你们伺候。”六王妃的贴身嬷嬷王氏道。 “房子原本是替姑娘准备的,不曾想会有这出,只好委屈你歇在三meimei房里。”莫芳信感恩戴德道。 自己是莫三小姐请来的,但是进来好一刻还未见得真主儿,免不得笑道,“莫公子用了三小姐的名号将我哄进来,怎么也得让我一睹芳容不是,这也是我与三小姐该有的缘分。” 莫芳信面上一红,招了一旁站着的小丫头,让领惜恩往三小姐院子里去。 莫三小姐也是个爱玩的,早听说今日有客,还有个昔日的“叫花子小姐”,眼巴巴的想见上一见。只是哥哥管的紧,几个管事婆子嘴又絮叨,为了耳根清净,只能暂时忍耐。 “三小姐,白姑娘来了。”小丫鬟翠枝进门回道。 “惜恩见过三小姐。” 二人不禁愣住,继而不约而同笑道,“原来是你?” “那日得的裙子我自今留着,这里还要谢姑娘呢。” “姑娘不知,我家小姐穿了您做的‘雨过天晴’衣裙,在前儿个‘百淑宴’上一举夺魁,这几日上门投帖子说亲的就有好几家,莫家的门槛怕要被人踩平了哦!”翠枝快人快语,两个总角小辫子一摇一摆,连珠炮的说道。 “就你话多,还不快给白姑娘预备些换洗之物!”莫三小姐红着脸娇斥了一声。翠枝一溜烟的笑着出了门。 打发走翠枝,三小姐又道,“jiejie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珠儿平日里也没个伴,你陪我多说说话。” 惜恩没想到这家兄妹都如此热情,想拒又不忍,只得含糊应允了。 夜已交更,隐约闻得三小姐已然沉沉睡去,惜恩却睁着双大眼睛盯着窗户,怎么也不得安眠。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敲门声,守夜的小丫鬟翠枝出门训斥道,“天杀的老婆子,不知道小点声,什么事儿?” “今儿来的贵客要临盆了,可是城里的肖婆子晚间被人接去了乡下,这可急死人了!” “糊涂黄子,小姐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懂得这些,滚!”翠枝也急了。 莫府偏院里,六王爷已改了白日里迷糊的脸面,面色乌青,两只眼睛直瞪着王嬷嬷。 王嬷嬷吓得簌簌发抖,“王爷,老奴也未料到娘娘她会早产,您老也别着急,等人寻来稳婆就好了。娘娘平素吃斋念佛,佛祖必能保她母子平安。” “去你娘的仙人板板,管他什么佛祖不佛祖,今夜若是夫人有事,你们这些子狗奴才一个个都别想活。” 莫芳信更是急得跳脚,真是天降横祸,派出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回来,都未寻得肖婆子。这深更半夜的道哪里再寻稳婆。 “王爷稍安勿躁,虽然寻不到稳婆,但是府里眼下倒是住着一个见多识广的姑娘,不如让她来看看。”莫芳信猛然想到了惜恩,病急乱投医,眼下只能逮着一个是一个。但他也知道,若是王妃有个不测,惜恩必然难脱离干系,自己便不是直接责任,这也存了嫁祸的心思。 又一阵急乱的敲门声,翠枝不耐烦道,“来了,来了!” 惜恩与三小姐早已穿衣坐了起来,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二连三的过来人做些什么。 “大少爷请白姑娘到偏院一趟,给王妃参谋着接生。” 惜恩惊得花容失色,“自己一无医术,二无生产经验,三又是个客人,这事怎么倒找到自己头上来了。”